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棋差一招
所有被蠱惑的人都纏住我們,一個接著一個撲上來,雖然沒有一拳是打在我們身上的,但是七八個人壓下來還是夠嗆。鼠道人此時在人群中真的是人如其名,衣服很邋遢,卻在人群中如老鼠般自由遊走,沒有絲毫的障礙。
鼠道人越過重重障礙,率先追到了申獻,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要握住申獻的肩膀,七寸的身形驟然變大,朝著鼠道人張開嘴巴。鼠道人也不知是怎地,反應迅速的他在大蛇麵前失了神,竟然任由大蛇把他吞了進去。
我吃了一驚,趕緊從束手束腳的人群中抽身而出,想著哪怕是要把大蛇給剖了也要把鼠道人給救出來。沒有想到的是,就連向來鎮定的申獻臉上都帶著一絲驚慌之色,掐住七寸的脖子不讓它咽下鼠道人,我更加詫異了。
七寸把鼠道人一口含住,但是很快瞳孔驟然睜大,然後就有了不良反應,連連幹嘔,把鼠道人給吐了出來。
吐了出來之後,七寸的嘴巴開始有些潰爛,整條蛇奄奄一息,縮回的原形甚至要比之前更小了。
申獻眼疾手快地把七寸給收回在自己的袖子裏,對鼠道人拱拱手,“不知道仙人是哪裏的世外高人?”
“這你不必多問。”鼠道人拈著自己細長的胡須,眯眯眼裏迸出令人心驚的寒光,“張老爺子曾贈我一杯酒,這個恩情老道總是要還的。”
申獻臉上親切的笑容不改,“這杯酒的恩情可真是重。”
鼠道人點頭應道,“那自然。”
申獻掏出某樣東西,放在手中掂量掂量,“不如我和仙人做個交易,這個長生盒我贈與仙人,仙人您幫我一個忙,你看怎樣?”
張家的人有些慌了,隻是張朝陽,張向男和張伯平都不好開口,張叔健是個直腸子,直接就說出了張家人的心裏話:“那本來就是我們張家的東西!”
申獻對於張叔健的申訴並沒有置若罔聞,而是說:“長生盒上麵鑲嵌十八顆高僧圓寂的舍利子,其上麵的蛇紋更是莫呼洛迦化身,出自佛教的天龍八部,那你能否解釋,為什麽一個佛教的至寶會落在道家張家的手中?”
張叔健哪裏知道長生盒的由來,申獻這麽一說,暗含著張家得來長生盒的來路不正,張叔健被嗆得一個沒臉,訥訥不知言。
我咬牙切齒,“你別倚老賣老,過去的事情沒有人說得準。”
申獻笑笑:“那我說開了罷,這東西你們若是能從我手中奪走,我就認了。”當然,反過來的意思就是說,沒有能力從他手中搶過長生盒,那就閉嘴。
當申獻拿出長生盒的時候,鼠道人眼睛一亮,但是又搖了搖頭,“老道我不是什麽好人,但是老道也知道什麽是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申獻被鼠道人暗斥,也沒有任何的尷尬與不適,他依舊是不在意地笑了笑,“仙人你也應該清楚,倘若真的開打,你都不會討到任何的好處。”
鼠道人撚斷自己的一根胡須,沉聲道,“那你可以試試看。”
此時劍拔弩張之際,眼看兩人要展開一場惡戰,鼠道人身子再次委頓下來,我暗叫不好,但是已經太晚了,鼠道人再次成了瘋瘋癲癲的樣子,他看見申獻,大呼一聲,“噫——!小友,老道看你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恐怕不日定有血光之災……”
他的手搭上申獻的肩膀,申獻的眼睛裏閃過迷惑,不由得的望向我,我佯裝鎮定,但是說道掩飾情緒,我依舊是逃不過申獻銳利的雙眼。
申獻看出了些許端倪,撫掌而笑,“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鼠道人見他似有些癲狂,喃喃道,“小友老道看你頭腦貌似不正常啊……”
申獻笑得燦爛,映襯出我們底下的蒼白臉色。我咬牙,“我哪怕是和你打得魚死網破,也不會讓你如願。”
他搖搖頭,“你何必把我想得如此不堪,我的的確確是想要你的眼睛,但是我的辦法有很多,能力也足夠,今天是張老的死忌,我不會和你們為難。”
“哼,是你不會,還是你不敢!”張朝陽這個暴脾氣,甩開身邊所有的人,身形一閃,躍到申獻的麵前。
申獻往後退了一步,“張朝陽前輩,你好好地做你的家主就好,何苦和我過不去。”
這人真的是能直接把人氣死,反正我要是張朝陽,我就一劍劈了過去。果不其然,張朝陽用手中的銅錢劍刺向申獻,申獻擋都不屑擋,但是很快他就發現不對。
他趕緊斜側身子,但是他的肩膀還是被張朝陽捅出了一個血洞。申獻臉上的表情稍微有些崩潰,“這個身體可是張季康的,你們就這麽容不下他麽。”
我這才發現,張朝陽雖然是用銅錢劍刺向申獻,但是在銅錢劍的後麵藏著一把鋒利的短刃,短刃插進申獻的肩膀,而且看樣子傷口還並不淺。
申獻揮手把張朝陽擊飛,短刃還插在他的傷口上。
鼠道人緊張地把手指塞進自己的嘴巴裏,咬著自己的指甲,“小友,需要老道幫你打120嗎?”
申獻推開了鼠道人,他強做鎮定,走到案台前,從案台上抽出三炷香,接著兩側的蠟燭的火點燃,恭敬地朝著已經炸裂的棺材鞠了三個躬,正要把把香插在香爐上,之前一直定住的張老忽然怒起,蹦到了香案麵前,雙臂一揮,把香爐給推翻了。
張老憤怒地瞪視申獻,申獻臉色有些難看,他直接把手上的香摔在了鄭老的身上,“你心中怨氣不舒,是你自己成了僵屍,與人無尤。”
申獻說出這話,讓我有些驚訝,我一直以為張老之所以成為僵屍就是申獻暗中搞的鬼。
張老對申獻的話充耳不聞,向申獻發出猛烈的攻擊,申獻本來就受傷,行動受到了限製,幾番下來,竟然被張老逼到了棺材邊。
申獻怒極反笑,“真的是不知死活。”
他忍痛抬起手臂,嘴裏念咒,手上掐訣,將張老釘在了棺材上,張老憤怒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睚眥欲裂地瞪著申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