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這頑劣小兒,竟敢入山探案
昏迷之後,君仇欣隻記得自己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待了許久。那裏又冷又潮,讓他的手怎麽也好不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就看到一群小鬼走向自己,說自己時候到了,該去閻羅殿報道去。
君仇欣害怕極了,跑啊跑,跑了許久卻還是跑不過那群小鬼。他們用鏈子栓住他的手腳,又拷住他的脖子,像拖畜生一樣將他拖到了閻羅殿。
肥頭大耳的紅麵獠牙大鬼坐在上首,身上穿著黑色的君主袍子,那便是閻羅王了。
“他說孩兒時限已到,已經不能再留兒臣了……可這時候兒臣的手突然疼起來,那閻王爺又說兒臣可以回來了,然後兒臣就醒了。”君仇欣一邊抽噎,一邊把夢中之事講給了君硯寒與封四月。
封四月一聽,看了小七一眼,笑道:“多虧了小七,他用銀針刺激你的手臂,那也是冒了險的。”
當時君仇欣隻有出氣沒有進氣,她便聽了小七的話,用戳其命穴之法做最後一試,沒想到真把君仇欣給喚回來了。
君仇欣聞言,看著小七多了幾分感激,“謝謝你,小七。”
小七也是歡喜,“殿下安康便可,這是醫者之職。”
約是大了一些的緣故,小七也學了鬼穀七幾分老成。
“小七救太子有賞,進三品醫官。”君硯寒對旁邊的太監道。
太監聞言,歡歡喜喜地下去擬旨了。對此小七自然歡喜,便也沒再打擾君硯寒他們,告了退便回去尋鬼穀七。
似乎是因為刺殺之事的陰影,君仇欣從那之後便離不開人,身邊又添了一個暗衛。
平時人又變得悶了一些,許多時候他都是沉默著。
封四月一看對方如此變化,知道那事兒在他心裏埋了疙瘩,便準備帶著對方再曆練一番。隻要心中強大,她方才放心。
自此,她便把義臨居的權利給了君仇欣一半。
尋常出了案子,她都是帶著君仇欣親自上陣。君仇欣做了她的助手,自那之後看的也不再是救助小貓小狗,而是解剖屍體,專斷那些惡劣之案。
一開始君仇欣還有些受不了,幼小的心靈震撼得幾乎快失去色彩,不過他還是努力忍著跟了一段時間,就發現了其中的美妙之處。
人體的奧秘,比他想得要厲害。
認識到這一點,他就開始喜歡起斷案解剖來。
時間一晃小半年,君仇欣九歲時,就已經可以獨自去斷案了。
他每天騎著馬,帶著暗衛去案件頻發的地方轉悠,總能找到事情做。
這一天,他如往常一般來到田間。
對比半年之前,他變得越發豐朗,眉宇間越發與君硯寒相似。
一個婦人見了他,急匆匆上前來說:“大人你可來了,我家兒媳被發現死在大山裏,人都說死
得蹊蹺,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
君仇欣一聽就來了興趣,忙讓暗衛去了解了情況。
那兒媳的屍體還在山裏留著,就是盡早發現的。
聽到這兒他興奮起來,帶著暗衛一起進了山林。
二人按著老婦所指,一路來到屍體陳屍之處。
就見一小婦人被人埋了半截身子在土裏,隻有上半身露在外頭,上身隻有一件肚兜,身上除了一些被蟲子啃咬的痕跡,還有許多人的抓印。
君仇欣越看越覺得這案子有辦頭,讓暗衛把屍體從土裏全部弄出來。隨後才發現屍體下身竟然被脫了一般,繡花鞋還掉了一隻。
“繡花鞋少了一隻,這裏或許不是第一現場。”君仇欣說著,便低頭找起什麽來。
隨後,他就從一些雜亂的腳印裏看到了一條拖拽的痕跡。雖然有些不明顯,卻還是能看到大致方向。
君仇欣就要跟著線走,暗衛知道自己攔不住,隻能護在他身邊。
二人走了一段,就在一個木屋旁的木柴堆前停下。
“線到這裏就斷了,這裏還有籃子,裏頭吃的都灑了隻怕是那小婦人的。”君仇欣分析說。
暗衛略點頭,看到不遠處的木屋說:“她或許是來給這裏的主人送飯的,殿下要過去看看嗎?”
君仇欣點點頭,便帶著暗衛一起走到木屋門口。
木屋很小,隻夠一個人住。
君仇欣敲了敲門,“裏麵有人嗎?”
“有,馬上就來。”裏頭傳來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約莫四五十歲。
隨後房門被打開,一個麵色黝黑的男子走了出來,手上還拿著剛剝下的兔子皮。
那人看到君仇欣,整個人愣了一下,後不可置信地說:“唉呀媽呀,你和君硯寒也太像了吧?”
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君仇欣愣了下,“壯士認識我父親?”
男子又是一愣,隨後不可置信地說:“我還以為他要打一輩子光棍哩,這會兒竟突然有個這麽大的兒子了。你叫什麽?”
“我……”
君仇欣心中微微警惕,反問:“你先說你是誰?我再告訴你。”
男子聞言也沒拘著,把兔子皮往後頭籃子裏一甩,說:“我叫溫離容,你父親有沒有跟你提過我這個師傅?”
聽到對方名字,君仇欣方才知道對方的身份。
這便是君硯寒小時候的武學師傅——溫離容。
別看他外貌粗獷,很容易給人憨厚無害之感,可武功卻不低。
“父親提過的,他說你說話奇怪,好幾次把他帶偏了,害他被夫子罰。”君仇欣沒瞞著他,笑說。
每次君硯寒提到這事兒,都咬牙切齒,說自己罰得冤。
“他是跟我學武的,誰讓他學那亂七八糟的。”溫離容聞言,臉上
氣哼哼的,他說完之後才把君仇欣請進了屋子。
屋子裏掛著不少獸皮,看來都是他獵來的。
接著問了君仇欣的名字,溫離容又是一番感慨。
隨後,他便問了君仇欣為何會在此處。
君仇欣說了那小婦人之事,自己跟著拖拽路線一路到了此處。
溫離容摸著腦袋,眼中閃過一絲哀痛,“那小婦人是個寡婦,她做了飯菜與我,我給她一些我打的獵物。這兩天我去隔壁山吃酒,沒能遇上。沒想到她竟然……”
一時間,他有些傷感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