第四百五十章
四人回到了飄渺林。在林裏走了一段路,芳華就“咦”了一聲。霓瞳不明所以,卻見溟崎也微微皺起眉頭,顯然也知道發生何時,就問:“什麽事?你們怎麽了?”
還沒等兩人回答,霓瞳也發現了問題——飄渺林有一片霧氣阻擋尋常人進去,現如今這片霧氣竟是濃厚到伸手不見五指,就連芳華催動手中的鈴鐺,都無法驅散霧氣。
“裏麵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溟崎的話語剛落,霓瞳就去看芳華的表情,卻是沒看出什麽,霧氣太重了,看不清楚周圍的環境,彼茨臉,到底身在何處都無法看到。
這就像是獨身置身於迷霧中,失去了任何依靠,孤零零的,足以讓人產生恐懼。霓瞳也有點慌了,左看右看全是迷霧,自身又是什麽都不會的普通人,別要驅散這片迷霧,就算要他隨便走出去都不可能。
正當他準備大喊大叫引來大家注意力的時候,就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手腕。這手十分冰冷,卻特別有力,猝不及防地被這麽一抓,霓瞳頓時張嘴就要叫,卻在這時候,身邊一股冷洌的氣息靠進來,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們走散了,我帶出去。”
這正是銀的聲音。不知道為何,雖然他們隻相識才幾時間,他卻能從銀那兒感覺到安心。想必就是握著的這隻強有力的大手,給予他足夠的安心。
霓瞳緊張蹦跳不止的心開始緩緩平複,整個人漸漸地平靜下來,問:“你有什麽辦法?這可是飄渺林。”
他沒有重點那句,這裏是人間,鬼在人間,怎麽能發力?鬼不是要利用鬼氣才能發力?誰知道耳邊傳來一陣輕笑,隻聽銀不緊不慢地:“放心,我過要帶你走出去,就肯定能帶你走出去。”
霓瞳又問:“溟崎還有芳華呢?”
銀道:“我最後看到他們進了林子。這裏就是你們落腳的地方?”
霓瞳也不再擔心,隻把自己的性命交到銀手上,隻任由銀牽著走。嘴上就回答道:“他們既然丟下我們跑了!”
銀道:“我過會帶你出去。”
霓瞳道:“但也不能一聲不吭地跑了!”
若非身邊還有個不知道什麽身份的銀,他一個普通人真是會被嚇死,然後就到處亂竄,也隻能全憑運氣衝出去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林子了。其實在飄渺林待了那麽久,多少都對這片林子的路數熟悉了,隻是現在被霧氣一攪合,他就完全失去了方寸,不知道該往哪裏跑。
銀道:“我看你有一個朋友很緊張,也來不及跟你了。”
霓瞳早就發現這片迷霧的異常,就連從就在這裏生活的芳華都無法驅散,肯定裏麵發生了什麽異變。
他便與銀坦白了芳華的身份,其實就是找些話來,不然一旦安靜下來,他就覺得有點害怕,即便這隻手一直牽著他,可有時候會有那麽刹那,他又覺得很不真實,因為銀不是人,隻是個靈魂,若即若離的樣子,似乎隨時都會消散於這片迷霧鄭
銀道:“看來裏麵發生了什麽事。”
接著霓瞳就感覺銀的腳步快了起來,帶著霓瞳在迷霧裏拐來拐去的,霓瞳不由得皺眉:“你能看得清路?”
銀道:“感覺。”
霓瞳覺得更奇怪了,“鬼的感官要比活人要好?”
銀似乎笑了,笑聲很輕,仿佛能隨風消失,隻聽他道:“你呢?”
霓瞳噎住了,不明所以地看著某個方向一眼,看不到銀,隻能模糊地看到個幻影。真奇怪,明明剛才與溟崎芳華一起的時候,他可是什麽人都看不到的。
就這樣,銀帶著他越發深入林子,忽然,前麵傳來一陣動靜,隨即白霧似乎擴散了些許,眼前視線明朗了一點。但迷霧仍在,隻能是稍微地看到好些個模糊的身影在竄動,聽聲音,都很熟悉,像是溟崎芳在裏麵跟什麽在辯論。
溟崎道:“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對方道:“就是這個意思,我們的目的已經很明顯了。”
霓瞳辨認了下對方的聲音,好像是雨女?記得當初妖怪好像一同離開了飄渺林,怎麽忽然間又出現這裏?似乎聽聲音,那架勢好像是要打起來的似的?
溟崎道:“醜差點殺了人類,那是她應得的。”
雨女道:“我當初也殺了幾個人,為什麽那時候沒有把我殺了?”
溟崎道:“那時候情況不一樣!”
雨女反駁道:“哪裏不一樣了?醜不過是給她下了詛咒,根本沒有拿她性命,你的朋友卻一劍把它斬殺,難道就是有理了?”
溟崎道:“……”
霓瞳知道,這個問題真是不好解決,雨女殺人沒有受到懲罰,反倒是醜詛咒了人,以致被殺,記得當初她也是也被詛咒來著,也不見溟崎為了救自己殺掉醜,於情於理,也真是很難的過去。勉強要解釋,就是醜逼得太緊,以致羽隻好把醜殺掉了結一切後患。
雨女又道:“那時你朋友也中了詛咒,也沒有給他懲罰,怎麽輪到醜,就要直接被斬殺?這難道就是公平!”
沒有人回應。
“既然不過去,就直接開打吧。”身邊的銀忽然話了。霓瞳瞥了他一眼,這家夥到底是幫忙還是搗亂?怎麽要打呢!
這銀一開口,就有不少目光落到它身上,雨女看著他,冷笑道:“原來如此,難怪能與我們叫囂,是有高人相助呢?”
顯然大家都知道溟崎是個愛護妖怪的人,這般默認羽的法,就是想要開打了,開打的話也絕對要有足夠的實力資本,除去普通人霓瞳不,顯然,銀成了妖怪們口中的那位高手。
溟崎道:“那就來吧。”
當下就取出了符咒,五種屬性在注入靈力後陸續飛出去,霹靂啪啦地一陣雜音,接著就是五顏六色的法力散開,妖怪們也早知道溟崎的法術路數,逃的逃散的散,反正沒有一個中招的。
霓瞳卻想,並非沒有一個中招,而是溟崎根本不想跟他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