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水靈破

  我湊上去看了看。人群中間躺著一個神誌不清的男人。那男人一直在抽搐，但是眼睛卻一動不動，很是奇怪。


  “咦，他手裏握著什麽？”一個小夥子拿著木棍，掰開他的手。裏麵，赫然捏著的吊牌！我正想上去搶吊牌，卻被巡捕一把給擋開。“大家都讓一讓，我們要盡量保持案發現場的原本性。”我被硬生生地給推開了。巡捕把那人手上的吊牌一把拿走，裝進了密封袋裏。


  “誒！那個吊牌使我的，還給我。”我追了上去，拉住剛才裝密封袋的巡捕。他一擺手，說：“就算是你的，這個也是證物。到時候案子結了，你再來公安局要回去。”


  “啊！可是那東西很邪門兒的！”


  “什麽邪不邪門，現在不是封建社會，請不要灌輸封建思想。”麵對這個巡捕，我無言以對。什麽封建思想，你要是我你早都嚇得屁滾尿流了。


  小鬼突然從吊牌裏鑽了出來，他兩隻手按在密封袋上，看著我，一步一步地遠去。我想把他搶回來，可對方是巡捕，我作為一個公民。哦不！良民。怎麽敢公然襲警呢？算了吧。小鬼，過幾天我領你回去，這幾天要聽話。我轉過頭去，跑回了那裏。


  “怎麽樣，找到了嗎？”


  “你要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問他。


  “先聽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找到吊牌了。”我說。


  “啊！那吊牌呢？”非常興奮，十分期待地看著我。


  “接下來的就是壞消息……那個吊牌被巡捕帶走了。”我說。瞬間臉色大變，“那你為什麽不去要啊，那東西落到巡捕手裏要出事的！巡捕局裏本來就陰氣重，那東西陰氣更重。兩者加起來，後果不堪設想啊！”急得直跺腳，我也沒有辦法，隻能看著他幹著急。


  這時候，那家人回來了。我和看到了，兩個人一下子迎了上去。


  “請問您是林正奇，林先生嗎？我是，這位是我朋友。我們遠到而來，是想和您學習附靈。”


  “你懂道行？”林正奇斜了一眼我們。“你們走吧，我家不歡迎你們。”


  急了，我也急了。“我會符咒，我是來和您拜師的！求求您，收下我這個徒弟吧。”我轉過頭去掏的大背包，“這個，這個是我們抓到的一個物靈，是一個狐狸。想讓您幫我附靈。”我把易拉罐遞了上去。林正奇拿著易拉罐看了一眼，就扔到地上去了。“這東西，不行。你們，更不行！”


  這是我第一次被人侮辱。我忍不住了，我看不慣那林正奇的高傲勁。“不就是一附靈嗎。老子不是非要找你學。就你一個人會附靈？啊呸，人多的是！”要不是拉著我，我早就衝上去，給那林正奇兩耳光了。


  走到門口的林正奇突然停了下來。他轉過頭來，惡狠狠地說：“你們要是在敢在我家門口鬧事。我就要報警了！”


  “你！……”我氣得有話說不出，隻能朝著林正奇幹瞪眼。


  “他不出來，我們就在這裏等他。好了，別生氣了。”安慰著我。我突然想到了啥，翻開的大背包，掏出符紙和毛筆，開畫了。


  “你畫什麽呢？”湊了過來。


  “水靈符，老子今天要鬧他個雞犬不寧。”我邊說，邊壞笑著。一邊畫，一邊自言自語：“林正奇，你別怪小爺我不給你情麵，現在是你先得罪我，我也不能坐以待斃了。”畫好了，一張水靈符成型了。


  “開門開門！”我敲了敲林正奇家的門。沒人回應，我又使勁兒敲了一會兒，一個小女孩跑了出來。“你們走吧，我的爸爸說你們是掃把星，不能見你們。”


  “小鬼給我讓開。”我一把推開了女孩。那女孩一屁股坐到地上，瞬間大哭起來。走了上去，蹲著安慰小女孩：“別哭了小妹妹，剛才那位大哥哥是不小心的，別哭了哦，等會兒哥哥給你買糖吃！”果然哄小孩這招最管用。那小女孩瞬間破涕為笑，鑽進的胸脯裏，露出一隻眼睛，狠狠地看著我。


  “林正奇，林正奇，你小子別膽小，給我出來。”我一腳踢開了房門，林正奇正在給桌上的火神上香。一看見我來了，站了起來：“誰讓你進來的？！”


  “我自己！”我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喲，還祭火神啊，老子今天讓你祭水神！”說完，我把手上的水靈符拿了出來。林正奇一見是水靈符，臉色大變，跑過來扯著我的手，不許我使用水靈符。一個中年人怎麽可能是一個年輕人的對手？我一腳踢開他，眼疾手快地把水靈符貼在火神像上。瞬間，我的眼睛泛出藍光。跑了進來，他驚恐地看著我，大喊著：“不要！”可是晚了，我早已經念出了口決。“水靈破！”那符咒瞬間爆裂開來，像是一個裝了很多水的氣球一樣。清澈的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可是那水卻並沒有流淌。卻是形成一個水球，向火神符撞了上去。瞬間爆炸！我在那一瞬間，竟然看見了水神和火神！他們倆盯著對方，眼睛裏似乎擦出了火花。就是那個火花，竟然將我們所有人都震了出去。


  像是下雨了一樣。那房間裏全部都是積水。祭台上的火神早已經裂開了，點燃的蠟燭也被水給澆滅了。


  “完了，完了，林某家裏要造天譴了！”林正奇絕望地看著天空，大喊著。走了進來，使勁兒扇了我一耳光。


  “你得清醒清醒，怎麽能幹出這樣可怕的事情！”


  “可是我……”


  “夠了！你得為你自己做的事情所反省。這幾天火神必定找上門來，到時候我看我們怎麽辦！”十分氣憤，我也十分尷尬。想到剛才的衝動之舉，我的心裏尤為難受。


  “你倆！還不給我出去！你壞了林某的祭壇，還對火神做出了如此大不敬的事情！林某家必定會大亂，你們看看你們做的好事！”林正奇氣得把祭台桌子給我們扔了過來。“還不快滾！”


  “滾？哼，你看我像是滾的人嗎？既然是我惹出來的事情，我就要負責，豈是你能讓我滾我就滾的道理！我紀葉從來都是有擔當的人，要是我的責任我必定不會推辭，也不會不負責。”我堅定地說，“我和也懂一點，畢竟事情是我弄出來的，我也想做點什麽來彌補！我倆可以幫上忙，幫你們渡過這次的難關。將功補過，行不行？”林正奇這時候也不好推脫，頭轉到一邊：“行行行行行，你們就住在這裏吧。”他十分無奈，又不好趕我們走。我自然是十分開心。瞪了我一眼。“你幹的好事！”


  “你不也參加了的麽……”


  “還說！”


  “我不說了，得了吧……”


  這時候，林正奇的妻子跑了過來。看到祭台已經亂成一鍋粥，火神像也碎裂，一下子跪倒在地。“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他妻子竟然想通過祈菩薩來讓火神饒了他們一家，真是搞笑。我笑出了聲來。他妻子一下子轉過頭來，凶狠地盯著我。那小女孩也跑了進來，跑到我們麵前：“你們兩個壞人！都是你們倆幹的事情！我爸說得準沒錯，你倆就是兩個掃把星！你們給我出去，出去啊！”那小女孩一邊捶打著的胸，一邊哭著說。


  “我現在走了，你家可能就沒救了……”我剛一說出來，被捂住嘴巴。


  “我們會負責，請你們放心。”說完，瞪了我一眼，我也不敢說什麽。林正奇把貨房匆匆收拾了一下，帶我們去了那。


  “呀！我們今晚就睡這啊？這個地方我睡不管啊……”我厭惡地捂著鼻子，揮揮麵前的灰塵。


  “你還想睡哪？臥室想不想去？”林正奇說。我點點頭。“放屁！你都害得我家成了這樣，你都還想睡臥室，那我就算是太仁慈了！”我撇撇嘴，輕蔑地看著他：“要知道要來拜訪的師傅竟然是這個樣子，我還不舍得花那200元大老遠地來雲村找人呢。還害我朋友丟了那個小鬼吊牌，真是倒黴透頂。哎呀，今晚小爺我就隻能委屈委屈睡在這裏了。”林正奇一聽我說道小鬼吊牌那幾個字，慌忙打斷我。“什麽？什麽小鬼吊牌？”他問我。


  “喲，大師，你連養小鬼用的吊牌都不知道，你還能幹啥？”我笑著問他。他卻一本正經地說：“你那小鬼吊牌……是不是今天集市中那個人握的吊牌？！”他問。我點點頭。林正奇的態度突然來了一個180度大轉彎，立馬笑著對我們說：“兩位先生，今晚委屈下你們住在這裏，明天我去騰出一間客房來給你們住。請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們，挺過這個難關啊！”


  我真是搞不懂這個林正奇到底搞的什麽鬼。開始對我們凶巴巴的，一句話都不想對我們多說。沒想到現在竟然還笑著請我們一定要幫助他，這個林正奇的心理肯定還停留在3歲小孩的年齡段上。說變就變。


  等林正奇走後，湊過來說：“這個林正奇家不宜久留，等幫他過了這個難關過後我們就走，今晚去貼一個氣場符在門上。五行符在四周，火符咒貼大門上。”


  連都這麽警惕，那說明這林正奇一定有鬼。不然哪會在我說到小鬼幾個字的時候興奮不已。而且讓“冷麵怪”都起了疑心。


  我答應一聲，跑去畫了幾張符。分別貼在了該貼的位置。


  天黑了，林正奇的女兒跑到我們門前。“吃飯了！”她吼了一句，就走了，看來還是在生我們下午的氣。小孩子就是這樣，過一段時間自然就好了。我和下了床，去到客廳。飯桌上全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林正奇笑著對我們說：“二位，慢慢享用，今晚好睡個好覺。”我味覺大開！這拿一個雞腿，那挑一夾魚肉，吃的不亦說乎。卻遲遲沒動，一直看著菜，一言不語。


  “張先生，你怎麽不吃呢？”


  “對不起，下午零食吃太多了，吃不下，這碗給你女兒吧。”把碗推給了那女孩。小女孩正要喂到嘴裏，林正奇一把用筷子打翻了碗，“哎呀！對不起，我再給你們盛一碗上來！”說完，林正奇跑去了廚房。他們說話期間，我已經將一碗飯都吞到肚裏。吃得好飽！太飽了！走不動了！下了飯桌，攙扶著我去了房間。


  我一回到床上，倒頭就睡，管他衣服褲子，統統穿身上。卻看著我，似乎想說些什麽，卻又把話咽了下去。脫了一下衣服，也睡了。


  朦朦朧朧之間，一隻眼睛，一直透過房門看著我們。沒錯，我沒有看錯，那是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