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隨我入宮

  “沒見封姑娘受了驚嚇嗎?待明日封姑娘平息下心情,自會前去衙門配合。”


  好家夥,君硯寒居然直接給她推到了明日。


  封四月淺淺一笑,愣是忽略掉君硯寒的一張臭臉:“並無大礙,縣令大人今晚便可審案,早日結案早日平息惶恐。”


  衙內公堂。


  君硯寒坐在明鏡高懸四字之下,可審案之事全由一旁的縣令接管。


  不為別的,他就想看看這小丫頭駁了他麵子,到底能硬氣到什麽時候!

  小廝跪了下去,誠惶誠恐的交代了他叫齊宇,是來江南投靠做老鴇的親戚的。什麽都招了,卻唯獨就是不認殺人一事。


  縣令暗覺棘手!


  乖巧伶俐一身正氣,除去在花月樓染上的一些娘派習慣外,隻觀外表也能算是正人君子。


  齊宇現下的模樣,哪裏能想象出他是個殺了七名女子的凶手?


  封四月大腦飛速運轉,這是雙重人格?


  地窖之中,齊宇曾講他是被欺辱且為花月樓女子憤憤不平,這才才起的殺心。殺人的一重隻是衍生出來保護原生人格的,所以原生人格對傻人的事情一概不知。


  可是殺人已成事實,不能因此而免了對齊宇的處罰。


  那麽治罪的最好辦法,就是激怒他!


  輕笑一聲,封四月出其不意的開始辱罵:“你不過是個給青樓女子灑掃的下賤坯子,在這裏裝什麽清高。文武落第?依本姑娘看,你就是沒有那個實力。”


  齊宇露出白蓮的眼神,不可置信的搖搖頭準備喊冤。


  封四月意識到自己罵的力度太輕,根本無法激怒他,一狠心一咬牙開啟祖安模式:“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這借用鄭莊公罵太叔的話,封四月怕眾人聽不懂,又加一句:“紙錢晚風送,你家又添新痛。”


  這些話在外人聽起來好笑的緊,也是妥妥的激起了齊宇的怒火。


  君硯寒不覺驚出一聲:“四月小心!”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緊張,不過心下一緊,便立刻飛身出去將封四月攬入懷中,穩穩地落在齊宇的另一邊。


  簡單掠過一眼確保她沒有受傷後,才冷言道:“拿下!”


  幾個彪形大漢蜂擁而上,很快將發瘋的齊宇製服。


  縣令誠惶誠恐的從公堂側位上下來,沉沉的低頭行禮慰問:“這次多謝了封姑娘,若不是封姑娘以身犯險,不知還會有多少女子命喪”


  “這些客套話,就不必多說了。”君硯寒微微蹙眉,直接打斷。


  “接下來的事情縣令自行處理好了,封姑娘受了驚嚇,需要隨本王回府休息了。”


  留下一句話,君硯寒便摟著封四月出了門去,這副模樣讓在他身旁待了十幾年的小文書看的已經。


  王爺看上封姑娘了?


  譽王府中。


  封四月回了房間,這才反應過來,“王爺,男女有別,雖然當時情況很是危機,但也應該注意些分寸。”


  自幼以來,隻有女子獻媚他的份兒,到了封四月這裏他怎麽就總是費力不討好了呢?


  想必現在在外人看來,已然成了譽王癡情女仵作了吧?

  “命與聲譽,封姑娘是覺得後者更為重要嗎?”君硯寒唇邊噙笑,一雙桃花眼直直的盯著身著青藍衣衫的封四月。


  “二者都很重要。與王爺保持距離是因為四月福淺,並無半分悖於王爺的意思。”


  “封姑娘可還記得,留在譽王府要做的事?”


  “報恩。”封四月死死咬住嘴唇,她怎麽把這事兒給忘了,還跟譽王杠起來沒完,這次死定了。


  惶恐的模樣映在君硯寒的眸子裏,淺笑道:“那乖巧聽話些,才有報恩的樣子。”


  封四月渾身一顫,不覺感受到一陣肉麻。


  句句都有讓人誤會的意思,真不怪她自戀的以為得到了譽王的喜歡。


  隻是這福薄的話都說了,封四月作為一個母胎單身,自然也是個大直女。清清嗓子,愣是刹住了車轉移話題:“王爺是如何尋到四月的?”


  “你脖頸後麵的傷,是不痛了?”見她吃癟,君硯寒心裏一陣舒爽,解釋道:“花月樓後門以潑醋顯血跡,才追蹤到地窖,也就留了你一條命。”


  “多些王爺救命之恩!”忽然伏地叩拜,封四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被王爺親自救了,居然一聲謝謝都還沒有講,膽子實在是太肥了。


  “起來吧!”君硯寒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輕抿一口悠然道:“隻是本王未曾想到,封姑娘竟也會去花月樓討樂子。”


  誤打誤撞點如煙還要記賬的事兒?他是在反說她去青樓尋快活呢!這嘴真是不饒人。


  “王爺的文書不是講了,遇害者均去過那花月樓嗎?所以四月那是去查案,至於點了如煙姑娘的事情,那不是最後也沒成嗎?”


  君硯寒眼底溫怒:“你還想真點?而且記在本王頭上?”


  沒等封四月答話,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說曹操曹操到,正是小文書,且在看到封四月時便換上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小聲道:“王爺,有要事。”


  被瞥了一眼,封四月立刻會意。她是萬萬不會讓王爺出去吹著風說要事的,所以隻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畢竟,她是報恩的,不能惹的大腿不高興不是?


  關上門,封四月很快感受到一陣冷風。


  今日江南的夜倒是涼浸浸的,但她卻衣衫單薄,忍不住細小聲的吐槽王爺沒人性,自己說要出來,都不知道挽留一下,真是個大直男。


  “王爺,淩王送來的暗信。”


  小文書恭恭敬敬的將信封遞到君硯寒手中,在一旁安靜的等候著。


  君硯寒麵色變得有些複雜,君明宇?他給自己送暗信準沒好事!

  慢慢展開米白色的紙張,一行一行的看過去。


  父皇頭疾難忍又念兄長心切,聽聞江南連環拋屍案已解決,特此傳信召兄長回京都為父皇醫治頭疾。


  雙目微合歎出一口氣,君硯寒已經隱隱感到宮中的麻煩了。


  “文書,備好行李準備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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