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重提舊事
徐珍聽到蕭淮的話後一陣沉默。
當初因為吳有信的緣故,但凡是跟繪畫有一點關係的聚會徐珍都不會去參加,更別提是參加畫展了。
但是這次竟然是蕭淮主動邀請的自己,直接拒絕又有些不妥。
“哦?聽說蕭總裁在很多個領域都有所涉足,但還從未聽說在畫展這方麵也有研究啊?”徐珍自主把話題扯到了蕭淮的身上。
當然,這一點蕭淮也早就查到了。就算他不說,徐珍也早晚會知道。
“不瞞您說,還真不是我舉辦的畫展。而是雙宜舉辦的,相信就算我不說,沈夫人也知道雙宜是誰吧。”蕭淮的眼神像是能洞徹人心一般,讓徐珍的心中有些不安。
雖然蕭淮說的話在徐珍的意料之中,但是她還是做不到釋然。臉色也不由得拉了下來道:“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學生,竟這般的自負。還舉辦畫展,真的是……”
蕭淮看著徐珍眼中的不屑,心裏有一股無名的怒火想要爆發。但是想到,徐珍當初也是受害者,更何況她也不是真的對吳雙宜狠心,便把怒火壓了下去。
“雙宜的實力,不是可以用年齡來衡量的。她曾參加很多的全國性的比賽,每次都有很好的成績。就連青年優秀作家青杉都對她另眼相待,我不知道雙宜為何不能有這份自信。”雖然蕭淮是在說吳雙宜,但是那種引以為傲的態度倒完全是在說自己的成就一般。
徐珍的嘴張了又合,可是嗓子裏並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她端起桌前的茶喝了一口,臉色才有所緩和道:“她舉辦畫展就舉辦吧,蕭公子為何要邀請我?”
“因為邀請你來,她應該會很高興。”蕭淮理所當然的回答,讓徐珍倒是有些意外,但在意外之餘又夾雜著一絲痛楚。
“她會高興?她不恨我就已經不錯了。”徐珍想既然蕭淮能說出剛才的話來,想必當年的事他也已經清楚了,所以也便沒有再有所隱瞞。
“雙宜的性格我很了解,如果她知道你每年都會在她生日的時候偷偷的回去看她,還會給她準備禮物。她一定會放下當初的芥蒂的。”
這一點徐珍是真的沒有想到。一時喉嚨有些發緊道:“你……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而且我知道的還不止這一點。我知道你痛恨雙宜的父親拋棄你,所以你也痛恨雙宜,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你的內心深處還是愛著他們父女倆的,不是嗎?”
蕭淮冰冷的聲音傳到徐珍的耳中,讓她心中的積壓已久的怨憤一下子暴露在太陽底下:“你懂什麽?”
“沈夫人其實也沒有必要這麽激動,我說的隻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如果不是沈夫人也不用把它放在心上。”雖然話是這麽說,但蕭淮肯定的語氣一點都不像是猜出來的。
徐珍抬頭看著蕭淮,就像是從地獄中跑出來的惡魔,狠狠的把她的心裏的秘密挖了出來,可是說話的時候像是不經意說出來的一樣。
“你……你怎麽知道的?”徐珍刻意的壓低了聲音。
畢竟事情過去了這麽久,而且她也已經有了新的家庭。不想再多生是非了,這樣對沈世權也不公平。
“我怎麽知道的,沈夫人就不要管了。我隻是想讓沈夫人看清自己的內心罷了。”蕭淮端起身前的咖啡,慢慢的攪動著。像是在攪動徐珍的內心一般。
“我的內心是怎麽想的,跟蕭公子沒有任何的關係。所以過往的是也希望蕭公子不要打聽,更不要插手這件事了。”說完,徐珍就整理了一下衣服,準備離開。
“好,那沈夫人記得來參加畫展。”蕭淮就當做徐珍同意一般說道。
徐珍冷笑了一聲,彎下腰來直視著蕭淮的眼神道:“蕭公子多慮了吧,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答應您要去參加吳雙宜的畫展。”
“哦?沒有嗎?”蕭淮並沒有生氣,而是一副是我記錯了模樣道。
就在徐珍想要離開的時候,蕭淮突然開口道:“難道沈夫人是真的不想知道當年是怎麽回事兒嗎?”
“你什麽意思?”
徐珍今日被蕭淮的話早就衝昏了頭腦,事情過去了這麽多年了。她本以為自己可以平靜麵對,可是今日才發現,她依然放不下。
人前她總是一副雍容華貴,優雅溫婉的沈夫人,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隻是空有一副軀殼。
“我的意思是難道沈夫人一點都疑惑,當年吳有信為何之前那般疼愛你,卻在一夜之間,棄你於不顧嗎?”
蕭淮的話,徐珍當然想過。但是她除了吳有信根本就不愛她之外,再也找不到別的理由了。
“無非是不愛我罷了。”徐珍說這話的時候心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眼淚不由自主的打濕了眼眶。
“難道沈夫人就沒有想過是有人找他說了什麽嗎?”蕭淮出聲提醒道。
蕭淮的話在徐珍的心裏就像一顆重磅炸彈一般炸裂開來:“你查到了什麽?”徐珍激動蕭淮的身邊拽住他的胳膊道。
蕭淮笑了笑不動聲色的掙脫了徐珍的桎梏,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直接轉開了話題道:“我今日隻是來邀請沈夫人來參加雙宜的畫展的。”
聽到蕭淮的話,徐珍的理智也被拉了回來。她直到今天是不會再從蕭淮的嘴裏問出什麽了,於是便淡定的擦了擦眼淚,好似剛才失態的人不是她一般。
“雖然蕭公子袒護她,但我還不是不相信一個黃毛丫頭,在繪畫方麵能有多高的造詣。不過既然蕭公子親自來邀請我了,我也便不再拒絕。到時候,我會去看她如何在眾人麵前丟臉的。”聽著有些諷刺的一般的話從徐珍朱紅色的櫻桃嘴慢慢飄出。
可是蕭淮聽了,並沒有生氣。反而有一絲的因為道:“恭候沈夫人的光臨。”
因為雖然徐珍還是嘴硬不肯相信吳雙宜,但是她的眼神裏卻沒有之前的那種不屑。
這一點改變,蕭淮就已經很是滿足了。畢竟這麽長時間積攢的看法,不可能一下子就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