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醫仙也是為了你好,他如何不疼你?”封四月忍不住勸道。
聽罷,沫沫再次熱淚盈眶,“我也想他,我想回去了。”
雖然這裏有她的愛人,可是她並不開心。當年在山間的日子快活又自由,可如今的她就像一個囚徒,什麽都做不了。縱然葉項軟言溫語,卻讓她十分壓抑,更加思念在山中的日子。
越想越覺得委屈,沫沫徹底哭出聲,“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受夠這裏了啦!”
她想見爺爺,哪怕被罵一頓也好,她隻想回去。
聞言,封四月和連妙人神情一鬆,“我們會帶你回去的。”
如今府中的人大多都被老夫人給叫了去,封四月給沫沫拿了一套下人的衣服,加上沫沫身子嬌小不起眼,根本沒人能看出什麽。
三人一路出了府,聯係上一直躲在客棧的小茂,趕忙回了鄉下。
等到回到秀姨那裏,已經是傍晚時分。
沫沫忙說:“先去見爺爺吧。”
幾人歡喜,又趕緊帶著沫沫回到老醫仙的屋子。
老醫仙一個人在院子裏給那些藥草澆水,整個人透著寂寥與孤獨。
沫沫眼睛一酸,趕緊推了籬笆走進去。
“又來碾我的藥材?”醫仙聽著聲響憤怒轉身,看到來人時卻是一怔。“你……你還有臉回來呀?”
他氣得胡子一抖。
沫沫高興地抱住醫仙,哭道:“爺爺我錯了,我不該這麽任性地……”
老醫仙還是怒容滿麵,可是聽到孫女哭得如此傷心,他還是歎了口氣,像哄孩子一般拍著她的背。
“你這丫頭,就這麽走了,也不跟爺爺知會一聲,爺爺都要嚇死了。”老醫仙忍不住抹了抹眼淚,胡子一聳一聳的。
但他很快意識到還有其他人,便連忙收了哭臉,對門口幾人道:“進來吧,老頭子屋子裏有些藥茶,給你們驅驅蚊蟲的毒。”
封四月忙說:“醫仙前輩,我們來你為了我夫君……”
“我知道我知道,他中了百日紅嘛,你們帶他進來。”老醫仙擺擺手,讓眾人進了屋子。
眾人進了屋子,喝了老醫仙給的茶,身子漸漸有了暖意。
君明宇人不住問:“醫仙,快替我四哥看看吧,他中毒很久了。”
不想醫仙卻隻是讓君硯寒躺到自己的床上休息,然後說:“你們剛來那一天我就看過了,他中了百日紅,幸虧有藥壓製著才沒進入心肺。不過那藥也壓不了多久,百日紅的解藥方子我這兒也有。”
說著,他又歎了口氣。
“就是我這個身子骨不行了,其中一味拿不到。”
封四月心裏咯噔一下,“是長在懸崖峭壁上嗎?”
電視劇的慣常套路。
醫仙點點頭,說:“是的,那東西叫皎月草,在月
圓之夜才開花,開的花卻像彎月,這是圖紙。”
說著他拿出圖紙放在眾人眼前。
封四月看了會兒,心底忽然下了決心。
“前輩,是不是在那邊的懸崖就可以找到皎月草?”
老醫仙看著她,有些驚訝,“你要去?”
封四月點頭,“為了他,我可以去任何地方。”
“四嫂!”
“你身份尊貴,還有你娘親和爹在盼望著回去。我不同,我就隻有硯寒了。”封四月說著,將圖紙放在懷中。“前輩,我會拿回皎月草,你一定要救我的夫君。”
老醫仙聞言冷哼一聲,“又是個傻子。”
旁邊的沫沫錘了他一下,方才閉了嘴。
第二天就是月圓之夜,封四月找沫沫拿了爬懸崖的工具,就開始等著月亮升起。等著滿月升起,封四月咬咬牙,固定好繩子,隨後下了懸崖。
懸崖下邊的皎月草的確不少,可是有好多都沒有成熟,還沒有結花苞。封四月有些失望,隻得冒險左右晃蕩,期望能找到一株開花的。
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看到了一株開了並蒂花的皎月草。
“太好了!”她歡喜地蕩過去,握著繩子的微微顫抖。
好不容易拿到皎月草,她開心地將其放進懷中。
該回去了。她想著,便開始往上爬。隻是下來容易上去難,她踩不準那些光滑的石塊。這會兒鼻子突然癢起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腳下很渣踩空,手上也就沒來得及抓穩。
身子不住下墜,耳邊都是呼呼地風聲。
封四月不知自己下墜了多久,隻覺身子撞上了什麽,隨後不省人事。
等到醒來時,她隻感覺身子疼痛得很,好似被人重重捶打過一樣,眼前也黑漆漆地。
“四嫂醒了,四嫂醒了!”君明宇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封四月皺了皺眉,“屋子裏為什麽不開燈呀?黑漆漆的,你們走路小心一點。”
眾人聞言,頓時停下腳步。沫沫驚恐地說:“她……是不是瞎了?”
封四月聽罷,心裏忍不住一涼。
連妙人忍不住哭出聲,走到封四月手邊說:“都怪我,沒跟你和你一起去。要是去了肯定不會發生那樣的事。”
她看封四月半天不會,就去山崖尋,看到斷掉的繩子心裏一涼,又往山穀裏找,才看到掛在樹上的封四月。
“一定是我把你從樹上帶下時,給弄上了腦袋,都怪我。”連妙人哭道。
封四月安慰她,“沒事的妙人姐姐,我的腦袋是當時砸到樹幹了,你不用自責。”
連妙人半信半疑,心中更是自責。
這時,老醫仙從君硯寒的房間出來,看到這邊哭哭啼啼地就過來看了眼。他檢查了一番,就說:“不礙事,就是有些血塊,暫時
性的看不見。等我弄點藥替她化一化就成了。”
眾人聽得懵懵懂懂,封四月心裏卻鬆了口氣,說:“多謝,前輩。”
老醫仙哼了哼,沒說話。
之後幾天,他便在封四月和君硯寒之間輾轉起來。
因為皎月草的緣故,君硯寒身上的百日紅迎刃而解,過了兩天他就精神滿滿,走起路也有了力氣。
隻是問到封四月,眾人都沉默下去。
君硯寒心裏一緊,忙問了沫沫,沫沫被嚇了一跳,給他指了封四月的治療間。他趕忙跑了過去,看到麵前景象愣了一下。隻見封四月眼上蒙著厚厚的布,上頭還殘留著藥草汁液。
封四月就靜靜地坐在那兒,手上機械地擺著藥材,整個人沒有一點生氣。
君硯寒看了一會兒,隻覺心裏陣陣地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