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進自己房間以前,回頭看了樓下一眼,正對上雲澤那冷冷地獵視,嚇得秋小羽不由得心頭突突亂跳,慌忙進了屋。
叔叔的眼光……不僅冷,還充滿了強悍的進攻性。
雲澤九分醉的迷蒙視線裏,那個穿著肉色吊帶的女孩,赫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另外一個朦朧的倩影。
心裏一股酸澀湧上來,雲澤皺眉閉上了眼睛。
你……總要折磨我嗎?到何時是個休?
寂冷而蒼茫的心田,傷感叢生。
苗起亮想要扶著雲澤上樓,被雲澤阻止了。 他要自己上樓,不需要任何人的攙扶。
要強的人,從小就是個打斷骨頭不吭聲的人。
苗起亮和楊伯都看著雲澤晃晃蕩蕩的身影,暗暗歎息。
他……還是至今放不下那個女人啊。
沒有人知道他內心什麽想法,但是那個女人帶給他的打擊,至今餘波猶存。
雲澤走上旋梯,樓下的燈,一盞盞都滅了。
整個大別墅,頓時靜了下來。
纖長的手,張開,遲疑著,最終,他擰開了那扇門。
被塵封的房間裏,如同幾年前一模一樣。
啪的,摁開了燈,屋內一片粉紅。
雲澤慘笑著,緩緩步入房間,看著周圍一圈粉紅,淒然頹廢地倒在那張粉紅窗幔的鬆軟大床上。
曾經……
這張床上,有過和她多少歡笑和歡悅……
澤澤,抱我上床……
啊,你壞死了,不要壓著我嘛……
咯咯……吻得人家好癢呀……
閉上眼,捂上耳朵,她嬌滴滴的笑聲依舊在,她盤繞在他身下的身體依舊那麽清晰,讓他呼吸停滯,不能喘息。
“阿語,你好狠……”雲澤痛苦地趴在床上,哽咽了。
總是以為可以忘記她,猶如用橡皮擦擦掉她的痕跡一樣,可是努力試過那麽多次,依舊徒勞無功。
經曆了再多女人,她,寧語,依舊盤踞在他的心底,根深蒂固。
他想她!
想她的身體,想她的甜笑,想她的撒嬌聲,想她在他身下蠕動的那份癡迷,想她夜晚中一聲聲嬌喘。
拳頭漸漸握緊,狠狠鑿在了床上,雲澤悶聲虎嘯起來。
“我恨你!我恨你啊!”
秋小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還是情不自禁擔心雲澤。
嚇,喝那麽多酒,腦袋都耷拉了,胃裏不會燒得難受嗎?也不知道楊伯有沒有喂給他喝醒酒湯,照雲澤那凜冽的性格,難說他會聽話。
秋小羽照顧母親習慣了,總是會細心地考慮別人,於是她躡手躡腳地出了自己房間,向下看,一片漆黑,傭人管家都睡了。
走到雲澤房間,敲了敲門,裏麵沒有絲毫動靜。
“叔叔,是我,羽兒,我可以進去嗎?”
秋小羽提著一顆心問道。
雲澤這個男人雖然隻比自己大七歲,可是卻真像是自己長輩一樣,讓她有一種隔輩的敬畏感。
裏麵還是沒有聲音。
秋小羽擰開房門,往裏看,那麽黑!摁開了壁燈,才驚愕住:咦?房間裏空空的,哪裏有他的影子?
呼呼……
看不到冰山男人,秋小羽竟然噓了一口氣。
轉身往自己房間走,途徑那個被禁止進入的房間時,秋小羽驚訝地發現,房門開著一條細細的縫隙,從那條縫隙裏,鑽出來一份粉紅的光芒。
誰在這個房間裏?
是雲澤吧,一定是他了。
秋小羽瞅著房門愣了幾秒鍾,不打算多管閑事進入那個房間,往自己房門走去。
突然,她聽到了裏麵傳出來的,傷心欲絕地喊聲:我恨你……
嗬……
頓時吸一口冷氣,僵立在那裏。
是叔叔的聲音。
卻不似平常那麽低沉而沉著。
聲音裏,帶著說不盡的傷感。
叔叔怎麽了?
另一個聲音告訴秋小羽,不要管他,他那個陰冷的男人就是個可怕的冰魔。
可是……
他畢竟喝醉了啊,一定很難受吧。
不會是……
喝酒太多,引起心肌梗塞吧……
秋小羽想到這裏,還是輕輕推開了門,腦袋鑽進那間粉紅的房間。
秋小羽鑽進去,先傻眼了。 即便見過這個粉色的金碧輝煌的房間,她還是被那屋裏的燈光場景震了下。
美得不像真實的,而像是夢幻!
接下來,秋小羽看到大床上,斜躺著的雲澤時,還是心一驚。
他趴在床上,看不清他上麵表情。
“叔叔……你……怎麽了?”是喝多了,身體不舒服了嗎?
秋小羽怯怯地問了一句。
他沒有理她,還是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
秋小羽輕輕地走到床前,剛想低頭去查看雲澤怎麽回事時,隻聽得身後“嘭!”一聲重響,嚇得秋小羽渾身一抖,去看門口,本來開著的門被風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