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中招
和文姐結束通話，我去隔壁房間找張向男和她說了監獄的事情，張向男那個時候雖然沒有在現場，但是事後應該張朝陽和她說清除了。張向男沉思半晌，“其實你就不應該過來，申獻的事情比較要緊。”
我不以為然，“也就一個晚上的事情，我們明天早上去監獄看看也不晚。”
張向男有些驚怔，“你真的覺得包阿姨請我們過來隻是為了舉辦冥婚？”
“當然——”我拖長尾音，“不信。”
“包臣家裏這麽有錢，他怎麽會來殯儀館做事？”我問張向男，張向男搖頭，“我都說了，我知道的不會比你的多，要不是上次你說哪行銀行卡裏有這麽多的錢，我都不相信包阿姨會這麽有錢。”
我調笑道，“要是當初你心軟了，答應和包臣在一起，你現在就是少奶奶了。”
張向男瞥了我一眼，警告我：“張家的錢也不少。”
想想也是，張家不僅有錢，還很有資源勢力呢。
我們兩個打起精神準備接下來的事情，無論怎樣，包阿姨沒有露出她的麵目，或者說，沒有表露出任何迫害我們的念頭，我們都要看在“包臣是我們朋友”的份上把冥婚給辦完了。
到了晚上，我們都隨便吃點就算大發了，倒不是包母不想招待，而是冥婚舉辦在即，暫時不能碰葷腥，更不能說大魚大肉山珍海味放開肚皮吃。
冥婚最早的記錄是在漢朝，曹操的小兒子曹衝十三歲就死了，曹衝是曹操最心愛的小兒子。曹操下聘故去的甄小姐做曹衝的妻子，把他們合葬在一處。
雖然史書上關於冥婚的流程沒有記載，但是至少有一點是明確的，那就是最後女方和男方是必須合葬在一處的。
冥婚的流程各家有各家的不同，其中有一處是必須要做的，也是不能馬虎的，那就是迎親。先前的下聘和送禮還好說，下聘和送禮和正常的婚禮沒什麽兩樣，批生辰八字，送絲綢布匹，金稞銀果；畢竟是冥婚，紙紮的東西也是少不得。
紙糊的冥衣一套，還有兩對錦匣，內置發簪，耳環，項鏈，戒指和手鐲等等，還有陪嫁的丫鬟和小廝也是必備品。因為送禮的規矩是送的那天晚上就必須焚化，想來包阿姨應該也是搞定了。
我今天來，最大的任務就是監督好整個迎親過程，迎親結束了，我也就沒多大的事情了。
我從房間下來，大廳已經完全布置成了中式大廳的模樣，一口大棺材放在大廳中央，看得我是觸目驚心。
包阿姨換了身暗紅色的旗袍，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披肩，頭發也綰在了後頭，臉上化了淡淡妝，嘴唇倒是殷紅得和血一樣。她見我頻頻看向她，微微笑，“今天是臣臣的大喜之日，我多少也該開心點才是，你說呢？”
我點點頭，打算在大廳裏等張向男下來。
等了很久，張向男都沒有半點動靜，我有些焦急了，口袋裏的手機響了，我掏出來一看，是文姐打來的電話。
“喂……你說的那個包臣……有是有這個人，是包環玉的獨生子，包環玉你知道吧，我們鎮上最有錢的女商人，別看照片上弱不禁風的，聽說背上有不少的血案……岔了岔了，我要說的是，你說的包臣的確有這個人，但是警察局裏沒有他死亡的消息。你確定他已經死了？”
“我……”
我怎麽能確定他死了？我根本那就不能確定啊，我驀然想起來，這麽久以來我和張向男都沒有見過包臣的屍體，說他死了的人就隻有老陳和包阿姨，還有殯儀館的幾個人。
我看了眼旁邊鎮靜自如地喝著一杯茶的包母，咽了咽口水，“那你們能查清楚嗎？”
“我們是人民公仆又不是人民雷達，這東西怎麽能查清楚啊？”文姐一邊抱怨一邊在對其他人說話，“你能……對……這個人的……視頻錄像……好……”
文姐對我說，“我現在去調出一些視頻資料，但是視頻資料裏他的最後出現時間是什麽時候也能代表他生死與否，你知道嗎？”
我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我對文姐說，“哈哈……你絕對想不到我現在在哪裏，小陳之前說的包家……對對對，那個超有錢的……不過是幫朋友辦事而已……”
我戲精上身，硬生生演出一場正在和朋友調侃的通話，文姐一開始還被我嚇到，一聽到小陳立刻反應過來了，因為小陳是我最不願意在她麵前提起的人，既然如此，那就說明我是別有深意地提醒她其他事情。
“你在包玉環的家裏？”文姐拍案而起。
“對啊……”我哈哈幾聲，文姐在電話那頭說道，“你千萬別碰那裏的東西，東西不要吃，水也不要碰，我這就……”
剩下的話我已經聽不見了，因為包玉環直接把我手機拿走了。我起身想奪回來，發現自己渾身乏力得很。
包玉環雙腳跨立在我麵前，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摘下頭上的發簪，用尖端挑起我的下巴，之前的溫柔全都不翼而飛，如今的冷豔和魅惑讓我想起一個人，不，應該說是一隻鬼。
“嘖嘖，要不是臣臣多次強調要我殺了你，我還真不願意就這樣放過你。”
她輕輕笑，解開旗袍上的盤口，露出了如雪般白皙的胸口，她身上的香氣也似有若無地在我鼻尖縈繞，我很想瞪大眼睛，但是眼前所有東西都越見朦朧……
“母親！”那是包臣不滿的聲音，包臣說完之後，我身子一輕。
恍惚中，我看到包玉環摟住包臣的手，“就準你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都不準我調戲人家小夥子了嗎？”
包臣冷冷道，“他必須死。”
包玉環吃吃地笑，“我知道……你也知道我隻對冰冷冷的屍體感興趣啊……還有你啊……”
包臣說：“我和向男死了，你就可以得逞了。”
包玉環欣喜得熱淚盈眶：“對……你就是我最好的藏品了……我的寶貝，我的心肝寶貝……”
我在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媽的，竟然碰上了兩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