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不做主
我的心也冷了半截，是啊， 如果他們要管的話，他們早就管了，我們家也不至於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這麽想來，這個地府也是申獻的幫凶才是。
我的拳頭緊了幾分，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大人了。先行告辭。”
“於峰！”餘欽若叫住我，黑無常冷眼看我：“你叫他做什麽，好心當成狼狗肺。”
餘欽若沒有理黑無常，把我拽了回來：“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在想你母親和你外公的事情是嗎？”
我神情複雜，我對地府的人說不上仇恨，但是絕對也說不上有好感，餘欽若不一樣，從一開始坐囚車，到監牢裏，他都表現過對我的照顧，我對他，的確是討厭不起來。
餘欽若慢條斯理地和我說道：“當年的事情很複雜，其中緣由我現在不能解釋給你聽。過去的事情會有過去的人解釋給你聽，我現在告訴你的這件事地府裏也幾乎沒有人知道。”
黑無常變了臉色，把餘欽若拽到了一邊：“你瘋了，和他講這個事情！”
餘欽若望了我一眼，聲音帶著明顯可見的憂愁：“老黑，我和你出來也很久了，到現在都沒有他的消息，你不覺得我們的方向可能錯了嗎？也許我們拜托凡人來幫我們，也許更有眉目？”
黑無常見攔不住餘欽若，大聲喝道：“可是於廂林也是個叛徒啊！”
我心頭一震：“你說什麽？
黑無常毫不退縮地和我對視：“你外公，於廂林也是叛徒！他當年打傷了地府的判官，倉皇逃跑，判官幾乎都要斷氣了！你外公以下犯上，罔顧法紀，難道不是叛徒？”
我也生氣：“你怎麽說我都可以，就是不能說我外公是叛徒！我外公嘔心瀝血為地府做事，我母親也是如此，到頭來，我們家得到了什麽，我們家被地府的逃犯盯上，家破人亡！這些都是拜誰所賜啊！”
黑無常悶哼一聲：“因果報應！”
我怒不可遏，衝上去就想和黑無常戰個痛快，餘欽若死死地握住我的肩膀：“於峰，你住手，你要是在這裏出事了，你怎麽和張向男交代？”
聽到這個名字，我又是一愣：“向男……”
“張家供奉著我和老黑的神牌，張家的情況我了解一二。現在張家也有麻煩，但是張向男卻依舊沒有忘了你，心心念念想著把你救出來。”餘欽若語重心長，“你難道不應該在監牢裏好好地照顧自己？”
我一時無言，黑無常悶哼一聲：“哼，老白，我看你是廢話越來越多了。”
餘欽若直接無視黑無常：“我想你也發現了，你最近應該也碰上了一下莫名其妙的神仙……”
神仙？我腦子裏瞬間浮現起當初在張家老宅碰見的城隍爺和原來是張向男的同學後來就成了郡君的郡君大人。
“我們都是有任務來人間的。”餘欽若直截了當地說：“地府裏有位大人物失蹤了，我們都是來人世間尋找他蹤跡的。無論地府裏的誰，隻要來到凡間，必須要找一個容器，比如說我身上這副，他在殺了自己的家人之後就應該自殺身亡了，但是因為他的八字和我契合，我也就撿回來用了。”
我怔怔地說道：“怪不得……”
“副作用就是我們法力盡失，甚至還會出現逆流的情況。”餘欽若麵色沉重地和我解釋，“一旦法力逆流，我們連最簡單的人身都維持不了。所以這就是為什麽我和你說，在凡間，我和老黑幫不上手。一旦出現逆流的情況，我們很容易就會被人打得灰飛煙滅。”
我心有不忿：“上次我們碰見的城隍和郡君把我們欺壓得團團轉啊……”
餘欽若笑道：“張家的事情我也有聽說，不過那不算是他們兩個法力高強；那個高速路本身就是多居鬼魅，而恰巧你們車上的小僵屍即將麵臨渡劫，天雷將至，引來一些邪魔歪道來為難你們不奇怪。”
我有些鬱悶：“怎麽你怎麽解釋都說的通啊。”
餘欽若拍拍我的肩膀：“你以後就知道有張見鬼說鬼話，見人說人話的嘴有多重要了。”
我依舊是心有不甘，餘欽若盯著我的眼睛，“你的眼睛被申獻那個家夥下了咒是嗎？”
“下咒？”我有些懵：“這個我不知道，他說了我如果開陰陽眼，他就把我的眼睛挖出來。”
餘欽若臉色有些難看：“申獻真是賊心不死。”
黑無常再次插話：“你別這麽說他。”
餘欽若瞪了黑無常一眼，黑無常有些理虧，尷尬地說：“我去隔壁看看就是了。”
黑無常一走，我就忍不住問：“黑大人和申獻感情很好嘛？”
餘欽若在我頭上劃著，見我問道這個問題，輕輕歎氣：“申獻在地府裏也是個左右逢源的人，他和老黑是同鄉，除了我之外，老黑唯一的酒伴就是申獻了。當初申獻趁著我和老黑不在，叛亂了，帶著功過簿離開，老黑還不相信，要幫申獻洗刷冤屈。”
“結果呢？”
“結果就是申獻他的確叛變地府，他的情節比你外公要嚴重很多。”餘欽若板著臉，“隻是我沒有想到，申獻竟然會把主意打在你們家身上，你著實要注意點。”
我若有所思：“我知道。”
餘欽若在我眉間劃下最後一筆，暗念了一聲“破”。我瞬間覺得我的眼睛更加清明，之前的不適也隨著與餘欽若的一聲“破”不翼而飛了，我鬆了口氣：“我之後可以用陰陽眼了吧？”
餘欽若額頭上沁出一層薄薄的汗，臉色也有點蒼白，我趕緊扶住他：“你還好吧？”
餘欽若擺手：“沒事，申獻他的確很狡詐，他下的咒不在你麵上，而在你心裏。如果這次不是我，想來也是沒有誰能夠幫你破得了這個咒的了。”
回想過去，我禁不住覺得心有餘悸：“還好是我遇見了你，不然我現在也是死屍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