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聽聞魂魄朋友訴往事
看了好半天,柳夢淮終於擦著嘴巴走了。
“這家夥怎麽回事?怕不是去賭坊了吧?”封四月疑惑說。若是有柳老爺的遺產,對方也可以半輩子不愁吃喝了,現在怎麽淪落到要靠蹭烤地瓜為生。
正在她疑惑時,就聽君硯寒叫來王伯,二人一起打掃滿地的地瓜皮。
“這柳姑娘也太慘了,剛得了遺產,後腳就被自家姐妹給偷了。”王伯搖著頭說。
這事兒已經發生了好長時間了,隻怕柳夢淮這段日子就過得很不好。
封四月聞言,不由驚訝:“我的天,夢淮不是都出來了嗎?怎麽就被搶了?”
不過無論如何,她都有些同情起柳夢淮了。
好不容易得了遺產,準備苦盡甘來,如今就這麽被搶了。
等到夜裏,封四月看著君硯寒自己燒水洗衣服,水溫沒掌控好,對方的手被燙得微微發紅。
“你要不請個幫工吧,這手第二天肯定得疼。”封四月看著他的手都已經燙得腫起來了,忍不住心疼起來。
這種事情,真不適合他做。
君硯寒本想起身給自己塗藥,又看了眼盆裏的衣服,搖搖頭又坐了回去。
“冬天水冷得快,我還是快點洗吧。”
說著他又將手伸進盆裏,開始揉搓起衣服來。
封四月看了越發心酸,竟覺得有些想哭。
可是如今君硯寒不睡覺,她入不了對方的夢,隻得坐在一邊看著。
她看著對方笨拙地洗衣服,還洗破了一個大口子,又是忍不住笑起來,心裏卻跟著心酸。
洗了差不多大半夜,君硯寒方才洗好一大堆衣服,早已累得腰酸背痛。
封四月看著對方一躺床上就睡了過去,心裏想著要不要入夢。
想了會兒,她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今夜的君硯寒終於做了夢,夢中他一直在洗衣服洗衣服,身邊的衣服不減反增,好像永遠也洗不完一樣。
封四月看著那個一直在洗衣服的身影,從背後抱住對方。
“停一下吧,這衣服洗不完的。”
君硯寒身子一僵,隨後驚喜地轉過來,“你終於回來了,我已經學會自己洗衣服了,這件事你一定要誇誇我。”
看他那孩子般歡喜的模樣,封四月鼻子一酸,將對方的手給捧了起來。
“待會兒醒來記得給手上藥,不然整個冬天傷口都好不了,明白了嗎?”
這傻子,自己不在都照顧不好自己了。
君硯寒愣了一下,隨後傻笑著點點頭。
二人溫存了一番,君硯寒方才反應過來問:“見到誌兒了嗎?他怎麽樣,有沒有偷懶?”
許是因為身邊空蕩了的緣故,他越發想念起曾經的人了。
封四月聞言,隻得皺著眉把宮裏的事都說了一遍。
“耶律阿
魯也是不得不反,被逼到如此隻怕是日積月累出來的。日後且看他如何德行吧,若是真殘暴不仁,再讓誌兒遠離才好。”君硯寒分析說。
不過如今最重要得還是兩國的和平,百姓們需要和平安樂。
封四月覺得有理,至少是與武不言的話對上了。
她想了想,又把狄慶天說的玄機姑娘的事給說了,宮中明夙柒門口的符紙,就是玄機姑娘能力的證明。
“她祖上既然是陰陽家的,那勢必是有些能力,或許她能幫到我們。”
君硯寒聞言,不由驚喜起來。
“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若是她願意幫忙,她要什麽我都能給!”
即便是要自己的一條命,也不是不可。
封四月聞言,心想就怕對方要的是常人給不了的。
似乎是瞧出她的擔心,君硯寒握住她的手柔聲說:“我們先去看看吧,我想她必定不是心腸冷硬之人。”
而自己,也會竭盡所能滿足對方的條件,隻要對方能幫助自己。
聽罷,封四月也隻得點頭,心中又是忐忑又是期待。
二人商議一會兒,準備明天收拾一下行禮,馬上就前往酆都。
這事兒第二天與王伯一提,君硯寒隻說了有要事準備前往酆都一趟,王伯有些失落,卻還是認真替君硯寒準備了可能用到的東西。
君硯寒又去和狄慶天柳夢淮道了別,狄慶天拿出自己在酆都好友的舊舍書,讓君硯寒到時候有個可以落腳的地方。
臨走之時,柳夢淮看了眼狄慶天與君硯寒,自個兒走到一邊。
“四月姐姐,昨晚上是你聯合你的阿飄朋友去嚇唬我兩個姐姐吧?她們今早上哆哆嗦嗦把以前拿走的東西都給送回來了,謝謝哈,我不會再去你家蹭地瓜了。”
她感激地說,至少最近可以吃頓好的了。
那地瓜雖然管飽,可吃了放屁,於她一個大姑娘家來說實在是不雅,她怕身上有味道,連門都不敢出。
封四月在一旁說:“不客氣不客氣,還要麻煩你今你多去陪陪王伯,他人老了又沒小輩在身邊,你多去看看他。”
今日她看王伯,似乎很失落,人一下又變成孤孤單單的了。
剛說完,封四月就反應過來柳夢淮聽不到自己的話,不由苦笑。
一番辭別之後,君硯寒與封四月坐著馬車離開。
酆都離此處很遠,幾乎要走個半個月,一路上君硯寒又學會了許多技能,封四月看著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君硯寒白天過得孤獨,以至於十分期待夜晚。
隻有到了夜裏,他才能見到心愛的人。
長久如此,君硯寒也學會了調節白天黑夜,人也漸漸適應過來。
經過半個月的趕路,君硯寒和封四月終於來到酆都
。
酆都又名鬼成豐都,小說和史料記載每次提到這裏,不免提到地府閻羅,為其蒙上了一層神秘陰鬱的麵紗。
“走了這麽半天,大街上的鬼倒是許多,原來大家都不怕太陽的。”封四月嘀咕說,與走過來的吊脖子阿飄打了個招呼。
那阿飄看了她一眼,有些驚奇,“哇,你死得還挺好看的,臉上一點痛苦都沒有呢。”
封四月看著對方因為上吊而吐出的舌頭,自己的舌頭也跟著痛起來。
“其實我是咬舌自盡的,你這上吊……是自殺嗎?”
“不是,我是被隔壁二牛套馬時不小心套了脖子的。”阿飄解釋說。
封四月:“……”
好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