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舒白瞅著他,難免覺著好笑, 想起上一次的經曆, 她沒刻板死守,把另一個枕頭放下來, “你要是覺得自己能忍的話,你就睡吧。”


  “能是能, 但。”


  “但什麽。”


  “擔心你會騷-擾我。”


  “……”


  一邊擾他,一邊不給他碰。


  這種缺德的事, 被他看出來後, 舒白實在慚愧, 表麵上虛與委蛇:“怎麽會呢,我又不是那種愛惡作劇的人。”


  她這話, 誰敢信。


  信不信是回事,怎麽選擇是另一回事, 明知她必然會中途捉弄他, 鬱景歸也認了。


  關燈後, 兩人平躺著, 各有各的均勻呼吸,心境緩和, 沒有任何荷爾蒙的跳動。


  “我們如果天天都這樣的話,你覺得如何?”舒白問。


  “我沒感覺,但保姆會覺得不對勁的。”


  “哪裏不對?”


  “新婚夫婦放著好好的主臥不睡卻來次臥過夜。”


  舒白點頭,有道理。


  在次臥睡一次兩次沒關係,次數多了, 保姆每次早上都習慣性地直接來次臥打掃衛生,再過段時間,沒人住的主臥說不定都落灰了。


  “其實次臥還挺舒適,隻是比主臥小一點。”舒白說,“你覺得呢。”


  “這裏就沒不舒服的房間。”


  “這說明你很有預見。”


  “預見?”


  “知道自己婚後可能會因為做壞事被趕到次臥睡,所以才設計得那麽舒適。”


  “……”


  鬱景歸怎麽會考慮到這個問題。


  分明是他的母親。


  舒白翻個身,正對著他,伸出小手指戳了戳男人的手腕,“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我沒考慮,是咱媽想的。”


  “這樣啊。”舒白點頭,“那咱媽想得挺周到,一聽就是過來人。”


  還沒領證她就叫咱媽了。


  明明是件讓人樂嗬的事,鬱景歸卻笑不出來。


  如果她有個從小喊到大的媽媽的話,按照她那性子,應該會傲嬌一會,才勉勉強強把鬱夫人從婆婆稱呼變成媽媽。


  “周到是周到,但不是過來人。”鬱景歸想了想,“很久以前她和我爸就離婚了。”


  鬱老爹是強勢傳統的男人,還真不像舒白所想的那樣,夫妻兩會因為一點矛盾吵架分房睡,真出事的時候,雙方幹脆離了,畢竟貴門出身的鬱夫人也不屈軟。


  他們在鬱景歸很小的時候就離了婚,這也是鬱老爹對兒子嚴厲的一部分原因,如果鬱夫人當初在的話,應該會給兒子一點寬容,不至於鬱景歸對親爸的唯一印象就是嚴厲。


  孩子大了,鬱老爹和鬱夫人之間的矛盾不約而同地化解不少,兩人雖然未複婚,但相敬如賓,上了年紀,都開始互相包容理解。


  “我還以為咱媽是因為心疼你才這樣設計的呢。”舒白又往他跟前靠近了些,“這樣也好,畢竟,我難保哪天不把你趕下床。”


  “為什麽趕我。”


  “廢話,肯定是因為你做壞事惹我生氣了。”


  “那你不生氣不就好了。”


  “你說得好像有道理。”


  “對吧,女人不生氣的話,有利於美容。”


  舒白點頭,被哄得笑逐顏開,抱住他的胳膊,額頭抵著耳際,找了個舒適的姿勢,閉眼睡覺。


  饒是已經預料到她會來勾引他,做好準備的鬱景歸在被軟綿綿的小媳婦主動抱著後,有些潰不成軍的感覺。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隱隱睡著。


  半夜,舒白迷迷糊糊醒來,大腦閃過一個靈光,突然想到什麽,“不對啊,為什麽你說讓我不生氣就好了,而不是保證你不做壞事。”


  還用不生氣等於美容來哄她。


  想透徹後,她直接坐起來,把男人往那邊一推——


  打算隻留五分之一的位置給他。


  但她發現自己推不動!

  越想越窩火的舒白,找不到報複的辦法,現在弄醒他吵架的話未免太不合事理,隻能選擇隱形欺負他。


  最終,舒白從抽屜裏找到一支黑色馬克筆。
-

  早上,舒白醒得很早。


  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再一看,幾十個未接來電,還有無數條短信。


  都是生日祝福。


  睡在她旁邊的鬱景歸自然也難逃被吵醒的命運,聽到第一個鈴聲時,問一句:“誰打來的?”


  舒白:“前男友。”


  聽到第十一個鈴聲時,他又問:“誰打來的?”


  舒白:“前男友。”


  鬱景歸:“剛剛不是打過了嗎,怎麽又打一遍?”


  舒白:“這是另一個。”


  “……”


  “反正咱都快結婚了,我接幾個前男友電話,你也沒必要放在心上。”


  可能是早上剛醒的緣故,鬱景歸居然聽不出有什麽不妥的地方。


  好像有道理。


  畢竟她接再多的前男友電話,她也是他的人。


  接完電話的舒白實在沒工夫回味她拯救失-足少男的日子,所幸調了靜音,回頭看了眼旁邊的男人,“你要去洗漱嗎?”


  “嗯。”


  “先拍個照吧。”


  “怎麽了?”


  “給朋友們見證下咱們幸福的早晨。”


  鬱景歸並未第一時間捕捉到舒白話中的不對,沒去思考向來不正經的她為什麽突然想和他秀恩愛,還要給朋友見證。


  媳婦這麽有良心,鬱景歸自然答應下來。


  舒白先是把自己的照片發到他們四個人的群裏。


  林曉曉很快回:【生日快樂,美美噠。】


  陳思域發了張生日快樂的動畫表情。


  關一北回:【生日快樂,又老一歲。】


  舒白發語音道:“我要給你們介紹一個人。”


  【誰?】


  舒白笑眯眯地把手機攝像頭對著鬱景歸,飛快拍下兩張照片放群裏。


  長得好看的男人果然沒有死亡角度,但這不印象她給他製造亮點,比如額頭上的小烏龜。


  是她昨晚用黑筆畫的。


  而鬱景歸渾然不知,還因為媳婦給他做介紹而感到欣慰。


  舒白:【大家好,這是我老公,鬱景龜。】


  林曉曉:【哈哈哈哈哈牛啊,鬱少他知道嗎。】


  舒白:【他要是知道的話我能和你們這麽愉快地聊天嗎。】


  關一北冷不防來一句:【你手上的戒指是怎麽回事?】


  他說的是舒白的第一張自拍照,因為懶得擺pose,比了個簡單的剪刀手,不經意地露出無名指上的求婚戒指。


  舒白愛買首飾但不太喜歡戴,除非重要場合的必需搭配才會勉勉強強戴一點在身上。


  戒指對她來說格外不方便,更別說戴在無名指了。


  舒白看一眼戒指,沒放在心上,解釋道:【忘了跟你們說,昨天晚上,他和我求婚了。】


  林曉曉:【???昨晚?不應該是今晚嗎。】


  舒白:【狗狗不小心把戒指盒叼來了,他見瞞不住就直接求了。】


  林曉曉:【恭喜恭喜!這個戒指也太好看了叭,快回來給我瞅瞅。】


  她們又聊了會天,陳思域偶爾會發個表情包配合她們,但關一北不知什麽時候下線了,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舒白放下手機,沒敢再看鬱景歸,怕自己一個不小心笑出聲露餡了。


  能想象得到他發現後是什麽樣子,舒白於是快些換衣服,佯裝有事的樣子,“曉曉她找我,我著急要走。”


  “不吃飯?”絲毫沒察覺到異樣的鬱景歸問。


  “不吃了。”


  “讓司機送你。”他還是沒有懷疑,“對了,忘了和你說,生日快樂。”


  聽著男人認真低醇的嗓音,再看他額頭上的圖案,舒白費勁把笑意憋回去,臨走前抱抱他,“今天既然是我的生日,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麽事。”


  “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許凶我。”


  “怎麽會呢。”


  “那就好,親親老公。”


  舒白話裏帶了個親親,實際上並沒有親,拿好手機,大搖大擺地出了門。


  小媳婦頭一回這麽親密主動,鬱景歸更沒有多想,送她下樓,吩咐司機送她回去。


  目送小媳婦離開後,鬱景歸才回去洗漱。


  走廊上,保姆正在打掃衛生。


  兩個五十歲的大媽用一種奇特的眼神小心翼翼看了眼男主人,遲疑許久,“鬱先生?”


  鬱景歸看出對方眼神意有所指,不過沒往深處想,正如昨晚推測,保姆可能隻是意外他們小夫妻兩放著主臥不住非要呆次臥。


  “需要我幫您把洗漱用品放到次臥嗎?”保姆問道。


  “不用。”鬱景歸說,“以後會住在主臥。”


  “好,好的。”


  看得出來,男主人今天早上心情甚好,保姆以為是夫妻樂趣,不便多說。


  直至,鬱景歸來到主衛的鏡子前,看到現在的自己。


  啪嗒一聲,手裏的牙膏驚得落在地上。
-

  中午,舒白和舒老爹吃了頓午餐。


  舒老爹平日裏工作繁忙,但每當給女兒慶生的時候,會親自下廚,他廚藝好,又有頂級廚師在旁邊幫襯,做出來的飯菜樣樣都是舒白的胃口。


  晚上,則是生日趴的時間。


  早在之前1918的主會場就被包下來,為賓客提供免費酒水,還請來韓國女團唱跳,氣氛和以往一樣,少男少女集聚一堂,熱鬧非凡。


  挑來挑去,舒白最終定下的是一身星空紫禮服,側裙開衩到腿根,忽隱忽現出別致的性感,天生白皙的肌膚和纖瘦小巧的骨架,把禮裙的優點完美擴展到極致。


  到場的朋友,三分之二是舒白不認識的,朋友的朋友,或者前男友的前女友,都有可能出現。


  人是誰不重要,舒白在意的是自己豔壓群芳,做最吸睛的那一個。


  “絕了,姐妹,你太美了。”


  林曉曉是後到的,一來,先一頓彩虹屁誇讚。


  舒白從她手裏接過生日禮盒,笑靨如花,“還是你說話中聽,要是關一北的話,他肯定又說我老一歲。”


  “你別管那丫的。”林曉曉繼續拍馬屁,臉上流露出羨慕的神情,“還有你手上的戒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上麵的寶石是那誰誰誰王妃戴過的。”


  說到戒指,舒白便想起鬱景歸,下意識環顧四周。


  他好像還沒來。


  雖然擔心他會不會因為她在他額頭上畫小烏龜而收拾她,但想到今天是她生日並且那個男人保證不會凶她,舒白還是放寬了心。


  畫個烏龜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再說了,她畫的龜多好看。


  “和我說說細節,他是怎麽向你求婚的?”林曉曉好奇心催使,迫不及待地問,“和正常流程一樣嗎,單膝下跪?”


  舒白點頭。


  “好羨慕,我也想要。”林曉曉忍不住感慨,“被喜歡的男人求婚,太幸福了。”


  “好姐妹,你也會有的。”舒白開導道,“你看外麵這麽多男人,咱要放開點挑,別死抓著一個。”


  林曉曉沉默了會,“陳思域今天比賽,有點擔心他。”


  “怎麽了。”


  “他狀態不好。”


  “應該沒事,畢竟是頂尖職業,再怎麽失誤,還是有實力的。”


  舒白安慰著曉曉。


  這時,旁邊有兩個女孩經過這邊,朝她們望了眼,走的時候低聲討論。


  “這就是舒白啊,真挺好看的,和高中照片完全判若兩人。”


  “想朝她要減肥配方,又不太敢,看著很不好相處。”


  “算了吧,何止不好相處,常寧你知道吧,聽她爆料說高中時常被同桌欺負,不知道是不是這個舒白,她們那會兒不一個班的嗎。”


  兩個女孩壓根沒在意聲音會不會高的被當事人聽見。


  舒白麵色平常,不以為意,林曉曉反而有點慌,看看好姐妹,“那個……其實之前網上有傳過關於你不好的傳聞……”


  “我知道。”


  “什麽?你知道?”


  “嗯。”舒白點頭,挑挑眉,“不過知道的不多,都被你們給壓住了。”


  “……”


  林曉曉怎麽也想不到,他們費盡心思做的事情居然是白做的,當事人一直都知道。


  “那你為什麽當做不知道?”林曉曉問。


  “你們也沒問。”舒白聳肩,“而且昨天你們鬼鬼祟祟的,不是想隱瞞我鬱景歸求婚這事嗎。”


  “他求婚也是為了不讓你知道負麵-新聞的。”林曉曉歎息,“還有關一北,也讓咱公司的藝人冒出幾個緋聞,就為了把你的事給壓住。”


  “其實沒必要,對我沒影響。”


  舒白不覺得以前的照片被曝光是怎樣的影響。


  都是過去的事。


  不違法不犯罪,沒必要覺得羞恥。


  隻是朋友一直在做隱瞞的事情,讓她挺感動的。


  舒白抱抱林曉曉,“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們。”


  林曉曉:“那你要給一北一個擁抱嗎。”


  舒白:“我沒看到他,他在哪?”


  林曉曉:“應該和鬱少在一起,中心商場開業,他們忙完後會過來。”


  鬱氏集團下的中心商場開業時間也在今天,請了不少明星撐場麵,外麵也是熱鬧一片,商場附近水泄不通,人山人海。


  同城記者在做商場的現場直播,林曉曉點進去想看看他們到哪一步驟了。


  商場構造宏大,外觀華麗大氣,廣告投屏上卻沒有廣告,有的是中年人最喜歡的黑金字體,在屏幕上映出幾個字:


  恭喜總裁求婚成功。


  “哇,都是錢啊。”看著這些字,林曉曉感慨,“全城最好的流量廣告位居然給了這八個字。”


  乍一看還挺俗氣的。


  但一旦涉及到背後的金錢數字後,林曉曉頓時覺得不俗了。


  也不知是鬱家老爹的主意還是鬱景歸自己的主意,把排麵弄得這麽足。


  隻是路人並不知道鬱家的新娘是誰。


  “你說是誰的主意呢?”林曉曉好奇地問。


  舒白繼續盯了會屏幕,幾秒後,說,“是我未來公公的主意吧。”


  “你怎麽知道?”


  “你看字後麵的花。”


  ……是大紅花。


  林曉曉笑出聲來。


  這麽俗氣又附有金錢氣息的創意隻有老直男才想得出來。


  “你未來公公一定是個很可愛的人。”林曉曉說。


  “這個吧……”舒白聳肩,她沒見過,不好評論,不過聽鬱景歸的意思,鬱老爹似乎很嚴厲。


  除去引人注目的廣告屏,更吸引流量的還有今晚的到場嘉賓,其中光一個裴延就引起不少迷妹前去圍觀。


  裴延為開業慶典講完基本的詞後,就鬱氏總裁求婚這個話題,給出不少賀詞。


  畢竟是他的表哥,賀詞聲情並茂,句句真心。


  但當台下記者問表嫂是誰的時候,他隻是神秘笑笑。


  “等他們婚禮的時候就知道了。”裴延這樣說。


  “你會參加嗎?”記者問。


  “肯定會。”


  “會帶女朋友參加嗎?”


  “我沒女朋友。”


  “有喜歡的人嗎?”


  “有,但她不喜歡我。”


  台下一陣哇哦。


  迷妹們更激動了。


  記者也按捺住澎湃的心情,“方便告知下女方是誰嗎?”


  “不能說。”裴延微笑,俊臉在燈光下格外有魅力,加上神秘感,讓台下的迷妹幾乎尖叫。


  記者問:“幾個字?”


  裴延想了想:“三個字。”


  記者套路道:“哪三個字。”


  裴延:“ABB形式。”


  正盯著手機屏幕看直播的舒白脫口而出:“林曉曉。”


  林曉曉一臉懵逼,“幹嘛。”


  舒白:“他真喜歡你誒。”


  林曉曉:“……娛樂圈ABB的女星多的是。”


  舒白:“你說個我看看?”


  林曉曉一時半會還真說不出來,但也竭力狡辯可能不是娛樂圈的。


  雖然林曉曉看起來柔弱好欺,但認定的事是不會輕易改變的,舒白也很難讓她承認她和裴延之間的曖-昧,至於他們有沒有故事,都不是旁人所左右的。


  “蠢丫頭,天涯何處無芳草。”舒白感慨,“算了,我不說你了,咱們去點酒喝。”


  這裏的酒水被她包了,調酒師壓根忙不過來,舒白自己跑到櫃台,挑了老冰塊和新鮮檸檬,興致勃勃地做起酒來。


  “我們來玩上帝造人的遊戲吧。”舒白興致勃勃地拿起一瓶伏特加和一個空玻璃杯,“上帝造關一北的臉時……”


  她給杯中倒上一半的酒。


  “上帝造關一北的身材時……”


  杯中又被倒上一半,幾乎滿了。


  這時,舒白拿了跟吸管,從酒瓶裏抽出兩三滴的酒,然後滴到杯子裏:“上帝造關一北的腦子時……多了多了……兩滴夠了!”


  林曉曉:“……三滴吧?”


  舒白:“你太高估他了。”


  “……”


  造完關一北,她又開始造鬱景歸。


  臉占杯子一半,身材也占杯子一半。


  見舒白放下酒瓶,不打算繼續往下倒,林曉曉好奇問:“他腦子呢?”


  “他沒有。”


  “為什麽。”


  “他要是有的話,他被我在額頭上畫隻烏龜能不知道嗎。”舒白得意忘形,“到現在還沒打電話問我,我都懷疑他是不是還頂著烏龜出門。”


  造完兩個男人,舒白摸了摸下巴,“要不再造點什麽。”


  林曉曉:“你還想造什麽。”


  舒白:“狗。”


  林曉曉:“怎麽造?”


  “這還不簡單。”舒白把象征關一北的杯子倒出一半,又把鬱景歸的杯子倒出一半的酒水,兩者合二為一成一杯新酒,“造好了。”


  林曉曉:“……關一北的可以多倒一點,他更像狗。”


  舒白端起這杯兩個兩人合二為狗的酒,高高舉上,“來吧,讓我們幹杯,喝了這杯酒,我就是全場最靚的仔。”


  林曉曉配合地端起其他的杯子。


  一口小酒剛下肚,身後,一個漫不經心的男聲傳來:“最靚的仔兒,我們談談?”


  聽到熟悉的聲音,舒白差點嗆到。


  她迷茫地回過頭,看到鬱景歸單手抄兜地站在不遠處,英俊的模樣看似隨和,卻並不那麽像回事。


  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來,舒白握著杯子的手有點顫抖,“你、你、你……”


  “怎麽?”鬱景歸回得輕蔑,“頭上的烏龜被洗沒了,就認不出老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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