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以身報恩
淚水不值錢的往下掉，江楚楚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一下下移到君硯寒麵前，抱緊他的大腿開始喊冤，“還望大人明斷，蘇公子是民女的定婚夫婿，民女怎會殺他！”
封四月見狀，猛一皺眉，江楚楚說這話難道不心虛嗎？
還有就是譽王的大腿，是她想抱就能抱的？更氣人的是，譽王居然不推開！
看到封四月氣呼呼的，君硯寒不禁竊笑一聲，冷不丁的出聲，“對啊，這新娘子怎會殺害自己的定婚夫婿呢？封四月，你可能給個交代？”
“這還不好說？無非是不想嫁！”封四月撇了撇嘴角，不屑講道：“蘇公子麵醜又是強娶，江小姐心高氣傲，自然是不樂意的。”
麵醜？強娶？
哪裏有丫鬟敢這樣說話的，也太過實誠了些！
“你胡說！我與蘇公子七夕佳節一見鍾情，你情我願很是樂意！”見江楚楚準備站起身來，江老爺子忙過來扶。
隻是這偶然一霎，便添了一項證據。
江老爺子意識到什麽，麵色一緊，反應過來時手腕卻已被緊緊抓住，佛珠也被展露於眾人麵前。
封四月冷冷嗤笑，“這佛珠上的血跡倒不會做謊，想必是今日作案後未能清理幹淨吧？”
話一出口，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了。
江家父女下意識便要反駁，卻對上譽王淩冽如星的眸子，似乎能照見人心中溝渠。忽然間，便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眼神恐嚇過後，君硯寒淺淺一笑，也因封四月這般細心而有些刮目相看。
現在，唯獨缺的就是直接罪證了。
封四月在屋子中踱步觀察，床邊桌下一處都未曾放過，最後在窗前停了下來。手往上一抹，便是薄薄香灰。
“安神香？”呢喃過後，封四月冷哼一聲，細細觀察過窗子後問，“江小姐這安神香是透過窗布從外麵探進來的？”
被那般眸子警告，江楚楚哪敢回話！便訕訕地低下頭，一副緊張模樣。
“江小姐這熏暈人的手段實在有些劣等了。”封四月傲然的揚起下巴嘲諷道，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轉而反問一句，“作案手法如此低劣，是看輕了譽王嗎？”
被人當刀使，君硯寒卻隻是輕笑一聲並未不悅。
這江家父女，也不知案子會落到他的手裏的。小丫鬟狐假虎威的模樣，倒是又有幾份可愛。
江楚楚變了法子，開始痛心疾首的責罵：“你忘了本小姐當時是怎樣救下你了，現如今竟是恩將仇報。若早知你如此狼心狗肺，當日就不該！”
“不該救我？那四月是該謝謝江小姐救命之恩？還是謝謝江小姐拿四月的命來替罪的‘好意’？江小姐怎知四月一人活不下去！”
忽的大聲怒斥，君硯寒也被驚嚇到幾分，沒想到這小丫鬟竟有這樣濃烈的恨意。隻是這小丫鬟身上，似乎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聽聞，江楚楚怒目圓瞪，一副要吃了封四月的模樣。原本好好的一個局，怎的就因她破了功！
“案子已經分析清楚，衙役們不捉拿真凶嗎？”君硯寒眸中一寒，冷冷質問。聽到譽王催促，衙役們這才紛紛緩過神來行動。
案件已然處理完畢，封四月眸光渙散一瞬又變得陰鷙，像是強忍下去什麽。
拳頭緊握，麵色愈發的難看，直直的朝屋外走去。
她要去哪？
心中的好奇再也抑製不住，君硯寒上前幾步，對上封四月的背影，饒有趣味的問道：“你當真是仵作世家的女兒？”
他見過的小丫鬟，從未有人有這樣大的本事。
封四月並未作答，因她額頭上已布滿密密麻麻的細汗。
毒素要發作了？未曾想過江楚楚所下之藥竟如此烈性，封住了氣脈還能強行衝破開。現在，她已經難以壓製毒性了。
眼前一黑，當即失重暈倒。
“封姑娘？封姑娘？”身邊有人依稀叫著，滿是焦急。
封四月隻覺身子愈發輕飄飄的，慌亂之中，似是有人扶住了她。
轉醒過來時已是深夜，封四月朦朧睜眼，卻發現屋中桌旁坐著兩人。其中一位月白色小齊腰，而另一位絳紫色外袍
譽王！
見床上人像是醒了，小文書便上前遞了杯熱茶，“封姑娘，你且先把這熱茶喝了，便於排毒。”
還沒反應過來的封四月皺了皺眉，沒有半分喝下的意思。
“怎麽？譽王府上的茶，你不願喝？”
淡漠的聲音響起，封四月尬笑兩聲，訕訕的接過茶杯，“嗬嗬喝，喝！”
說罷，封四月便咕咚咕咚的便給咽了下去。
小文書一臉黑線，雖說王爺有命不敢不喝，但這女子未免也太生猛了些吧？那可是熱茶啊！
見她吞咽下肚，君硯寒得逞似的哼笑一聲，心中這才好受了些。
搶了他初擁的女人，喝杯熱茶又算得了什麽！
“你所中之毒已解，餘毒幾日後便可徹清。”君硯寒容色清淡，聲音也淡泊如水，無半分的起伏。
“用了鬼王師傅的靈藥，王爺還能這般雲淡風輕，真是大方。”小文書忍不住吐槽。
君硯寒被拆了台，眉峰一挑，冷冷斥道：“出去。”
門開關閉合，封四月看著二人一唱一和，忍不住開口問道：“這靈藥，是給四月解毒了？”
君硯寒淡漠的點了點頭，這丫頭問的不是廢話嗎？
封四月眼前一亮，當即道：“那豈不是欠了王爺好大一個人情，四月願以身相報，還了王爺的恩情。”
大腿這東西，抓住時機就得抱！
君硯寒淺淺一笑，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此話當真？”
“當真！”
話如脫韁野馬沒刹住，王爺的笑在她眼中顯得愈發奸詐，腦海中忽的浮現出男女之事，封四月有些後悔了，王爺該不會是在想這些？處子之身與大腿，她自然選擇前者！
不過現實告訴封四月，是她想太多。
“早些休息吧，明日不知又有什麽案子要辦。”話音與關門聲同時落下。
君硯寒唇角微勾，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