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什麽當不得的
莫關倒是無所謂，聳了聳肩站起身跟著妻子一起去到了門口。
一輛暗藍色的保時捷停在了大宅門前，宋家的仆人連忙上前打開車門，一個高大俊朗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男人腰背挺直，氣息沉穩，眼中隱隱有精光閃爍，一看也是實力不凡。
他下車後，紳士地對車內伸出手，一隻白皙的纖纖玉手搭在了上麵，宋妍走了下來，兩人挽著胳膊，很是恩愛地走進門。
宋山見到，聲音洪亮哈哈一笑：“小海妍妍回來了！”叫得很是親昵。
程海連忙上前：“爺爺您怎麽還親自出來了，快進屋，您這我可當不起。”
宋山扶住他的手臂，十分親熱的樣子：“有什麽當不得的，以你現在的身份，我一個退休的老頭子來迎接一下怎麽了。”
程海忙說：“瞧您說的，什麽身份不身份的，我也隻是您的孫女婿罷了。”
宋山哈哈大笑“好好好，進屋坐下說。”
宋妍在旁邊看著這爺孫親密的樣子，也言笑晏晏地跟著說：“爺爺，您看您，就隻能看到海哥了。”
“哪裏。”宋山倒是很吃宋妍撒嬌的這一套，笑眯眯地說：“爺爺啊，還是最疼我的孫女。”
眾人進去坐下後，沒說兩句話，宋健突然開口：“哎呀姐夫，你坐這離得好像有點遠呀。”
宋山一看，眉頭一蹙，然後命令莫關：“你們兩個，跟大姑爺她們換換位置，幫忙上菜，倒水。”
莫關無所謂地起身，坐在了桌子尾端，也就是所謂的專門上菜的位置。
程海和宋妍也一臉理所當然地跟他們換了位置，絲毫相讓的意思都沒有，好像本就該這樣。
宋嵐也跟著隻能坐在門口，同為孫女，宋妍坐在爺爺身邊，噓寒問暖，一派和睦，她就隻能淒涼地坐在門口，還要遭受眾人的冷嘲熱諷。
這境遇，相差不可謂不大。
宋嵐心裏泛著苦意，堂姐宋妍的眼神突然看向她：“喲，嵐嵐，你回來了。”
說著意味不明地掃向莫關：“這就是你那個便宜丈夫？”
便宜丈夫，可不是嘛，結了婚就一聲不吭地消失了，這幾年一點消息也沒有，回來後又是一事無成無所事事的樣子。
宋嵐心中微酸，沒回答宋妍的話。
宋妍很明顯沒有那麽容易放過這個嘲諷她的機會，兩人同齡，從小便被放在一起比較，而宋嵐的容貌身材一直都比宋妍高上一等，這次可算抓住機會讓她好好出一口氣。
“聽說還跟林家大少起了衝突？”宋妍歎了口氣，假裝苦口婆心地勸道：“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口舌之爭何必鬧成矛盾呢，這下好了，爺爺這麽大年紀還要為咱們小輩的事情操心，寢食難安的。”
邊說邊伸手挽上程海的手臂：“我們也要特意因為這件事跑回來一趟。”
一副教育的口吻歎了口氣：“以後可要懂事些，別讓姐姐還要這麽操心。”
宋嵐銀牙緊咬，有些堵氣。
宋妍看得心中暢快，扭頭對程海說：“海哥，你看這妹夫遇到了麻煩，聽說也是當兵的，不如你去幫他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調動一下？”
程海從來都沒把莫關放在眼裏，妻子一說，他瞥了莫關一眼，有些倨傲地說：“現在的調動哪有那麽容易，最起碼也需要有過人之處，如果隻是天天在部隊混日子的那種，任誰也不想收。”
宋健也嚷嚷道：“姐，你就是太善良，他這純粹是自作自受，沒本事的廢物，惹了麻煩還要你給他擦屁股，哪有這麽好的事！”
程海蹙眉看向莫關：“你倒是說說，你現在是什麽軍銜，上司是誰，可有立過什麽戰功？”
軍銜啊……
莫關甚至覺得這個稱謂有些久遠，他原本不想搭理這個“副都督”，但看妻子整個晚上臉色都不太好，淡淡開口說了一句話。
“軍銜，好像是叫北境掌君吧。”
飯桌上安靜了一瞬間，眾人一臉茫然地看向程海。
程海在腦海中搜刮了一番，對這個軍銜一點印象也沒有，皺眉道：“你在胡說些什麽？北境掌君是個什麽軍銜，我怎麽從未聽說過？”
莫關淡淡開口：“哦，那大概是你的等級還不夠，不知道很正常。”
宋健冷笑一聲，大聲嚷嚷：“你說什麽屁話呢，我姐夫等級不夠？我看是你自己瞎編的軍銜吧。我姐夫堂堂副都督，還能有什麽軍銜他聽都沒聽說過？”
程海看他的眼神也有些不善：“我聽了妍妍的話，才趕回來給你們解圍幫忙的，你現在在這裏大放厥詞，說什麽我等級不夠？”
“說大話能幫你解決問題嗎？死要麵子的毛病哪來的？”
“就是，哈哈哈一個無業遊民，一事無成的窮小子在這裏裝什麽裝？”
“算了算了，廢物就是廢物，打腫了臉也要充胖子呢。”
滿桌的人都忍不住出言嘲諷，宋妍也似笑非笑地看著宋嵐：“嵐嵐啊，你怎麽找了這麽個丈夫。”
宋嵐一口銀牙幾乎要咬碎，心中的苦澀快要蔓延到喉嚨，是啊，她怎麽找了這麽個丈夫。
程海又開口，有些不耐地說：“再給你次機會，你照實說，能幫我還盡量幫，不然你就自己去找林大少道歉吧。”
“我說的就是實情，你們不信我能怎樣。”莫關一攤手。
程海被氣笑，抬手指著他：“行，你嘴硬，那你去找林大少磕頭，看他能不能原諒你？”
宋健幸災樂禍地開口：“看看，得罪我姐夫了吧，我看你怎麽辦。”
林家在整個江北都是排的上號的世家，雖然說跟頂級的世家還有很大的距離，但確實並非宋家這種地頭蛇能惹得起的。
莫關心裏早就有數，尤其是林家家主林岩最近攀上了省城那邊的關係，更是今非昔比。
莫說一個小小的副都督，即便是正都督在林家麵前也未必能說得上話。
宋山看著他，大聲嗬斥道：“你不過是運氣好取了我的孫女才能坐在這裏跟我們說話，還敢大放厥詞，你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個什麽身份了吧。
娶了我宋山的孫女，好幾年一麵都不露，一點本事都沒有，還有臉坐在這裏像個人樣？如果再不認錯你就給我滾出去！我宋家和林家的關係可不能因為你一人破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