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秦空看著她，誇讚：“聊得很投機嘛！”
“那是！”梁安歌得意地點點頭，“我可不是崇拜蕭老師金牌製作人的名頭，我認真研究過他的個人風格，了解他的創作特點。所以，自然聊起來很投機。”
“那就好，成功了一半。另一半看我和陳老師的！”
兩人笑著，陳映也發來了餐廳地址。
等蕭石玉穿好襯衣長褲比較正式地出來，一起坐上車，直奔餐廳。
一路上，梁安歌跟蕭石玉都聊得很投機。
可惜秦空完全聽不懂。
這真是隔行如隔山啊！
到餐廳，大約十一點半。一見他們下車，陳映走過來，衝蕭石玉伸出手，“蕭老師！久聞大名啊！”
握著他的手，蕭石玉道：“久聞，大概是因為我老了吧？”看看他和秦空，“我倒是去年才聽聞兩個天才崛起！還是你們年輕人厲害啊！”
看著秦空，陳映搖搖頭，較真道：“不，我比他早成名兩年！”
“哈哈哈……”幾個人都大笑起來。
走進訂好的包廂，點好了菜，上好了酒。
也沒有提起請他當製作人的事，就聊些音樂、美術、攝影之類的。問問他對專輯、MV的看法和建議。
蕭石玉開始還有點矜持，漸漸就放下了戒心。藝術是相通的，所以幾個人談笑風生，很是合拍。
飯吃了七八分飽，酒喝了五六分醉。
看時機到了，梁安歌當麵再次邀請：“蕭老師，雖然您給了我很多寶貴的建議，但還是希望您能來擔任我這張專輯的製作人，這樣我才能心中安定。”
“唉。”蕭石玉歎口氣。到現在也知道，說什麽手上有專輯，騙不過他們了！
三個人都看著他，秦空開門見山地問：“蕭老師不肯擔任製作人，是對安歌有什麽意見嗎？”
“嗯。”梁安歌連忙點點頭，看著蕭石玉，一臉誠懇和謙虛，“您有什麽意見您就直說。”
蕭石玉搖搖頭，“我能對安歌有什麽意見？《寒暄》我也聽了，安歌真的很有才華。所以金聲跟我打招呼說安歌希望邀請我製作專輯的時候，我很期待，也很期待安歌的其他作品。”
三個人都認真地看著他。
梁安歌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蕭石玉喝了一口葡萄酒，“但不知要幫安歌製作專輯這件事，怎麽傳到了李清然耳朵裏。”
“李清然？”三個人相互看看，那是華語樂壇常青樹！三十多歲，十三張專輯！十場演唱會！是真正的天後！
梁安歌雖也有天後之稱，但是小天後。所謂小天後，也就是粉絲愛稱，媒體通稿。不像人家這公認的天後！
而且梁安歌隻有兩張專輯，一場演唱會都沒有，怎麽跟人比？
所以蕭石玉接下來的話，把他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了，就特意找到我，讓我推掉。”
一桌寂靜，一個華語樂壇常青樹，擁有一百多首歌曲的天後！怎麽會跟一個小新人過不去呢？
“在這之前，她的專輯也剛剛製作完成，也是我製作的，也是六月上線。”蕭石玉看著梁安歌，“你是準備六月上線吧？聽金聲那邊說。”
“嗯。”梁安歌點點頭。
“所以我自己跟自己打榜嗎？”
三個人表情變得很怪異。
秦空忍不住說：“蕭老師，您是製作人。打榜，也是歌手打。您能得到的也隻有名聲啊！別人知道榜單上的歌曲都是您製作的，隻會誇您吧！”
蕭石玉搖搖頭，“沒有那麽簡單。我和李清然合作了很多次，她一共十三張專輯，我製作了八張。這幾年她的專輯都是我製作的。
她在宣傳的時候，都會把我說成她的禦用製作人！她的個人風格已經固定，所以作詞作曲也是長期合作。禦用詞曲作者！禦用製作人！都這麽綁定宣傳幾年了！”
秦空看看梁安歌，“雖說是禦用，但您不是隻能幫她一個人做專輯吧？”
“雖然我是獨立製作人，也不止幫她一個人製作專輯。但製作人也是宣傳手段之一。也不知道業內怎麽給了這麽一個‘金牌製作人’的謬稱，用在專輯宣傳上是能抬抬牌麵的。”
三人點點頭，倒也理解。就像說秦空和陳映是梁安歌的禦用造型師、禦用攝影師！這就是牌麵！
“所以她來請求到我，我實在沒有辦法。”
幾人皺起眉來。
梁安歌還是不能理解，“可是我並沒有多少作品。比起李清然老師的成就差遠了。她怎麽會擔心和我打榜呢？事實上，如果她六月上線新專，應該要擔心的是我吧？”
“不對！”梁安歌搖搖頭，“我不擔心，因為我跟李清然老師根本沒有可比性啊！”
蕭石玉笑著搖搖頭，“你過謙了！李清然雖然不會創作，能紅這麽多年，在音樂上也是有天賦的。歌曲的質量，她是能分辨的。你覺得你們沒有可比性，她卻擔心你把她比下去。”
“啊？”梁安歌著實有點意外。
“單論歌曲質量和積累的名氣，她不輸你。但現在是流量時代，觀眾和聽眾也更喜歡新麵孔新聲音。而且你的歌曲質量確實不錯。質量加上流量，她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三個人也陷入了沉思。
“《寒暄》甩第二三名那麽遠，網上全在討論《寒暄》，二三名的歌都沒人討論。現在都知道梁安歌的新歌《寒暄》，二三名是誰?是什麽歌？誰知道？”
秦空和陳映搖搖頭，反正他們確實不知道！
“她跟你同時上線，誰贏誰輸還真不好說。”
“但我們的粉絲群體不一樣啊！”梁安歌想起關鍵來。
“不。”蕭石玉搖搖頭，“現在隻在圈內紅已經不叫紅。要出圈，引起廣泛傳播和討論才叫紅。《寒暄》就出圈了，引發全民討論，那種熱度，無人能比。
你們爭的不是粉絲數，是出圈度。現在這年代，發一張專輯，除了粉絲都沒幾個人知道。但你發專輯呢？那效果不一樣！因為你身上有故事！”
梁安歌看看秦空，微微臉紅。
“歌曲有創作背景，有故事加成，何況故事中的人物是大家都認識的。再配合高品質的音樂，太容易火了！”
“而她的歌曲都是別人創作的，沒有什麽加成的地方。她打榜是真的不一定打得過你的。
你發《寒暄》時那些歌被壓了也就壓了。但她是天後啊！她的地位已經不允許她輸，所以她不想跟你爭榜，想讓你往後推推再發新專。”
梁安歌都不知道說什麽，秦空和陳映也無言以對。
但自己怕輸卻讓別人退出，這是什麽道理？
秦空就看不慣，“她不想跟安歌爭榜，她可以自己推遲發布啊！為什麽要讓安歌往後推？”
“她已經宣傳了，很多粉絲都知道了。兩年一專。歌曲創作都用了一年。如果現在退讓，豈不是被說成避新人鋒芒？
畢竟是歌壇常青樹，臉往哪兒擱？而且安歌是原創歌手，她是純唱歌手，安歌獲得的讚譽肯定要多一些。”
“本來換了其他人也不怕，反而打榜也是一種宣傳。但安歌的熱度太高了，怕到時風頭完全被安歌獨占。對於她，就打擊很大了。”
蕭石玉看著梁安歌，眼裏也有些請求，“所以就希望跟安歌錯開時期發布。比如推遲個半年，我可以先給你製作。等年底或開年發布。”
梁安歌為難了，眉頭微皺。
秦空看看她，就不慣著別人，“安歌也兩年多沒有發專輯了，現在也要借《寒暄》的熱度發新專。
而且暑假是旅遊旺季，雲州政府也要借新專和MV，邀請安歌擔任雲州旅遊形象大使。錯過六月，這個宣傳效果就不好了。
所以，讚助方，我們，都希望新專在六月上線。”
蕭石玉無奈地點點頭，表示理解。
“安歌的聲音很有特點，也有創作才華。剛剛跟你聊起來，與你也很契合。我是非常希望能參與你的專輯製作。”
見他露出這種意願，梁安歌立刻說：“這是陳老師的首拍MV！也是秦老師首次音樂造型！我想將這張專輯做到盡量完美，真的希望蕭老師能來擔任製作人！”
“蕭老師，能與我們合作嗎？”秦空和陳映都期待地看著他。
“唉，我知道，你們拍的雲花就已經火到國外了，你們來拍MV效果肯定很好。但我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跟李清然合作多年，禦用製作人！雖然是宣傳，但外界就這麽認定。我幫你們做了這張專輯，對她影響很大。尤其是在她專輯也要上線的時候。”
梁安歌一籌莫展。
“蕭老師，您再考慮考慮。陳老師有拍攝電影的經驗，導演和攝影他可以兼任。造型我負責。但音樂指導肯定需要您。專輯和MV，您是靈魂。真心希望蕭老師能加入我們。”
“唉！”蕭石玉拄著腦袋搖搖頭。
見他為人情所迫，他們也不好再過分強求他。
也吃得差不多，秦空笑道：“蕭老師，陳老師要去洗頭。您也一起去。我給您也洗洗。”
“不用了。”
陳映笑道：“我請。”
秦空笑了，這是在他的理發基金裏請呢！
“蕭老師，走吧。”秦空把他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