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毒藥?分明是調料
封四月的眼睛都瞪大了,焦急的追問:“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梁若久把手中的藥粉交給二人,解釋說:“這就是普通的調味用的甜粉,放在湯菜種能讓飯菜香甜。與那東西結合……便會產生一種毒素。”
眾人愕然。
封四月聽到君硯寒說這是邊關最為常見的調味品之一,瞳孔微縮,低頭著思索。
良久,她抬起頭,朝著對麵的一個府衙下人招手,示意他上前有話要問。
“據我所知,尋常人家用的調味品不過都是最簡單的調料,而你們府上的調料中卻帶有藥材在其中,你可知這是為何?”
封四月冰冷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傳到在座的耳朵裏,那個府衙助理也是被嚇住了,愣了好一會,若不是旁邊的一個下人推搡了他兩把,他才回過神來,支支吾吾的開始回答。
“回大人的話,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說這種調味料不僅可以提鮮,而且不會同罌粟一般使人上癮,所以府衙裏一直都是用的這種調料。”
那個府衙越說越激動,好像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或者說這調味品和他有關係,感覺像是在為自己自證清白似的。
“而且這調料我們吃了這麽久,也沒見出什麽事,而且從沒有鬧出過人命,封仵作,我覺得吧,這事和這帶藥性的調味品根本沒有關係。”
助理的話一個個字傳到了封四月耳中,可話說完了,封四月並沒有理會他,隻是上前抓起那包調料,用食指和大拇指撚了一點,放在鼻口前聞了聞,又放到嘴中嚐了一嚐,然後便放下了,隻冷冷的開口說了一句“是這調味料害死人的”,然後就做下來喝起了茶,其餘什麽表情也沒有。
眾人看到封四月這樣的行為,雖然很疑惑也是不敢開口詢問,隻是悄悄的在底下議論。
君硯寒看看下麵那些交頭接耳的人,再看看氣定神閑的坐在那的封四月,察覺到了她眼底閃過的一絲精光,便明白她已經知道答案了,也不開口詢問。
梁若久見這兩個主角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底下的人又都是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裏直發麻,有些坐不住了。
終於,在底下的人越來越放肆以至於快吵起來的時候,梁若久開始有動作了。
他走上前到助理麵前,厲聲詢問,
“你確定這調味品沒毒?可得想清楚了再說!”
那府衙的助理哪裏見過什麽大世麵,看到梁若久站到自己麵前,也是怕這事和自己攤上關係,嚇得“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連忙顫顫巍巍的說,
“我確實不知這調味品有毒,這東西我們一直都在用,若是知道了,就算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做這種事呀!您一定明察秋毫!”
“那你
可知道,這人是如何死的?”
“小人…不、知。”助理身子抖動的厲害,聲音也高低起伏的。
“他胃裏的食物殘渣和這種調味品中和在一起能發生劇毒反應,便可以致人於死地,甚至神不知鬼不覺。”
助理一聽,嚇得半天說不出來話。
“之前因為這調味料現在被消化掉了,所以才一直沒找出源頭在哪。不過現在好了,證據找到了,這案子也該結了。”
梁若久義正詞嚴的說著這些,向眾人公布案情的進展和收尾,展示著他的高大形象。
封四月抬頭望向君硯寒,恰巧君硯寒也在往這邊看,兩人的目光便交匯到一起,君硯寒眼底的是欣慰和安心,而封四月眼底的卻是擔憂。
君硯寒走近過去,看著她微蹙的眉頭,開口道,
“你是擔心這件事情絕非偶然,而是有預謀而來?”
封四月沒有回答,隻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我待會便讓府衙出一張告示,以告誡附近的鄉裏百姓們。”
聽到君硯寒這樣說,封四月終於揚起嘴角,笑了一下。
君硯寒看著麵前這個為別人的生死而操心的女子,心中頓時覺得被什麽東西填滿了一樣,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感情,隻知道。她一笑,這世上最好看的笑容也不過如此。
……
府衙門前,自告示貼出後就一直吵吵哄哄的,一大群人聚集了好久也沒散去。
“唉,你們說說,這調味品真的有毒嗎?”
“那肯定是真的,人家府衙都這樣說了,還能有假不成?”
“可咱們吃著調味品也吃了好幾十年了也沒吃出什麽毛病,怎麽說有毒就有毒了呢?”
“我看是這官服的人在糊弄咱們,自己查不來案子的凶手,就說是調味料的責任。”
“對呀,這調味料我們也是吃了許久的,怎麽能說不吃就不吃呢,咱們大夥是不是最起碼也需要官府的一個交代。”
“對,給交代。”
“給交代……”
“給交代……”
一時間衙門前水泄不通,人山人海,不僅沒有消減的勢頭,反而越來越多人參與其中,就連順便路過的人也來插一腳。
府衙助理見這情形,知道自己一個人擋不下住,便連忙去叫來封四月和君硯寒來出麵解釋。
君硯寒一開始也是不情不願的,但想著封四月,也就忍下了。
可事實遠沒有他們想的那麽簡單。
兩人一出門,就被老百姓團團圍住,一個個問題也是接踵而至,封四月被吵得頭疼,實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安靜!”君硯寒大聲開口,身邊四周冷氣四溢,霎時間便怔住了在座的各位,在場立馬安靜了下來。
封四月接到君硯寒的眼色後就立馬趁
著這空隙向老百姓們解釋著。
約莫半刻鍾過去了,封四月終於停止講說。
在場的各位父老鄉親們聽了她的說辭,都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看到許多的人都開始選擇支持封四月,人群中的幾個身影閃退了下去,沒再出現。
可是仍然有幾個雷打不動的人一直吵著要交代。
封四月看著隱退的身影,嘴角微微一笑,回頭望想正在看著她的君硯寒。
兩人對視許久,或許有些東西是真的不需要講出來的,隻需一個眼神,一種微笑,對方便知道彼此在想什麽,需要什麽,不需要什麽。
梁若久看著膩歪的兩人,嘴角一咧,看出了其中的不尋常。
隻是他不僅並未開口詢問,反而壓住了心頭的好奇,什麽也沒問,隻是看著底下剩餘的鬧事的人,若有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