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伸手不打笑臉人
雷鵬飛邊騎車邊想著她的清純和飽滿,覺得這個農村姑娘看上去很可愛,跟城市城女孩相比,絕對是另一種風情和品味。
你又在胡思亂想了,雷鵬飛批評著自己,打消了私情雜念,思想立刻轉到馬上就要麵臨的現實上來。郭小茹不就是農村姑娘嗎?你淨喜歡農村姑娘,今晚這事怎麽辦?如何麵對她丈夫和她婆家人?又如何麵對郭小茹?
這是一個他完全陌生、變數很大、很難駕馭的現實場景,跟昨天下午紅桃小學裏的場景又有不同,所以他剛才跟孫小英在嘴上說得輕鬆,心裏卻也忐忑不安。
在接近郭小茹家熟悉的院門時,雷鵬飛心裏也有些緊張。不管怎麽樣,今晚必須保護好郭小茹。維護她的名聲,保護她的人身安全及婚姻幸福。就是像跟張旭東爭鬥一樣,跟他丈夫進行決鬥,我也要誓死保護好她。
懷著這樣的心態,雷鵬飛的助動車很快就開到郭小茹家的院門前。他剛把助動車推進去,裏麵嘰嘰喳喳正在噪著的聲音注倏然停止。
“他來了。”有人說了一聲,屋子七八個人紛紛站起來,伸長脖子像看天外來客一樣,愣愣地,甚至是驚愕地看著雷鵬飛。
麵對這個有些詭異的陣勢,雷鵬飛心裏有些著慌。但他不看他們,逼自己要鎮靜。他表麵上不慌不忙地頓好助動車,才轉身昂首挺胸地向堂屋走進去。他神色鎮靜地跨進屋門,裏麵的魏家人都不由自地往後退著。
“你來幹什麽?”臉色漲得通紅,正坐在沙發上的郭小茹第一個發聲。她聲音打顫,神色不安,想製止雷鵬飛進來摻和他的家事。她怕他心直口快,把不該說的事情說出來,將這說不清道不明的情事攪得一塌糊塗。
她剛剛正受到魏家族人的責問和攻擊,弄得她非常難堪和惱火。她正要跳起來爭辯,吵架,雷鵬飛突然來了。魏宏烈和他的族人都好奇地站起來觀看,這個膽大包天的“奸夫”居然不請自來,昂首挺胸地闖了進來。
“郭書記,我來向你匯報工作。”雷鵬飛走進屋子,鎮靜自若地站在當地,用部下向上司匯報工作的口氣,對郭小茹說,“市民政局的損贈物資,我們已經裝回村裏,放在紅桃小學。今天晚上,我們請各村民組組長來抓鬮,按抓到的編號順序分批來領物。特困戶每人四件,貧困戶每人三件,一般戶每人兩件。一個品種,隻能拿一件東西。”
郭小茹用公事公辦的口氣說:“好,這個辦法好。”
雷鵬飛索性大大咧咧地走進去,有些心疼地看著郭小茹。他想跟她對視一眼,用目光給她以安慰和關懷。但郭小茹謹慎地垂著眼皮,不敢看他。雷鵬飛一臉認真地說:“郭書記,聽說你老公回來了,我來看一下他,順便說明一下情況。”
其實他早就看到穿製服的魏宏烈了,故意這樣問,這樣說。一是顯示他光明正大,二是想來個先聲奪人,用超強的氣勢來壓倒人多勢眾的魏家人的囂張氣焰。
果真有效果,魏家人都愣愣地看著他,一時不敢出聲。幾個上了年紀的族人都紛紛落座,有些緊張地觀顏察色。郭小茹指著魏宏烈說:“他不是穿著交警製服嗎?”
雷鵬飛這才轉身看著站在沙發邊的魏宏烈,走上前,大方地向他伸出來,不卑不亢地說:“魏先生,你好。早就聽郭書記說起你,但一直沒見你回來。”他不失風度地笑著,顯得那樣彬彬有禮,氣度非凡。
魏宏烈猶豫了,要不要跟他握手呢?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跟一個給我戴帽子的男人握手,我還是個男人嗎?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麽出去見人?
雷鵬飛伸著手,有些尷尬。收回來不好,不收回吧?又太難堪。屋子裏的人都看著這個情景,尷尬地屏住呼吸,誰也不敢出聲。
屋子地氣氛緊張而又難堪。
到底要不要禮節性地跟他握一下手呢?沒有主見的魏宏烈不去看老婆,而去看媽媽。他媽媽眼睛一唬,鼻子裏狠狠地哼了一聲。意思是,跟這種情敵和奸夫還握什麽手啊?
魏宏烈就不敢再伸出手去,他不無尷尬地在沙發上坐下來,別轉臉不看他。雷鵬飛比他還要尷尬,臉燒得厲害,心也緊張極了。但為了鎮住這個場麵,他裝出沒事一般,不請自坐地在後麵那張空著的椅子坐下。然後如開會一般,有些虛張聲勢地說:“好,你真的聽信了謠言。那麽,我就要給郭書記,也給我自己,澄清一下事實,還郭書記一個清白名聲。”
屋子的人都屏聲靜氣地聽著他說話。
“事情是這樣的。”雷鵬飛開始說話還有些氣堵,現在見大家都聽得出神,就越說越流利起來,“前桃村很窮,為了脫貧致富,上級政府派我來村裏,當郭書記的助理。一到村裏,我注發現前桃村之所以窮,除了交通和天然因素外,還有一個人為因素。那就是有人沾著茅坑不拉屎,不作為,亂作為,還有腐敗行為。為了加快步伐讓前桃村脫貧致富,我和郭書記在上個星期去鄉裏舉報這個人。這個人是誰,我想你們應該都清楚,我就不點名了。誰知他上麵有人,把我們舉報他的情況告訴了他。他就急了,想著辦法報複我們。怎麽報複呢?他找不到我們什麽把柄,就隻好在背後造謠,說我跟郭書記有關係。他知道這種謠言,對一個女人的殺傷力有多大。他的目的就是要搞臭郭書記,讓她下台。也想搞臭我,把我趕走。”
雷鵬飛說話的時候,外麵陸陸續續走進來一些村民,圍在門口看熱鬧。聽到這裏,人群中有人嘀咕:“他說得有道理。”也有人說:“他這麽年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
雷鵬飛臉不紅,心不跳,又說得頭頭是道。他年輕卻又十分老練的樣子,他稚嫩而又非常流利的話語,大大出乎魏家人的意外,所以他們一個個被鎮住。他們麵麵相覷,一時想不出什麽話來反駁雷鵬飛。
還是魏宏烈的媽媽最厲害,她抖著臉上的胖肉,不屑地提著嘴角說:“哼,俗話說,無風不起浪。我就不相信,一點影子也沒有,人家就憑空捏造你們的緋聞。”然後瞪大眼睛看著雷鵬飛,“姓雷的,你不要給我們開會,我們不是三歲小孩。我問你,那天晚上,你跟我家小茹為什麽騎一輛踏板車?為什麽偏偏就出了車禍?”
她要在兒子和族人麵前抖神揚威,隻好這樣跳出來向雷鵬飛發難。她這樣一問,屋子裏正在好轉的形勢又急轉直下。
郭小茹不安在沙發上扭著身子,顯示出她心虛和緊張的心情。雷鵬飛的心情跟她一樣,也是心虛和緊張的,但他不能稍有表露,否則就會徹底崩盤。
魏宏烈是全場最尷尬的一個人,心情也最為複雜。他既希望妻子沒有出軌,還她和自己一個好名聲。又有些不相信,不踏實,怕這個有些強勢的年輕人,真的給他戴綠帽子。剛才在他媽媽家裏,他媽還是讓他與郭小茹離婚,他依然下不了這個決心,因為他還沒有遇到一個比郭小茹更漂亮更好的女人。
“這個呀,阿姨真是健忘啊。”雷鵬飛沉穩地說,“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那不是車禍,而是遭遇了滾石。呃,既然這樣,大家都聽好了,我就把事情的經過再說一遍。”
雷鵬飛知道,村裏的消息都是傳得很快的,真個叫不脛而走。剛剛發布出來的消息,馬上就地傳得家喻戶曉。所以他非常重視這次澄清事實的機會,便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指著屋內屋外的觀眾,像在做演說一樣,充滿激情地說:“那天晚上,為了慶禍村裏修路合同簽訂成功,莫總請我們到鎮上去吃飯。正吃著飯,突然下起了夜雨。我和韋芳芳是跟著莫總的車子到鎮上去的,都沒有帶雨具。吃好飯,有車有雨具的人都走了。我和韋芳芳沒辦法,隻能找人帶我們回村。韋芳芳坐謝村長的車子走了,我就隻好跟郭書記一起走。她是個女人,又是個如姐姐一般的上司,當然應該由我來搭她才對。沒想到,我們的車子剛開到猴跳石,就突然遭遇滾石。總共有三塊石頭,都很大。第一塊石頭落在我們的前麵,第二塊石頭碰到我們的後車輪,第三塊石頭劃著了郭書記的屁股。車子摔下山溝的時候,正好摔在一棵大樹杈上,是這棵神樹救了我們。你們如果不信,可以到現場去看一下這棵大樹杈,一半已經斷裂了。”
“哦,是這樣。”門口有人點點頭,輕聲說,“說他們邊騎車,邊親嘴,才摔下去的,原來都是在造謠。”
有個村民說:“不對呀,這猴跳石是光滑的一大塊石頭,怎麽會有滾石呢?”說者無心,雷鵬飛聽到後,眼前刷地一亮:難道真是有人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