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新式鴻門宴
林偉斌已經把一根電警棍藏在床上的被窩裏。到時,他會以進去拿餐巾紙的名義,站起來走進臥室,然後迅速從被子底下抽出電警棍,從背後出其不意地襲擊雷鵬飛。所以臥室的門開著,準備工作已經做好。
這時候的林偉斌正在樓房的頂上,請人焊接小閣樓的鐵窗欞。他一邊忙一邊得意地想,以後這間屋子就作為這裏的黑牢,專門關押不聽話的人。他還想弄一張床鋪進來,也可以把這裏當成搞女人的溫室。
周忠平是個笑麵虎,這會兒笑得像彌勒佛。他早已端起杯子,顯示出要跟雷鵬飛交朋友的誠意。雷鵬飛隻好端起杯子,跟周忠平輕輕碰了一下。他等周忠平將酒喝下去後,隻輕輕抿了一小口,就不喝了。
“不行,雷先生,感情深,一口悶。”周忠平馬上站起來,轉到雷鵬飛這邊,強行要他喝下去。雷鵬飛用手蓋住酒杯說:“周總,我真不能喝。我隻喝一點點,馬上就會臉紅,頭疼。這杯酒喝下去,我就要滑到桌子底下去了。”
周忠平不相信他的酒量會這麽小,一個能當村長的小夥子,不會喝酒是不可能的。他是在提防我們吧?他是不是得到了消息?應該不會啊。
“雷先生,你是一個有文化的人。”周忠平還要苦勸,他得完全這個任務,“有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你我不是知己,也是新友,你總得顯示一下誠意吧?”
他還給美女助手使眼色:“小龍,你說說看,我全部喝了,他隻喝一點點,這樣行嗎?”
小龍很不理解老板今天為什麽,對一個有些傲慢的窮小子這麽熱情,但還是熱情地說:“雷先生,你這樣怎麽行?一個大男人,喝這點酒算什麽啊?快喝了,周總那麽誠心,你不能這樣對待他啊。”
這話已經說得非常嚴重,雷鵬飛被弄得很尷尬,也很難為情,真想把這杯酒喝下去。但他知道,他們熱情的背後,酒的後麵,肯定藏有陰謀,隱著殺機。
他意誌堅定地說:“周總,龍助理,我真不能喝。我的頭,已經開始疼了。下午,我借的錢就要到了,我還要去注冊。喝多了,怎麽行?”
周總愣愣地看著他,心想這家夥直的好厲害啊,意誌堅定,堅決不喝,一點麵子也不給我。他肯定能喝,但說假話臉不紅心不跳,確實是個高手。可我就不信這個邪,我們三個人對付不了他一個人,哼!
於是他不快地轉過去,準備進入第三步行動。他打出笑容說:“你酒不喝,菜多吃點。”說著客氣地給他搛了個雞腿,搞得雷鵬飛很不好意思,隻好彬彬有禮地說:“謝謝周總,你太客氣了。”
周總說:“既然來吃了,就是吃飽,吃好。”然後裝作看手機微信的樣子,從餐桌上拿起手機,放到桌子底下,給林偉斌發了一個條微信:好了沒有?
林偉斌馬上回複:好了。
周忠平放下手機,端起酒杯對雷鵬飛說:“來,雷先生,我喝一口,你隨意。不能喝,也不能勉強。”跟他碰了一下杯,他喝了一口,然後裝作突然想起來的樣子,對美女助手說:“對了,小龍,你去叫一下小林,讓他來給雷先生賠個禮,敬杯酒。”
雷鵬飛趕緊說:“不用,不用,這事已經過去了,就算了。隻要他不再打小姚的主意就行了,小姚畢竟還年輕。”
周忠平用命令的口氣對小龍說:“去請他,我要嚴肅批評他,讓他以後規矩些。”
小龍不知有詐,站起來說:“好吧,我去請他。”說著就走出去。
一會兒,林偉斌跟在她後麵走過來。周忠平先是跟他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一吹一唱地演起戲來:“來,小林,給雷先生賠個禮。你昨天打小姚的主意就不對,用電警棍追打雷先生就更加錯誤,所以我請雷先生吃個便飯,給他打個招呼。我們這裏是幹事業的,怎麽能沒有規矩地亂搞?”
林偉斌裝作認錯,乖順的樣子,恭恭敬敬地站在餐桌邊,眼睛看著桌子上的酒菜,說:“是,我錯了。”
然後抬頭看著雷鵬飛,虔誠地打出笑容說:“雷鵬飛,不,雷先生,我錯了,向你賠禮道歉,請你饒過我這次。為這事,周總已經批評了我好幾次。”
雷鵬飛說:“知道錯誤,有錯就改就好。”他想起姚紅怡說的咬她頭子的事,心裏氣得真想罵他幾句,但有理不打笑臉人,就說,“好在我敲門敲得早,沒有對她造成傷害。隻是,這次就算了。下次不要再犯類似地錯誤,好不好?”
周忠平假裝嚴厲地說:“你聽到沒有?給他作個保證。”
“我。”林偉斌裝出饞酒的樣子,喉嚨咕咕叫著。
周忠平對他說:“瞧你饞得,那就坐吧,喝一杯酒,敬雷先生一杯。”
讓他坐在哪裏呢?按照事先設計的程序,周忠平對美女助理說:“你吃得差不多了,就去鎮上給我買條中華煙,要找煙草專買店,否則都是假的。”
他事先沒跟小龍說,小龍就感到很意外。她坐在那裏,愣愣地看著周忠平,說:“現在就去嗎?”意思是我還沒有吃完呢,心裏老大不願意。
周忠平認真地說:“現在就去,下午我要派用場。”說著從口袋裏拿出一遝鈔票,遞給她說,“你再買點好吃的東西回來。”哄她開心。
小龍就站起來,拿了包外外走。周忠平對站在那裏的林偉斌說:“坐吧,喝杯酒,但要長長記性,不要再犯錯誤。”
說著給他拿杯子倒酒,林偉斌隻管讓他,倒滿了,才對他說:“給雷先生也倒滿,我要敬他一杯。雷鵬飛用手蓋住酒杯,說:“我不能喝,周總知道的。”
周忠平親切地說:“小雷兄弟是不能喝。呃,不要再叫他雷先生了,就叫他小雷兄弟吧,這樣親切些,叫雷先生生分。”
林偉斌豪爽地端起酒杯,對雷鵬飛說:“好,小雷兄弟,我先給你賠個不是。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你是個條漢子,以後我們就是兄弟了。”
雷鵬飛心想,誰跟你稱兄道弟啊?我才不呢。但在桌麵上不好剝他的麵子,就笑著說:“好好,顯示誠意,你就把這懷酒喝了。”
真是奇了怪了,他們知道我身份,還這麽客氣,卻又不道破。他們好像在演戲啊,可他們準備拿我怎麽辦呢?雷鵬飛警惕地想,關我緊閉,這裏沒地方關可啊?總不可能一下子把我殺掉吧?
“好,我幹了,你隨意。”林偉斌爽快地一幹而淨。為了給他麵子,雷鵬飛也喝了一點點酒,對他說:“林隊長,吃點菜,多吃點菜。”
“飯我吃過了,我隻喝幾杯酒。”林偉斌說,“謝謝周總,還有小雷兄弟,能給我這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心裏好開心。”
說著,他對周忠平說:“來,老板,再給我倒一杯,要喝就成雙,我還要向小雷兄弟說保證呢。”
周忠平又給他倒了一杯酒,鼓勵他說:“這才像個男子漢嘛,敢喝敢吃,有錯就改。”
林偉斌這麽爽快地喝酒,其實也是在下著動手的決心,既蒙蔽雷鵬飛,又給自己壯膽。他端起酒杯說:“小雷兄弟,我向你保證,決不再打小姚的主意,再犯類似的錯誤。我幹了這杯酒,以示我痛改前非的決心,好不好?”
雷鵬飛說:“好,就看你實際行動了。”這話有雙重意思。
林偉斌雙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開始給周忠平使眼色,意思是可以動手了,再不動手就要晚了,一是小龍馬上要回來,二是午休過後,二樓上的人就會多起來,行動就不太方便。
周忠平暗中朝他點點頭,示意可以動手。林偉芳就去搛盆子裏的一塊蔥油芋艿,但在送進嘴裏的時候沒咬住,“噗”地一聲掉到桌子上。
“哎唷,不好意思。”林偉斌按照事先設想好的程序走,他掉頭找著說,“紙巾呢?”
周忠平朝裏麵的臥室裏看了一下,說:“裏麵有。”
林偉斌就站起來,走進臥室去拿紙巾。當然不是真的拿紙巾,而是拿電警棍。
雷鵬飛根本沒有想到有問題,依然端坐在椅子上,不緊不慢地吃著菜。為了蒙住他,周忠平熱情地笑著對他說:“小雷兄弟,你吃呀,這紅燒肉味道不錯的,再吃一塊。”
真是笑裏藏刀啊!
林偉斌走進臥室,迅速從那條疊著的被子底下抽出電警棍,轉身朝門口走來。他將電警棍的開關打開,藏在身後。從臥室裏的床前到門口隻有兩米左右的距離,兩步一跨就到了雷鵬飛的身後。這時候,雷鵬飛還是渾然不覺地坐地那裏,有滋有味地在吃著周忠平讓他吃的紅燒肉。
林偉斌從背後抽出電警棍,對準雷鵬飛的身體就要戳上去。但在戳上去的關鍵時刻,他做賊心虛地朝門口看了一眼,這樣就使他戳上去的動作延遲了幾秒鍾。
姚紅怡和高小敏回到宿舍,第一個動作就是處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