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來夢都找C爺,目的隻是為了想要詢問當年安晴到底是如何發生意外而死,又是誰對安晴下的手。
可C爺的答案令她很失望,沒想到那個人竟然已經死了。
可那人真的死了麽,C爺到底有沒有對安悅說謊?
安悅找不到答案,她也不想再回情動酒吧去找安華生追問更多的細節。
於是,這一夜就這樣看似荒誕地度過了……
第二天晚上八點,安悅跟C爺還有一個約。
而他們所約的地點,也正是A市郊外的情動酒吧。
情動酒吧每天晚上都會開業,但這天晚上意外的竟然沒有開業。
安悅的瑪莎拉蒂最新款白色跑車,此刻就停在了情動酒吧的門口。
C爺出現的時候,司機不是Linda,而是一個陌生的黑衣男子。
今天C爺坐的車相對低調,隻是一輛奔馳S係的轎車,看起來價值應該隻有五六百萬的樣子,這對於C爺這樣身份的男人來說,似乎有些太過低調了。
但這樣的低調,或許也是為了掩飾一些什麽重要的事情。
“C爺,你來的很準時嘛。”安悅沒有在車內,她擺出炫酷的姿勢坐在車頭上,手裏還擰著一壺並不怎麽昂貴的烈酒。
那壺酒不僅烈,而且充滿了苦澀的味道。
“玉米酒?”聞到那股熟悉的酒香,C爺也是一臉的意外。
“你還記得這是玉米酒,真是難得。”安悅對昨天發生的事情,似乎還是耿耿於懷,昨天雖然沒有找到答案,而且她看起來隻是灰溜溜的走了,但這也並不代表她已經放棄追查那件事情。
“安悅小姐,你這句話,好像別有深意。”C爺今天看起來很敏感,但他身後那個隨從的手裏提著一個巨大的黑色皮箱,皮箱的把手扭曲嚴重,而且皮箱的底部略微有些突出。
看起來,皮箱裏的東西一定很重。
安悅的目光在那口皮箱上快速掃視一眼,喝了一口玉米酒,遂又是一臉淡漠地問道:“錢都準備好了?”
“這裏是五千萬,十個億,畢竟也不是小數目,就算是我們老板,也需要一些時間去準備。”C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也是一臉的為難之色。
安悅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點,臉上非但沒有半分責怪的意思,反而是表示理解的笑了笑道:“其實這件事情,我們不需要那麽著急的。”
“這麽說,你也沒帶東西過來,是麽。”C爺可是老江湖了,就算是安悅的話沒有說的很明確,但C爺還是可以從安悅的姿態和語氣上判斷出一些什麽來。
“當然。”安悅道:“我還有很多問題要問你,那件事情,你們不著急,我自然也沒有更多的理由要著急,你說是吧。”
“這…”C爺道:“這五千萬算是定金,你先收下。”
說著,C爺衝著身後的隨從使眼色,示意讓隨從把皮箱交給安悅。
但安悅卻是揮了揮手道:“不必了,今天我們都沒有按照約定辦事,這五千萬我也沒有理由要收,這些錢,你們最好還是原封不動的帶回去吧。”
“可是…”C爺一臉為難道:“安悅小姐,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變數。”
“變數倒是沒有的,隻是我剛才的話應該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的心裏還有很多疑問,如果C爺能幫我解惑,或許我現在就能把你們要的東西雙手送上。”安悅的話還沒有說完,人已經從車頭上跳了下來,她手裏的酒還沒有喝完,但卻沒有打算再喝,便是隨手丟進了三米外的垃圾桶。
很驚訝,她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過那個垃圾桶,可當她把手裏的酒瓶子隨手丟進垃圾桶的時候,卻是那般的精準無誤,毫無偏差。
見此一幕,C爺一臉讚許道:“果然是H市第一女殺手,就連扔酒瓶子的動作都這麽酷。”
“別說那些沒用的,C爺,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吧。”安悅靠近C爺的跟前,一臉嚴肅道:“你就是當年那個男人,對不對。”
“我?”C爺聽到這句話以後,也不知道是什麽緣故,竟然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
而這一步,正好踩中身後那個隨從的腳尖,本能地又膝蓋一軟,險些跌倒。
也就是這個時候,安悅動作敏捷地扶了C爺一把,這一個微妙的動作,正好又搭在了C爺斷了胳膊的位置。
安悅的臉上透著一絲不忍心,甚至背過身去要從C爺的身邊逃走。
可就是這個時候,C爺的眼睛裏閃爍著點點淚光,鼓起勇氣承認道:“安悅,你說的沒錯,那個男人的確就是我。”
“果然是你!”安悅停下腳步,但她的聲音變得不那麽堅決,或許她並不希望C爺承認。
但C爺就是這樣不合時宜地承認了,安悅轉過身來的時候,她的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把銀色的手槍。
手槍已經上膛,槍口對準了C爺的眉心,語氣平靜道:“說說吧,為什麽那麽做。”
C爺在這種時候,語氣同樣顯得很平靜,看起來並不害怕安悅會對他開槍,“我沒什麽要解釋的,我隻能告訴你,一切都是命運。”
“別跟我談命運,你告訴我,是不是你親手殺死安晴的!”
“是!”
C爺承認了。
這是安悅都感到很意外且不可思議的,安晴是安悅的母親,也是C爺的前妻。
她不理解,為什麽C爺要這麽做。
“為什麽。”她隻能這樣蒼白地詢問,此刻,已經找不到更多的言辭來表達她心中的情緒,她隻有滿腔的疑問。
就在C爺唯唯諾諾的時候,突然,情動酒吧的大門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來一個麵容蒼老的老男人。
這個男人是安悅的父親,也是C爺很熟悉的人。
“安華生,你果然沒死。”C爺看到安華生的時候,說出來的第一句話,也是足夠讓人產生無盡的遐想。
安悅沒有再多問一句話,因為這時候,安華生已經走到了安悅的身邊,輕拍著安悅的肩頭,一臉苦澀地笑著說道:“孩子,有件事情,可能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
“什麽?”安悅從安華生的眼中看到了一些不太尋常的東西,總覺得接下來安華生要說的那些話,可能並不是她所能接受得了的。
“你不能殺他…因為,他才是你真正的父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安華生似乎很遲疑,也很痛苦。
看起來,他應該是不太願意說出這件事情的。
但他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安悅聞言,好一陣都沒有反應過來:“安華生,你說什麽,這到底怎麽回事。”
自從安晴死後,安悅就沒有叫過安華生一聲父親。
這些年來,她一直對安華生沒有半點的敬意,始終都是直呼其大名,叫他作安華生。
安華生早就已經習慣了,而且他本來就不是安悅的父親,就算安悅對他如此,他也完全不會責怪安悅,隻是一臉肯定地說道:
“你沒有聽錯,這個男人叫做竹本林,很多年前他從R國來到這裏,他拋家棄女,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惡人。
但不管怎麽樣,他的確是你的生父,是你真正的父親。”
“不,不可能的!”安悅的槍口終於不再對準C爺,可就是這個時候,突然,不知道從何處飛來一顆子彈。
“嘭!”一聲沉悶的聲音響起,安悅的頭部中彈了,而且是正中太陽穴。
安悅倒下去的時候,安華生臉上的痛苦之色,遠大於C爺。
“不,安悅,你不能有事!”安華生的眼淚瞬間就奪眶而出,他用最快的速度接住了傾倒下去的安悅。
可安悅的目光卻是看向了已經轉身離去的C爺。
這種時候,C爺的表現可謂冷血。他分明已經知道了安悅就是他的親生女兒,安悅被人用槍擊中了要害,可是他沒有留下來,反而是步伐沉穩地上車離開了現場。
安悅的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但她還是親眼目睹了C爺舍她而去的模樣。
“安華生,救我!”這是她昏迷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出,她有強烈的求生執念。
安華生的反應速度也很快,從安悅的身上拿了車鑰匙,便是第一時間帶著安悅上車,趕去了附近的急救中心醫院。
醫院裏的醫生見到安悅滿頭鮮血,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慌之色。
但醫院也有醫院的流程,即便是看到安悅受了槍傷,而且被子彈擊中了要害,安華生還是必須要先去掛號……
對於此,安華生是當場就大發雷霆:“你們有點腦子行不行,老子不差錢,你們趕緊給我動手術!”
院方的人磨磨唧唧,安悅突然從昏迷中恢複了意識,眯著眼睛看安華生,勉強地笑了笑道:“安華生,你這麽緊張幹嘛,我又不是你親生女兒,死了就死了,跟你有什麽關係,不要著急…”
話沒說完,安悅再一次暈了過去。
安華生聽了這番話,眼淚更是難以忍得住,第一時間衝到掛號台上,插隊掛了號,並繳納了手術所需的費用,院方這才準備人手,將安悅推進了手術室……
“瑪德,要是我女兒出了什麽意外,我要你們所有人都給我陪葬!”安華生氣得幾乎是吹胡子瞪眼,狠狠踢了一腳過道上的垃圾桶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