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真是欲辨無詞
心虛的焦衛娟以為她看出了什麽，心頭不禁一跳。她到了這裏以後，盡量不看雷鵬飛，也不與他走在一起，怕被人發現他們的曖昧。這個年輕漂亮的村書記，雷鵬飛的女上司，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呢？怎麽回答她呢？焦衛娟想到自己與雷鵬飛的曖昧關係，就有些懷疑地想，郭書記是不是對雷鵬飛也有好感，甚至也想吃他這塊小鮮肉呢？
“我們是朋友介紹認識的。”焦衛娟不想說是通過微信群裏認識的，“哦，對了，是林小莉介紹我們認識的。”
郭小茹看似無意，實質是有意追根究底：“你跟林小莉有生意來往嗎？”她覺得這樣追問人家不太禮貌，就又補充說，“林小莉是我們村裏老支書的女兒，她是我們村裏最漂亮的姑娘，也是唯一個考出去的女大學生。”
郭小茹在收桃子的時候見過焦衛娟，但沒想到這次她也作為一個投資商來村裏投資辦廠，憑女人的第六感覺，也憑自己與雷鵬飛的關係，對美豔的女商人焦衛娟與雷鵬飛的關係多了一個心眼。這既是女人的妒嫉本能，又是對雷鵬飛有了感情的表現。
“林小莉確實很漂亮，不要說在你們村裏，就是在城裏，也算得上出類拔萃的美女了。”焦衛娟也一直在觀察和判斷著郭小茹與雷鵬飛的關係。上下級關係，一個美少婦，一個小帥哥，會不會像我們一樣有戲呢？
大家邊說邊走，一會兒就走到村委會。郭小茹趕著越來越多的圍過來看熱鬧的村民，笑著對袁興榮說：“袁總，不好意思，我們村委會實在是太不像樣了，讓你見笑了。這也是我們的家，暫時的。雷助理說，我們也要建造村委會辦公樓，嘿嘿。坐，坐吧。”
韋芳芳早已將村委會打掃一新，收拾整齊。見他們進來，趕緊給他們泡茶。村委會辦公室裏擠滿了人，大家坐著寒暄了幾句，雷鵬飛就對袁興榮和焦衛娟說：“袁總，焦總，怎麽樣？如果沒有意見，我們就把合作協議簽了吧。”
袁興榮對前桃村如此貧窮落後大感意外，但對鄉村幹部這般熱情又有些感動，尤其是麵前晃動著的幾個亮點讓他很感興趣：一個是村書記郭小茹，一個是村幹部韋芳芳，村會計孫小英雖然臉蛋不太漂亮，但身材也很是挺拔豐滿，圍觀的村民中還有幾個村婦長得不錯。所以他心裏早已有意簽這個合同了，但他還是裝模作樣地掉頭問焦衛娟：“焦總，怎麽樣？簽不簽？我聽你的。”
他的小眼睛盯著焦衛娟，焦衛娟忽閃著眼睛，回避著他的目光，說：“我同意，就簽了吧。”說著朝張小敏看了一眼。張小敏就從包裏拿出打印好的六份合同，放到雷鵬飛麵前的辦公桌上。
雷鵬飛從椅子上站起來，指了指他的辦公桌，說：“就在我的辦公桌上簽吧，誰先來？”
這時，坐在後邊一張椅子上的謝有財躍躍欲試，想站起來拿合同看。以前村裏的協議都是他簽字的，自從雷鵬飛來了以後，從銷售桃子協議開始，就不讓他簽了。
現在連這麽重要的協議都不經過他同意就定了，這讓他很是窩心和生氣。現在要在協議上簽字蓋章，他這個村長就要當仁不讓地爭回這個權利。
雷鵬飛發現謝有財神情不對，連忙說：“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還是我們村裏先簽吧。郭書記，你先簽字，然後在上麵蓋章。”郭小茹知道雷鵬飛的意思，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坐到他的辦公桌上，拿起合同看起來。
“合同上和主要條款，我都向你匯報過，你再看一下。”雷鵬飛對郭小茹說了一聲，又掉頭對其它村委會員說，“主要的條款是，我們村裏出土地，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建造廠房、購置設備，周圍資金都由袁總和焦總負責。兩個投資商考慮到我們村還比較貧窮，對我們村很是照顧。”
謝有財的臉色漲得紫黑，他再也憋不住，霍地站起來，說：“我是村長，這些條款，要征得我的同意才行。”說著跨步上前，一把抓過郭小茹手下另外一本合同，就翻看起來。
辦公室裏的氣氛立刻尷尬起來，所有人都被他突發的舉動弄得目瞪口呆，連武鄉長呂鄉長都驚呆了。袁興榮和焦衛娟都嚇得臉色大變，拿質疑的眼睛去看雷鵬飛，意思是原來你不能代表村裏洽談合作協議，這是怎麽回事？
雷鵬飛沒想到謝有財當著投資商和兩個鄉長的麵，公然跳出來要權，爭利，為難他，挑戰他的權威，甚至破壞合作協議的簽訂，他不僅尷尬難堪，還感到問題有些嚴重。
謝有財匆匆翻看著合同上的條款，終於被他發現了幾條可以提出異議的條款，就不客氣地轉身對雷鵬飛說：“雷助理，我問你，這麽大的合作條款，你不經過村委會集體討論，就私自拍板決定，這是誰給你的權力？”
雷鵬飛傻眼了，臉漲得紅通，一時說不出話來，真是欲辨無詞啊。他本以為，通過焦衛娟的特殊關係，能為村裏爭取到這麽好的合作條件，相當不容易，就沒有猶豫就決定了。當時，他隻給郭小茹發了一條微信，郭小茹回複說可以，他就定了下來。沒想到謝有財抓住這個軟襠，公開向他發起進攻，這可如何是好？
他隻得把求救的目光朝郭小茹投去。郭小茹沒有看他，就感應到了他的心意。她放下手裏的合作協議，有些生氣地對謝有財說：“老謝，你想幹什麽？這個合作條款，雷助理是請示過我，我給他發微信同意的。怎麽？雷助理破天荒地為我們村裏引來兩個投資商，又爭取到了這麽好的條件，你還這樣責難他，到底是什麽意意？啊，我作為一個支部書記，村裏的一把手，就不能為這樣的好事作一下主嗎？”
孫小英和王能龍也都氣憤瞪大眼睛盯著謝有財。謝有財手裏的合同瑟瑟發抖起來。
雷鵬飛頗有風度地笑了笑，心平氣和地對謝有財說：“謝村長，你看看，合同上哪些條款對村裏不利？你提出來，現在改過來還來得及。兩個投資商的老總正好都在，武鄉長和呂鄉長也在這裏，就讓他們來做決定，你看行嗎？”
謝有財一聽，馬上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指著上麵的一個條款說：“這兩百萬是怎麽回事？公司營業執照出來，公司帳戶設立後，甲乙丙三方要各打兩百萬元到這個帳上，作為合作的定金。”
雷鵬飛看了兩位鄉長一眼，提著嘴角冷笑了一下，說：“打定金，是鎖定合作方的一種有效手段。謝村長，我說你到底懂不懂啊？”
“沒錯，現在簽了協議，投資商不來投資的情況很多。這一點，雷助理做得很好。”呂鄉長邊說邊對雷鵬飛翹指點讚。
謝有財很是尷尬，但他還是不甘失敗地說：“我們村裏的兩百萬元錢哪裏來？”雷鵬飛氣得跺了一下腳，走到孫小英麵前，輕聲問她：“莫總的兩百萬保證金打過來了嗎？”孫小英朝他點點頭，小聲說：“到了，就昨天下午到帳的。”
雷鵬飛心中有了底，就對謝有財說：“這個不用你擔心，由我來想辦法。”
謝有財已經把莫德剛的兩百萬保證金忘了，他更加難堪地說：“你能想辦法，當然最好。雷助理有這麽大的本事，我謝有財佩服至極。”
正在大家鬆一口氣的時候，謝有財又指著一處條款說：“那這條又怎麽理解？甲方負責銷售，我們村是甲方。奇怪，我們村又沒有辦過廠，根本不懂營銷，也沒有這方麵的關係，哪裏來的銷路？”
大家的目光又向雷鵬飛身上投來。雷鵬飛從容不迫地說：“這個銷路也由我來負責，你不用擔心。這是焦總安排的，也是我同意的。袁總原來有工廠，有生產經驗，所以負責生產。焦總負責建造廠房，以後負責廠裏的運營。我們什麽也不會，就負責銷售。這也是他們對我們地的照顧。現在銷售不像以前那麽難了，可以通過電子商務平台，利用微信APP搞直銷，很好銷的。也可以搞分享經理，讓參與者人人受益得利。”
說到這裏，雷不波有意提高聲音說：“謝村長，你不會連這些新東西都不懂吧？我問你，你平時玩微信APP嗎？”謝有財理直氣壯地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新玩意，我是不會去玩的，也不會玩。”
“哈哈哈——”辦公室裏的人都禁不住大笑起來。
雷鵬飛說：“怪不得你這麽擰的，都跟上不上形勢了。”
靜靜地觀察到這時，呂鄉長才憋不住，批評謝有財說：“謝村長，投資商都在這裏，你就別再丟人現眼了。還村長呢，連微信APP都不懂，我看你都快要成古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