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張朝陽
通過萬能的114找到了本地警局的電話,這次我學乖了,沒有一上來就哭著喊著要報案,電話裏那頭是個很不客氣的小夥子,我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想自首。”
我聽見電話那頭立刻有人喊道,“誒誒誒!有人自首,這個要怎麽處理……騙他過來?哦,哦……”
聽得出來,接電話的那個人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電話裏的背景音裏還有人罵道“你說那麽大聲做什麽把罪犯嚇跑了老子扒了你一層皮”……
一陣手忙腳亂之後,對方才恢複正常,佯裝鎮靜地和我說話,“你能認識到你的錯誤很好,請您簡述一下您所在的地址,我好過去找您。”
“要我告訴你們我在哪裏可以,但是我隻和你們警局裏康局……姓康的警官說話,”之前又聽劉隊稱呼局長叫康局,希望我當時沒有聽錯,隻聽見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然後小警察茫然地問道,“整個警局就我一個人姓康,你找我做什麽?”
“額……”果然是初出茅廬的小片警呢,我問道,“你認識一個叫張朝陽的人嗎?”
“張朝陽?誰?”小康在電話那頭茫然地重複著這個名字,我心裏一個激靈,難道他現在還沒有遇上張朝陽?
這下可麻煩了,麻煩大了。
我心灰意冷,想著要不去問114張家人的電話,小康在電話那頭恍然醒悟,“你說的是現在在拘留所待著的那個神棍是吧?他因為宣傳迷信思想涉嫌詐騙被我們捉起來了。你可別胡說八道,我可不認識他。”
聽見張朝陽在警察局,我身體裏的腎上腺素立刻飆升,“我有事情找他,快,快把電話給他。”
小康沒有千依百順,說道,“你現在可是嫌疑人,他現在也是嫌疑犯,你們兩個想做啥!你還是趕緊把你的地點給我們報一遍,我們好去捉……好去請你過來和張朝陽敘敘舊。”
“你不懂,現在我找他有急事。”
“嗯哼,我不急啊。”
媽的,我總算知道劉隊那唧唧歪歪的性格來自哪裏了,真是有什麽樣的師傅就有什麽樣的徒弟。
我剛要說什麽,門外傳來了巨大的聲響,我聽見了老妖婆的怒吼,心中更是著急。
我對著電話吼道,“趕緊把電話給張朝陽,這是關係到十幾條人命的事情!”
“那你就更應該和我說清楚了。”小康義正言辭,我竭力忍住爆粗的衝動,把怒氣咽了回去,“聽著,你以後會是這間警局的局長,還會有個脾氣和你一樣臭的隊長徒弟,但是如果你現在不和張朝陽打好關係,你就隻有英年早逝的份,你明白了嗎?”
“……”小康在電話那頭半晌沒說話,之後才說道,“你也是張朝陽的同夥,來騙人是吧?”
我咬牙切齒,“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說清楚,如果你擔心我是來給張朝陽通風報信的,你完全可以把我的話轉告給張朝陽,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不和張朝陽打好關係,你一定死得早。”
門口的嘶吼聲越來越大,還夾雜著乒乒砰砰的重物砸擊的聲音,我這裏的聲音終於引起了小康的注意,他警覺道,“你那裏怎麽了?”
我幾乎都快哭出來,“大哥,我求你了,你趕緊把電話給張朝陽吧,不然我死定了啊。”
小康雖然執拗,但是見我說的情深意切,終於有些慌了。好一段時間,電話裏都沒有聲音,我幾乎都要以為小康是掛了我電話,誰知道一個痞痞的聲音忽然從電話那頭傳來,“喂?哪位啊?”
“你就是張朝陽?”光聽聲音,真的很難把他和現在一身正氣的形象聯係在一起,倘若不知道,我還當真以為電話那頭是個小混混。
“對——咯。”張朝陽拖長聲音,我心想,不對啊,2004年那會兒張朝陽應該抱養了張向男才對啊,那會兒的張朝陽還是這麽不靠譜?我無暇多想,因為門外的衝擊聲音越來越大,我趕緊說道,“張朝陽,我時間不多了,我現在……”
我把鬼屋的地址念給張朝陽,為了怕他記不住,我還重複了兩遍。我急切地說道,“你千萬千萬要過來這間屋子裏幫忙,這和你以後孫女的幸福息息相關,無論如何都一定要過來!一定!一定啊!”
張朝陽在電話那頭嘿然道,“你這人說大話也不打個草稿,我兒子都沒有,哪來的孫女?”
我驀然一驚,隻是此刻已經沒有辦法再仔細琢磨了,老妖婆已經衝進了房間。
我情急之下衝著電話大喊,“你們張家和孟婆的那點破事我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你要是不趕緊過來這間房子驅鬼,我就把長生盒搶回來。”
電話在下一個瞬間被砸得個稀巴爛,老妖婆看起來明顯經過一場惡鬥,身上布滿了傷口,汩汩流出了黑色的粘稠液體。
她不管不顧自己的傷口,咧著嘴,“改改改”地笑起來,“大哥哥,陪我好不好……”
鋒利如長刃的指甲眼看就要抹上我的脖子,我不由得閉上了眼,一瞬間,腦海裏閃過許許多多的人。
然而, 許久許久,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我悄悄地睜開眼睛,詫異地發現,老妖婆不見了。
我跑出房間,房間外麵是被切成好幾段的怪麵人,怪麵人身體雖然四分五裂了,但是頭依舊和身子粘連在了一起。
怪麵人的傷口處流出來的血是紅色的,而原本處處可見的黑色粘稠物都不見了蹤跡,隻看見怪麵人的血。
我左右環顧了下,確定環境安全我才把怪麵人扶起來,“你怎麽了?老妖婆去哪裏了?我怎麽沒有看到?”
“沒有看到就說明你成功了。”怪麵人從地上起來,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粘連在了一起。
見怪麵人已經沒有大礙了,我就沒有管他,跑到鏡子房間,鏡子房間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鏡子房間,而是被拆除了,偌大的空地改成了一張麻將桌,桌子上還擱著一個堆滿煙嘴的煙灰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