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她難堪得抬不起來
雷鵬飛心頭一跳，郭小茹也是身子一震，知道事情來了。不匯報不行，一匯報又惹事了。武鄉長當著金玉嬌的麵不好說什麽，隻好站起來說：“走吧，去開會。”
金玉嬌匆匆看了雷鵬飛一眼，就轉身走出去。雷鵬飛和郭小茹站起來，跟武鄉長走出去。
金玉嬌肯定有事。雷鵬飛看著金玉嬌憂鬱性感的背影，心裏有些難過地想，這麽好一個女大學生，剛剛踏上工作崗位，就被上司“潛”了，真是可惜啊！
那天她到我病房裏來看我，對我還那麽熱情，隻過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對我和郭小茹視若陌人。除了遭到鬱啟生的騷擾外，她還可能聽信了鬱生說我們的壞話，或者聽到了我們傳聞。鬱啟生為什麽要突然開會呢？一定有險惡的用心，他要借機整我們？！雷鵬飛心裏也有些緊張。
走進鄉政府會議室，會議室一個人也沒有，武鄉長和雷鵬飛他們揀位置坐好，靜靜地等待著。一會兒，張鑫生走了進來。雷鵬飛衝他點點頭，心頭覺得稍微踏實了一點，他總不會跟著鬱啟生一起整我吧？呂鄉長也來了，鄉紀委的高富榮書記走進來，態度異常客氣地招呼他們說：“小郭書記，雷助理，你們來了。”
雷鵬飛從他的態度中看出，他這是心虛啊，很可能在背後與謝有財有了某種勾連和交易。
最後走進來的是鬱啟生和金玉嬌。一把手的派頭就是足啊，他一進來就在橢圓型會議桌東頭的主席位置坐下，掃了大家一眼，聲音高亢地說：“今天，臨時召開一個在家鄉黨委成員會議，請金秘書來作一下記錄。”
說著就去看金玉嬌。金玉嬌垂著眼皮不看他。鬱啟生的目光在她高高隆起的胸前停留了好幾秒，才移開來看郭小茹。郭小茹早已嚇得低著頭，臉色緋紅，不敢抬起來。
鬱啟生又來看雷鵬飛，雷鵬飛勇敢地迎視著他，與他的目光對接上，較量一般緊緊對著，沒有讓開。我沒做虧心事，怕你幹什麽？雷鵬飛懷著這樣一種心態與他用目光進行較量。
會議室裏沒有聲音，氣氛就顯得有些緊張。
“為什麽要臨時召開這樣一個會議？因為前桃村的小郭書記和雷助理來匯報工作。”鬱啟生自我感覺很好，目光一直在金玉嬌身上打轉。他眼睛發亮，精神振奮，聲音沉穩有力，“而這段時間，有前關桃村的新聞接連不斷，有正麵的，有負麵的，飛飛揚揚，熱鬧非凡。我們楊樹鄉也跟著出了名。本來，我想專門就前桃村的問題，開一個鄉黨委會議。今天他們正好來匯報工作，就讓他們一起參加會議。”
三個正副鄉長都不知道鬱啟生要說什麽，就靜靜地看著他。雷鵬飛的心提了起來，郭小茹緊張得手都有些發抖。
鬱啟生采用的是欲抑先揚的辦法：“我們都知道，前桃村原來很窮，工作一直沒有起色，小郭書記上任後，也沒有帶來多大活力，沒有真正打開局麵。班子之間有矛盾，甚至分庭抗禮，所以各項工作在全鄉基本是墊底。”
郭小茹的頭越來越低，難堪得抬不起來。雷鵬飛心裏則憤憤不平地想，報複她也不能這麽明顯啊。
“但自從雷鵬飛同誌來了前桃村以後，死水一潭的前桃村就活了起來，各項工作有了明顯的起色，有的還做得風生水起，受到了老百姓的稱讚。”鬱啟生熱情地讚揚說，“他幫特困戶找兒子上學，送病人到醫院看病；他幫村裏賣桃子，將中介費上繳給村集體；他勇救落水小孩，為村裏修路和辦廠奔波，又為村裏搞捐贈物資，等等。他來了不到一個月，就為前桃村作了很大貢獻，所以我在這裏提出，我們鄉裏要對他進行表揚和獎勵。怎麽獎勵呢？我們可以根據他的貢獻大小商量決定。”
雷鵬飛眯著眼睛看著他，心被他弄得怦怦直跳，激動不已。但他知道，鬱啟生的真正用意絕對不是為了表揚他。
果真，鬱啟生口氣一轉，真正的目的就暴露出來了：“但是，在表揚他作出貢獻的同時，我也不得不對他的一些不足和缺點提出批評，這對他以後的健康成長是有利的。”
雷鵬飛的心再次提起來，郭小茹也緊張地抬起頭來，空洞著眼睛看著鬱啟生。
鬱啟生掃了一眼會議室，在金玉嬌身上停了幾秒種後，收回來說：“雷鵬飛同誌畢竟年輕，剛剛走出大學，社會經驗不足。所以他在許多地方表現得太激進，也有些驕傲，有點目中無人，與小郭書記又走得太近，以至於出了車禍，差點出了人命事故，鬧出了一些傳聞，還引發了小郭書記與丈夫和婆家的矛盾糾紛。”
這些情況都是謝有財向他匯報的。他正在想著報複郭小茹的辦法，謝有財把雷鵬飛與郭小茹的關係說了以後，他就覺得這是一個打擊報複郭小茹的好機會，就抓住不放，想著整治她的辦法，目的還是想逼郭小茹成為他的情人。
金玉嬌畢竟是個未婚少女，沒有那麽好上手。他已經試探過她一次，在招她談話的時候，他隻是看抓一下她的手，她就警惕地跳開去，態度比較剛烈，看來要慢慢泡，還要候機會。先感化她後，再得到她，急不來啊。於是，他又格外強烈地想著郭小茹。
雷鵬飛聽他這樣說，急得要爭辯，就想開口說話。鬱啟生強勢地一舉手製止他，不客氣地批評說：“等我把話說完，叫你們發言了才說好不好？在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插嘴，這是起碼的禮貌和規矩。”
雷鵬飛被他說得臉上熱辣辣地燒起來。
“他們這樣下去，對工作不利。”鬱啟生提高聲音說，“為此我建議，把雷鵬飛同誌與民樂村的大學生村官陸蔚然對調一下。”
雷鵬飛驚得差點跳起來。這太出乎他的意外了，他想不到鬱啟生會想出這麽個歹毒的計策。郭小茹比雷鵬飛還要意外和驚慌，她求救般看了雷鵬飛一眼，緊張得臉都白了。
鬱啟生見他們這樣緊張，心裏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感。他得意地說：“民樂村支部書記老洪是個大男人，而陸蔚然是個小姑娘，與前桃村的情況正好相反。他們搭檔不到一個月，也有了這方麵的傳聞，所以我想把他們對調一下，男支書配男助理，女書記配女助理，這樣就會好一些，起碼能減少一些猜測和謠言。”
鬱啟生意味深長地看了隻顧埋著作著記者的金玉嬌一眼，微笑著補充說：“當初，縣裏給我們分來一男一女兩個大學生助理，我想異性搭配一下，能起到一個調到任用，調節一下工作氣氛嘛，啊，這也是一種積極的考慮，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問題。但現在調整還來得及，工作才剛剛開始嘛。”
這樣的提議，三個鄉長也吃驚不小。他們都一眼不眨地盯著一把手的神色，判斷著他的用意。紀委書記高富榮則心知肚明鬱啟生的用意，波瀾不驚地坐在那裏不動。
雷鵬飛急得什麽似的，躍躍欲試地想站起來爭辯。前桃村的工作才開始，宏偉藍圖隻描繪了第一筆，就要調走，這哪裏對得起前桃村的百姓？更對不起郭小茹啊。
“鬱書記，現在我可以發言了嗎？”雷鵬飛見鬱啟生停下來，趕緊端端正正地舉起右手，像學生在課堂上要求發言一樣。
鬱啟生氣度不凡地點點頭，說：“行，你現在可以說了。”
雷鵬飛激動地站起來，看著鬱啟生和其它幾個鄉幹部，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鬱書記，武鄉長，還有其它鄉領導，我首先要說明一下，我與郭書記之間的關係。剛才鬱書記說，我與小郭書記又走得太近，以至於出了車禍，差點出了人命事故。這個情況與事實嚴重不符，這是背後有人在造謠誣陷！”
會議室裏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真實的情況是，為了工作需要，我與郭書記經常在一起，商量事情，討論工作，出差辦事。因為村長謝有財平時很少來村委會辦公，叫他來，我們也叫不動他。至於說車禍，那純粹是不顧事實的胡扯。那天晚上，我們與一個路橋公司簽訂好修路合同，老板請我們村幹部到鎮上一個飯店吃飯慶祝。回來時下起了雨，謝有財叫過沒帶雨衣的韋芳芳走了，把我一個人擱在那裏不管，我隻好跟郭小茹坐一輛踏板車回去。沒想到開到一個叫猴跳石的地方時，突然遭遇了滾石。第二塊滾石碰到了我們的車輪，把我們砸下山溝。”
“我的天！怎麽會這樣？”會議室裏，三個鄉長都聽得一驚一乍。
“幸虧一棵大樹救了我們。”雷鵬飛把事情的經過陳述一遍後，強調說，“猴跳石那裏平時是沒有滾石的。有村民說，那裏絕對不會有滾石。所以我們懷疑，是有人趁我們經過的時候，故意落井下石，想砸死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