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力資源部，熊大將那個女人關在了茶水間，辛仁守在門外，像是盜竊團夥扔出來放風的。
“你不用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我們是正當的組織，其他人會理解的。”
唐歸程破天荒的安慰了他兩句，辛仁卻是更害怕了，直勾勾的望著他，見了鬼似的。
“……”
曲成清輕笑了一聲，一爪子拍在辛仁的肩膀。
比起唐歸程，還是她可愛的肉墊更有撫慰作用。
“唐隊，熊大他在盤問夏小姐，不過沒什麽收獲。”
辛仁捋直舌頭，胸前的銀色徽章閃閃發光。
“不是讓你把這個徽章摘了嗎？生怕別人不知道鎮寧市有妖怪？”
唐歸程一句話，辛仁又萎了，手忙腳亂地把徽章摘下來，給他開了門。
看到夏小姐，曲成清才知道唐歸程說的“嚇人”是怎麽回事。
她的眼睛特別大，占了全臉的二分之一，雙眼皮寬的像條溝，左眼猩紅，眼底的淚痕也是深紅色，乍一看像是一道血淚。
像是化了濃鬱的煙熏妝，卻被人潑了一整瓶的卸妝水，有種不協調的詭異。
曲成清不是沒見過眼睛大的人，但這人的眼睛大的詭異，像是被什麽東西硬生生撐大的。
盡管如此，唐歸程還是遮住了她的眼睛：“看一眼就夠了，再看下去會做噩夢。”
熊大給他匯報著目前得到的情報，女人是在上個月割的雙眼皮，恢複的很好，出現異常是在上一周。
“應該在做雙眼皮前後就已經變成‘門’了，這幾天才有異樣，是因為那隻吸血鬼的頻繁使用。”
女人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眼淚蓄在眼眶中卻不敢往下掉：“我、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前幾天我室友說看到我在夢遊，眼睛睜得老大，我還以為她在開玩笑，而且確實這幾天有不少人說我的眼睛越來越大了，我還以為是雙眼皮顯得……”
夏小姐顯然是嚇得不輕，曲成清撲倒她懷裏，安慰著她，趁著她不注意，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左眼上。
“啊！”女人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小白，別胡鬧。”
唐歸程上前去把曲成清抱了起來，在看到夏小姐臉的那一刻，愣住了。
她的雙眼皮已經消失，淚痕也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曲成清的爪子下，硬幣大小的沾滿了血的心形顆粒。
“小白，你……”
熊大嗬嗬一聲笑：“看來這隻小貓咪遠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喲。”
曲成清把髒兮兮的爪子在唐歸程身上蹭了個幹淨，重新爬上了他的肩膀。
她哥哥不想管，她得管。
“我現在是編外人員了，你的好搭檔。”
曲成清驕傲地揚起了雙下巴，唐歸程笑著摸摸她的腦袋。
熊大用白色手絹抱起那枚心形硬幣，打量了片刻：“總覺得有些眼熟啊。”
他把辛仁叫了進來，兩人一起盯著那枚硬幣看。
“啊！這不是……”辛仁撓著腦袋，努力思索，“這不是那個誰，步堯的新專輯上麵的嘛！”
步堯作為當下最火的偶像歌手，一張專輯的銷量可達上千萬。
他的粉絲多為女性，這次專輯也是和告白有關的主題，所以在封麵做成了告白信的形式，上麵就有一顆心形的裝飾。
想起自己在海選現場聞到的那一絲血腥味，一行人離開了公司大樓，趕去尚未結束的海選現場。
卜卦可和花榮也在那裏，花榮受不住他的請求，帶他出來“見世麵”。
“就是來看這些女孩子的，明明看上去這麽老實，也是個色胚。”
花榮不屑地望著卜卦可的背影，卜卦可轉過來辯解：“這不是色，我是在找靈感。這個年歲的女孩子是最美好的，無數詩詞以她們為主題，她們不用做什麽，光是看著，就賞心悅目。”
“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花榮搖搖頭：“沒，你這要問卜卦可，他看的比較仔細。”
卜卦可想了想：“這些姑娘都長得很好看，尤其是那個。”
“……”
順著他的目光，曲成清看到了正朝他們走過來的唐棠。
“你怎麽又來了？”
唐棠打量了他們一圈，目光停在了花榮的身上：“這些都是你的同事嗎？”
唐歸程沒有說話，倒是卜卦可先和她聊上了：
“巧目倩兮，美目盼兮，這位姑娘，小生有禮了。”
唐棠看了他一眼，覺得這人有點奇怪：“你好，我是唐棠。”
“啊，一聽這個名字，肯定是唐隊的妹妹吧，唐小姐長得真好看。”
“謝謝誇獎。”
卜卦可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與唐棠對話，每一句都意味深長。
唐棠淡淡的回他幾句，目光一直落在花榮的身上。
曲成清也在望著唐棠，具體來說，是在看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周圍貼了一周的心形亮片，看起來閃閃的。
唐歸程也注意到，問道：“你的眼睛上這個是什麽？”
“化妝時用的亮片。”唐棠指了指會場的一大片女孩，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不同顏色的心形亮片。
不安的感覺更強烈了，曲成清又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青春靚麗的少女的血，或許更受吸血鬼的歡迎。
“早點回家吧。”唐歸程扔下這句話，移開了目光。
唐棠一臉的不服氣：“你難道不想知道最後是誰勝出了嗎？”
唐歸程眼都沒抬，他不感興趣。
但曲成清想知道，她順勢爬到了唐棠的身上，嚇得她渾身一震，差點把她甩下來。
“這隻貓想幹什麽！”
曲成清在她脖間嗅了嗅，在耳後方按了下爪，留下了一枚隱形的燭心印，跳回到唐歸程懷中。
“是誰贏了？”
唐歸程的一句話，唐棠迅速收回了注意力，臉上帶著驕傲：“當然是我，女主角就是要漂亮，這些人裏麵有哪個比我好看的？”
雖然她沒有那麽喜歡步堯，但是這是對她美貌的認可。
而且，和大帥哥一起拍MV的機會，誰會拒絕呢。
卜卦可率先開口：“那真是恭喜唐小姐了！”
唐歸程依然是麵無表情：“恭喜。”
唐棠臉上染上了青春的笑意：“我要和步堯一起拍MV了。”
曲成清還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嫌棄和高傲之外的表情，這個年歲的女孩子，還是這樣笑起來比較可愛。
不過可能要讓她失望了，曲成清眼眸低垂。
這次MV的女主角，已經被內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海選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