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 永恒分陰陽 生死亦無常（二）

  即使心中已有定論，可是，當敖淵從撒旦嘴裏確認了加百列的身份時，還是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恐慌。


  “那個瘋女人到底要幹什麽？以區區妖神之境居然敢冒充熾使，即使她的迷術獨步下，能移魂易魄，可加百列的功法戰技她半點不會，隻要出手，便是九死一生的局麵。”


  使的戰技簡單粗暴，可是，最頂級的神聖使，其戰鬥技巧卻完全可以比肩上位神魔。


  從第七階的座使開始，如同開啟了智慧的大門，對於戰鬥的理解不再局限於僅僅依靠強大的力量。


  在戰場上，神聖三階的使可以輕易的學會敵人的法術招式，融會貫通，創造出最適合自己的戰鬥技巧。


  加百列的成名絕跡：百裂斬，正是她在上百場戰鬥中領悟的獨門戰技。


  以妖神的境界冒充相當於妖聖的熾使，更要擅長對方的獨門絕技。在敖淵的認知裏，這基本等同於方夜譚。


  “拜混大聖所賜，加百列被撕去了三隻羽翼。而使之翼，便代表她的本源力量，即使要恢複如初，這期間耗費的時間需要以千年記。所以，在堂的那位加百列，應該還隻恢複到座使的位階。”敖淵的焦慮被撒旦看在眼力，睿智的君王耐心的為他答疑解惑。


  “至於戰技，我相信堂的那位，對百裂斬的熟悉，絕對不亞於籠中的這位。”


  “路西法，我曾經的朋友。為什麽背叛上帝？為什麽將我囚禁？為什麽要讓那隻狡猾的狐狸偽裝成我的樣貌？還有那隻猴子，他那六隻耳朵一定是惡魔的象征，隻是在我神魂中聽了一聽，居然就能對我的戰技了如指掌。”


  聽到撒旦的解釋，囚籠中的加百列瘋狂的大吼，死命拍打著囚籠的欄杆。


  “六耳獼猴？老六也來過？難怪，以他十心靈通的本領，讓妲己在短時間內學會百裂斬，的確是輕而易舉。隻是，為什麽老六也會來到地獄。撒旦，我相信你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


  六耳獼猴，聽窺地，可知世上一切事，可曉三界萬般法。 所謂六耳，正是代表輪回六道。


  作為幾千年的結拜兄弟，敖淵對這位六弟自然了如指掌。他的看家本領：十心靈通，能在一瞬間將任何看到的法術神通納為己用。即使不曾在他麵前施展神通法術，隻要讓他有機會聆聽對方的神魂，一樣可以通曉對方的看家本領。


  更為神奇的是，十心靈通，可以將他學會的神通法術轉嫁給別人，且不傷根本。這等逆的本領，讓其他兄弟著實眼紅了很長一段時間。


  默默的看著瘋狂的加百列，撒旦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哀傷。而對於敖淵的疑問，卻置之不理。


  “錚！”一杆長槍憑空出現在敖淵的手中，雪亮的槍尖直指撒旦的麵龐。


  “告訴我，為什麽老六會在這裏出現？”


  看著煞氣衝的瀝泉神槍，撒旦一臉平靜，隻是用手指將槍尖輕輕按下。


  “知道我為什麽背叛上帝嗎？”對於敖淵的疑問，撒旦並沒有正麵回答，隻是拋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們使一脈的糾紛，與我何幹？”焦躁的敖淵怒視著撒旦。


  “因為，這便是你找尋的答案！”


  “無論是妲己，六耳獼猴，還是女媧，他們所追尋的，就是我背叛的原因。”


  地獄的君王閉眼負手望，似乎陷入了往昔的回憶。片刻後，睜開雙眼的撒旦，回首凝望著囚籠中的加百列。


  “我曾經最好的朋友，你告訴我，你信仰的究竟是上帝，還是光明？”


  “不要妄想動搖我的信仰。上帝就是世上一切的光明，對於這點，我深信不疑！”


  倔強的昂起頭顱，即使已經成為階下之囚，可是聽到上帝的名字，加百列的眼中仍然射出狂熱的光芒。


  “如果我告訴你，上帝存在的意義，隻是為了從這個世界中挑選強大的靈魂，然後製造出隻效忠於他的戰士呢？”


  “如果我告訴你，所謂的使，在久遠的上古，曾經都是此方世界最為強大的神魔呢？”


  “如果我告訴你，使之所以永生不滅，隻是因為，你們都不過是某位神魔靈魂的複製品。隻要本源的神魂不滅，就可以重新複製出相同的使，而之所以使重生後會掉落位階，也隻是因為神魂每複製一次，便弱上一分呢？”


  “如果我告訴你，你曾經麵對的敵人，可能是你在千萬年前遺留的子孫呢？”


  一連串的問題，驚心動魄。如果使隻是如同傀儡的存在，那上帝的真實麵目，又是何等的可怕。


  “你騙我，你騙我！我們是守衛光明的戰士，這世上，惟有光明才是真正的神靈，其他一切超凡的存在，都是褻瀆神明的異端。路西法，不要妄想用這些可笑的言語動搖我的信仰。永遠不要”


  籠中的加百列大聲的叱責撒旦，隻是，她眼中的恐慌，彰顯著內心深處的動搖。


  “不，你會相信的。在這遠離堂的地獄，所謂的光明無法照耀到此處，你靈魂中的記憶碎片在這千多年裏曾經不止一次的在你腦海中閃過。哪怕在沉睡中，你都會呼喊自己的真名。”


  “你無法欺騙自己，對嗎？精衛，上古炎帝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