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無法抵賴
孫總隻是裝憨地笑，沒有說話。
雷鵬飛又故意說：“這種行為，簡直就有些欺騙。這怎麽行啊？我氣得想收回合同，林小莉就拚命向我求情，幫你們說了很多好話。實在沒有辦法，我隻得暫時同意，不收回合同，看後麵發展情況再說。”
雷鵬飛邊說邊在心裏想，剛才他們在門外聽到了什麽內容？要是被他們全部聽到，那就完了。我們坐在後窗口的圈椅上說話，聲音不是很高，他們能聽清楚嗎？雷鵬飛邊想邊用眼角觀察著陳總的臉色。
陳總掉頭對他說：“雷書記，不要太頂真嘛。隻要我們把事情做好，有沒有這句話也無所謂，對吧？再說，你與小林又有這麽好的關係，我們雙方都看在她的麵子上，就不會把事情搞砸。”
雷鵬飛心裏一緊，他這樣說，肯定聽到我們親熱的聲音，這要緊嗎？
雷鵬飛正這樣想著，陳總又說：“小林要拿這個中介費，就會把這件事情負責到底的。所以雷書記，你就放心好了，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雷鵬飛心裏叫苦不迭：這件事看來有麻煩啊。要是以後他們找不到合作夥伴，沒有錢投資，或者開工了沒有工程款給建築老板，他就會抓住林小莉說事，讓我進退兩難。甚至還會散布我與小莉有男女關係的消息，來威脅我，要挾我。
“不搞砸最好，搞砸就麻煩了。”雷鵬飛說了一聲，就滑下身子睡了，“你再看一會電視？我要睡了，明天要早點起來，回去上班呢。”
“我也睡了，快十一點鍾了。你在小林房間裏，呆了一個多小時。”陳總關了電視和床頭燈，也睡了。
雷鵬飛氣得鼻子都歪了，但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早晨起來，雷鵬飛洗刷好就去餐廳吃早飯。八點多鍾，他像沒事一樣地李鬆軍他們一起下樓退房，然後與他們握手告別。
當著他們的麵，他與林小莉隻是搖著手告別，然後就開了自已的車，往村裏趕。
開到村裏，是九點半多一點。他走進辦公室，其它村幹部都在裏邊。外麵辦公室裏的四個女人，除了於亞蘭，個個都抬起頭來看他。雷鵬飛在她們的臉上掃視過去，最後在姚紅怡稚嫩的俏臉上停留了一下，就昂首挺胸地走進自已辦公室。
他在自已的位置上坐下，就開始忙起來。但他打開電腦後，心思卻怎麽也集中不起來。
昨天晚上，他想想覺得不對。如果我把種子借給小茹姐，生了孩子，要是像我。以後我跟小莉結婚，生了孩子也像我，就會被認出來。小莉與小茹姐是同村人，以後兩家的孩子萬一碰到一起，一比對，我還能抵賴得了嗎？就是不做DNA，也無法抵賴啊。
而且敏感的小莉已經想到這一點了。她肯定會關心小茹姐的孩子，到時一看，小茹姐的孩子跟自已的孩子長得一模一樣，那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
都說那個東西，有時候比畫師手中的筆還要厲害，畫孩子畫得特別像。所以我要找個時間，把這事跟小茹姐說清楚，我不能借種給她，讓她另外再想辦法。
雷鵬飛正這樣想著，郭小茹從對麵的電腦上抬起頭來，看著他說：“雷書記，下午我請假半天，家裏有點事。”
雷鵬飛想，她肯定是去找民間醫生開藥方。他嘴上應答說：“好，我知道了。”
郭小茹這是說給大家聽的。家裏有什麽事，她不能在嘴上說，就拿起手機給他發微信。
很快，雷鵬飛就收到她的微信：下午，我去開藥方！下個星期，我就要問你借種了，你要幫我保管好，讓這粒種子醞釀得成熟一點，我要生個像你一樣的優秀孩子，謝謝你！
雷鵬飛看著這條微信，驚呆了。對麵的小茹姐在盯著他，他緊張得不敢抬起頭來。怎麽跟她說呢？說出來不僅會傷她的心，還會剝她的麵子。雷鵬飛心裏在翻江倒海，思想鬥爭非常激烈。
不跟小茹姐明說不行，這是不能拖泥帶水的。但嘴上不能說，隻能用手機微信回複：小茹姐，我細致想了一下，覺得這樣做不妥。不是我不守承諾，而是我覺得這件事非同小可，它關乎著社會習俗，倫理道德，兩個家庭的禍福，是大事，千萬不能輕率決定而埋下禍根。你就是要借種，也不能問我借。因為我們之間有特殊關係，弄不好這件事會成為危機暴發的導火線，所以必須慎之又慎。
微信發出後，對麵的郭小茹馬上就收到了。她拿起手機一看，臉刷一下就變得十分難看。她馬上抬起頭來看雷鵬飛，雷鵬飛連忙關上眼皮，不敢看她。
郭小茹的胸脯呼呼起伏起來。
雷鵬飛知道她生氣了，趕緊給她發微信：小茹姐，你不要這樣生氣。你要理解我的心情，我是為我們好才這樣做的。我們到外麵碰個頭，具體商量一下吧。下午，你是往哪個方向走的？我在你經過的路段等你好嗎？
他把微信發出去，郭小茹馬上發來回複：下午，我是騎著踏板車往後山走的，你兩點半左右在後山的竹園處等我。要保密，我一個人也沒有說，隻讓魏宏烈和我婆婆知道。
雷鵬飛回複：好的。
他們這樣你來我往地發著微信，盡管手機都開了靜音，但背對他們坐在中間隔牆處的周鳳山還是感覺到了，他掉過頭來看他們。他們趕緊收了手機，裝作看電腦的樣子，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周鳳山坐了一會，就站起來，拿了包對雷鵬飛說：”雷書記，現在是春耕大忙時節，村裏的農事比較多，我到各個組裏去轉轉。”
“好的，周書記，你辛苦了。”雷鵬飛對他說，“村裏農業生產這塊，你要多費些心思。”
周鳳山走後，坐在外麵的三個女人開始一個個走進來，向雷鵬飛請示匯報事情。
先是孫小英。她拿著帳本和單據過來，讓他過目，簽字。
“雷書記，這是我們前山村的新帳目，你看一下，現在帳上還有這麽多錢。”她沒有把餘額的數字說出來。
雷鵬飛翻看著合並後的前山村新帳目，加上他新捐的四萬九千元錢，總共還有三十八萬多元錢。村裏開銷最大的還是辦公費用，和為貧困學生提供的午餐費。
“這是十多張報銷憑證，你都沒有簽字。”孫小英說，“你核對一下，經手人和證明人都簽好字了。”
雷鵬飛哪有心思一一核對？他隻匆匆翻了一下，就在一張張單據上簽字。他心裏還是有數的，每張單據的用處和金額，符合報銷規定，他才簽字同意。
因為郭小茹坐在對麵看著，孫小英沒敢走到雷鵬飛身後，而是站在他辦公桌的左側，離得比較遠。
孫小英回去後，韋芳芳馬上走進來，拿著一份登記表，放到雷鵬飛麵前說：“雷書記，這是我們登記的幾個村民組的民房情況，建築麵積，房子結構，層數，房型，人口數，等等，還有每家每戶同意拆遷的簽字。你看看，這樣做行嗎？”
雷鵬飛一個組一個組翻看著表格，問：“還有多少人家沒有登記？”
韋芳芳說：“原來的前桃村登記完了，東山村登記了一半。”
雷鵬飛又問：“村民都同意搬遷嗎？有沒有不同意的？”
韋芳芳說：“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村民都同意，隻有一些老人，在老房子生活慣了，不願意離開老土地。還有幾個有些文化的人家，提出保護生態的問題。他們問，這樣整村搬遷，會不會破壞原來的生態環境？”
雷鵬飛說：“我們又沒有大規模地開山炸山，砍伐樹林。我們隻是順著原來的山勢地形搞建設，還是原來的生態環境，隻是把它裝飾得漂亮一點，宜居一點，文明一點。”
韋芳芳盯著他說：“嗯，你這樣一說，我們就好對那些村民解釋了。”
韋芳芳走後，就輪到姚紅怡。雷鵬飛從她的目光中感覺到，她要來向他匯報工作，趁機想親近一下他。
這段時間，她好像對我越來越害怕，遠來遠疏遠了。這是愛得更深的表現嗎？我要疏遠她，不能讓她過分接近我。否則，我又會失控的。
果真，過了一會，姚紅怡有些忸怩地走過來，含羞帶怯地站在他的辦公桌左側。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雷鵬飛都有些不敢多看她。多看她一會，他就會衝動起來。
姚紅怡羞澀帶香地站在他麵前，引起了郭小茹的嫉妒。郭小茹抬眼看著姚紅怡，姚紅怡緊張得說話都有些發顫：“雷，雷書記，前山村的網頁，我重新建了一下。你看一下，還需要改進嗎？再放些什麽內容上去？”
雷鵬飛馬上拿起鼠標點開楊樹鄉鄉政府的網頁，再點開前山村網頁，從上到下瀏覽了一遍，才抬頭對姚紅怡說：“現在的內容，比以前豐富多了。你要把村裏最新的幾條新聞發上去，昨天簽訂的兩個項目，也可以報道一下。另外，要在欄目設置上大氣一點，漂亮一點，可參照全國幾個美麗鄉村建設的名村，再重新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