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呼呼而來的鞭尖
鬱詩詩嚇得尖叫一聲,下意識地往後一退,正好退在雷鵬飛的懷裏。雷鵬飛也是下意識地張臂一把將她抱住,一隻手正好觸到她的波浪處。
場上的人都驚呆了,連張旭東也看傻了。但這隻是一刹那的事。雷鵬飛的手被彈性十足的波浪彈開,他同時將身子一挺,把鬱詩詩溫馨柔軟的身體托住,再推站起來。但鬱詩詩的前胸已經豁開一個口子,露出白亮亮的一片白嫩。眾流氓都看得目瞪口呆。
“啊?”鬱詩詩發現後,趕緊用手掩住豁口,卻依然頑強地擋在雷鵬飛的麵前,不肯離開半步。
“你的眼睛朝哪裏長的?”張旭東罵那個操鋼鞭的小流氓,“叫你打他的,你打誰了?啊?傷著了你嫂子,看我怎麽收拾你!”
“我要打他,哪裏知道她突然衝進來?”小流氓害怕地爭辯著。
張旭東衝鬱詩詩喊:“鬱詩詩,你瘋啦?快走開,我們要打他。”鬱詩詩別著臉不理他。張旭東氣憤地說:“你為什麽要保護他?他是你什麽人啊?”
鬱詩詩轄出去了,也覺得背後的雷鵬飛是個強大的靠山,她已經不怕了,就掉轉頭衝張旭東喊道,“張旭東,我告訴你,你這樣橫行霸道,糾集小流氓拉人,打人,是犯罪的。你趕緊聽從雷助理的勸說,改邪歸正。立刻停止你們的愚蠢行為。否則,就真的來不及了。”
張旭東愣愣地看著她,被一幅夕陽裏下殘破但高貴美麗的雕塑驚豔到了。他欣賞著這幅雕塑,訥訥地說:“我不打他可以,但你今晚要跟我出去吃飯,還要答應跟我談朋友。”
鬱詩詩終於忍不住,生氣地指著他說:“哪有你這樣無恥的人?談戀愛居然要靠這種卑鄙的手段,哼。你也不照照自己,你是什麽學曆?你幾歲啊?我是大學生,你一個高中生配跟我談戀愛嗎?還有,我是來支教的,不可能離開這個山村小學,你明白嗎?你受得這個苦嗎?你腦子要清醒一些好不好?”
張旭東被她說得很丟臉,知道這個美女教師根本追不到,她是在利用他,欺騙他。於是,他馬上就愛不成,仇相見。他惱羞成怒對四個小流氓說:“這個臭娘們已經變心了,被這個大學生小白臉勾引過去了。現在,你們給我一起打,打這一對奸夫淫婦,打,打死他們!”
四個小流氓也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一驚一乍。聽到老大的命令,他們不得不舉起手中的家夥,朝雷鵬飛和鬱詩詩衝過來。
雷鵬飛見勢不妙,連忙與鬱詩詩背靠背,然後怒吼一聲:“你們敢胡作非為,下場一定很慘!”
這句話剛說出口,那個操鋼鞭的家夥,就轉過來對準他的身子,“嗖”地一聲打來一鞭。但鞭梢打著彎,又向鬱詩詩的肩膀撲去。這一記打著,她細嫩的香肩非裂開一條大口子不可。說時遲,那時快。雷鵬飛用後背一頂她的背部,把她身體頂開的同時,再轉身用自己的肩膀擋了一下這呼呼而來的鞭尖。
“刷”地一下,他的肩膀上著了一記。孫小英幫在醫院裏新買的襯衫開了花,肩膀上被拉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頓時鮮血直流,從他的手臂袖子裏滴下來。
“啊?”喬小玉見了,嚇得驚叫一聲,立刻率丈夫周老師和陸衛星,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圍在雷鵬飛和鬱詩詩的周圍,同意衝五個小流氓吼,“都給我住手!”
小流氓一愣,掉頭去看他們的老大張旭東。張旭東也被這個變化弄呆了。他愣了好一會,才不顧一切地吼叫:“你們識相的,都給我讓開,我們隻打姓雷的。不識相的,我們連你們一起打。”
喬小玉疑惑地問:“張旭東,難道你爸爸沒給你打電話?”張旭東把手機放在摩托車的後備箱裏,他沒有想到他爸爸會給他打電話,也沒心思聽電話。他隻想教訓雷鵬飛以後,把鬱詩詩再搶到手。
周老師也嚴肅地說:“張旭東,你要打他,就從我們的身上踏過去。他是來給我們學校捐贈物資的,你打他,就等於打我們學校,我們跟你們拚了!”
於是,外圈的小流氓與內圈的教師們對峙起來。對峙了幾分鍾,張旭東沒有了耐心,他聲嘶力竭地喊:“最後給你們幾分鍾時間,再不讓開,我們就真的要動手了。”
陸衛星也氣憤地喊:“你們太囂張了,我們不會讓開的,你們動手吧!”
張旭東的俊臉猙獰起來,他的腮幫在鼓動,他在下著決心。“我數到五,再不讓開,我就真的動手了。”
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山嶴裏一片寧靜,周圍的村民誰也沒有發現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否則,他們一定會拿了農具衝出來,幫助雷鵬飛他們的。
學校操場上隻有五六孩子在看,他們個個個都嚇呆了,誰也沒有想到回去喊家長來幫忙。其實這時候去喊,也已經晚了。操場上的空氣緊張得快要爆炸。
“一,二。”張旭東真的開始咬牙切齒地數數,“三,四。”
“慢。”張旭東正要數到五的時候,雷鵬飛不顧肩膀上正在流血的疼痛,喊了一聲,就從喬小玉身邊擠出去。他走到張旭東麵前,看著他手裏操著的一把寒光閃閃的砍刀,說:“來吧,你砍我吧,跟他們沒有關係。有種的,你就朝我身上砍,我保證不躲閃。”
“你以為我不敢!”張旭東已經失去了理智,真的對著他的頭舉起了砍刀。他晃動著手裏的砍刀,說,“你這個不怕死的混蛋,我今天就是死,也要讓你先死!”
雷鵬飛閉上眼睛,仰起臉,準備迎接他砍下來的刀子。正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山口處傳來一聲大喝:“住手——”
這一聲大喝,在寂靜的山嶴裏顯得異常響亮,如一聲驚雷,炸得人們都大吃一驚,然後都悚然掉頭去看。隻見一輛黑色轎車飛快地朝學校衝來,有個頭顱伸到副駕駛室的窗外,一路大喊:“都給我放下家夥,不要動——”
轎車轉眼就衝進學校,“嘎——”地一聲大響,猛地刹住車。副駕駛室的門先推開,從裏麵衝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他一聲不吭地衝到張旭東麵前,抬手就搧了他一個耳光:“混帳東西,你不要命了!”
張旭東手裏的刀子“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中年男人正是張旭東的父親。剛才,他掛了雷鵬飛的手機後,馬上給兒子打電話,卻一直沒人接,他急壞了,知道要出大事,就趕緊叫了鄉派出所所長金浩林開了一輛車子,以最快的速度往這裏奔。一路上,他一邊不停地打張旭東的手機,一邊拚命摧金浩林快開。好在他催得急,才正好在他兒子舉起屠刀的時候及時趕到,製止了一起嚴重的刑事案件發生。
小流氓都認識張旭東的父親,見此情景,一個個都丟下手裏的東西,站在那裏蔫了。金浩林走出車子,對他們說:“又是你們,都給我蹲下!哼,這次可不能再饒了你們。”
他叫過張鑫民到旁邊嘀咕了幾句什麽,大概是征求他的意見。張鑫民同意,他才拿出手機打電話,叫人開來一輛皮卡,把三輛摩托車裝走,他六個小流氓都帶走。
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喬小玉馬上找到張鑫民,對他說:“張鄉長,他就是雷助理。快把他帶到鄉衛生院去包紮一下,他的肩膀被他們的鋼鞭打到,弄開一條長長的口子。”
張鑫民上前緊緊握著雷鵬飛的手,一迭連聲說:“對不起,雷助理,是我沒教育好自己的兒子,給你帶來了傷害,我向你賠禮道歉。”
說著見雷鵬飛肩膀上還在流血,就趕緊叫他上車,再把鬱詩詩和孫小英帶上,一起往醫院趕。鬱詩詩去宿舍裏換了一件襯衫,才一臉嚴肅地走出來,坐進張鑫民的車子。金浩林讓他們一起到鄉派出所做筆錄材料。一路上,張鑫民不停地給雷鵬飛和鬱詩詩打招呼,說道歉的話。也暗示鬱詩詩,在做筆錄的時候,不要提到他的事。
雷鵬飛有意問:“張鄉長,你真的舍得把兒子交給派出所處理?”張鄉長歎息一聲說:“唉,都怪我們父母不好,自小太寵他,他媽比我還寵他。他要什麽,就給什麽,嬌生慣養,寵壞了。再這樣下去,非出大事不可。所以這次,我正好借機治一治他,讓金所長拘留他十五天再說,也讓他在裏邊長長記性。否則,怎麽得了?連我這個父親都不在他眼裏了,都要受他教訓了。”
他前麵的話是心裏話,後麵一句話是說有意給鬱詩詩聽的。雷鵬飛稱讚說:“張鄉長,你這樣做是對的。”張鑫民說:“多虧了你啊,雷助理,真的要好好謝謝你。等他從看守所裏出來,我跟他一起來請你吃飯,向你賠禮道歉,並致謝。”
雷鵬飛由衷地說:“這個倒不用,不過以後,不能再這樣為非作歹了。否則,一個好好的小夥子就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