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一個孩子
捉住到腦海中一丁點的線索,我折回到嬰兒房,嬰兒房裏大多數的衣服和裝修顏色都是天藍色的,衣服也大多都是連體衣,看不出明顯的性別特征。
我仔細找了找,嬰兒房就像是已經被人仔細清理過一樣,看不見任何的玩具,哪怕是有,也是一兩歲小孩子玩的玩具。
一兩歲小孩子玩得玩具,在很大程度上都是男女不分的,沒有規定男生一定要玩天藍色的,也沒有規定女生就一定是要接觸粉紅粉黃的顏色。
我現在隻想確認一件事,那就是嬰兒的性別。
嬰兒房找不到任何的線索,我隻好去了命案現場——主臥。
主臥雖然擺設如新,然而房間裏還是彌漫這一股血腥味。
我忍不住想,房子最邪乎的為什麽不是主臥呢?
第一,主臥裏流的血最多;第二,主臥距離樓梯比較近,我要逃命也比鏡子房間要方便的多。
主臥的衣櫃裏隻有夫婦兩人的衣服,小孩子的衣服並沒有看到,我不死心,把整個衣櫃翻箱倒櫃地找了一遍,依舊沒有半點斬獲。
我有些失望,忍不住抬頭,主臥的構造和鏡子房間裏的構造很像,難道主臥的天花板裏也藏有驚喜?
正如我之前所說,現在已經不是我挑線索了,而是線索挑我,莫說線索是在頭頂的天花板裏,哪怕是在廁所的蹲坑裏我也得憋著氣去找。
主臥裏沒有梯子,但是桌子卻很穩固,我找來椅子,就差不多可以夠到了天花板,再用手中無往不利的台燈杆一捅……
很好,又是一個大窟窿。
我從窟窿裏鑽進去,主臥的天花板和鏡子房間裏的天花板一樣,到處都是蜘蛛網和灰塵堆。
我同樣是用陰陽眼掃了一遍,確定安全之後,才開手電筒,漫無目的地匍匐前進。
很快,我就找到了兩個木頭箱子,木頭箱子很重,我是沒有辦法帶下去的,我當然也不會傻到真的木箱子拖走。
我掀開木箱子的蓋子,裏麵都是一些衣服,值得開心的是,這些衣服很明顯都是一個女生從小到大穿的衣服。
我心中的第一個論證證實是對的,那麽就要開始進行第二個論證。
我回到原來的窟窿地方,發現窟窿下麵原來擺好的椅子和桌子都不見了。
我頓時火大,要是這鬼正麵和我打起來,我指不定還能抱著點菩薩憐憫的心腸來對付,但是既然在我背後下黑手,那就不能忍了。
至於天花板到地麵的高度?老子一個徒手攀過三四米高牆的人,我會怕這點高度?
一個身輕如燕鷂子翻身,我穩穩當當地落在房間裏。
我在房間裏來回走動,滿腦子都是在想一件事。
剛才女主人豎起一個手指頭,不僅僅是為了告訴我乳牙盒子的事情,她可能還是想告訴我,他們隻有一個孩子!
乳牙盒子裏的牙齒隻有十幾顆,一個孩子換牙的數量大概也就是這麽多。
如果是有兩個孩子,那麽為什麽盒子的乳牙牙齒數量是這麽少?
還有一件事情我很在意,那就是,從幻象開始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孩子出現,會不會這間那房子故意這樣做,目的就是為了疑惑我?
然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這一切都是我的想象,沒有拿出切實證據,我始終都是不能把想象當真。
戶主夫婦已經不見了,我覺得他們也不會再回來,那我逃出這間房子的突破口指不定就在這個孩子身上了。
我掏出之前一直帶在身上的日記本,日記本上的內容來來去去依舊是這麽幾句話。
我禁不住有兩個設想,第一種,就是寫日記的小孩是真的,她說的事情也是真的,但是那隻和她做交易的鬼俯身在她弟弟身上,給他們家帶來了滅頂之災;第二種情況就是小女孩是假的,但是戶主夫婦懷孕是真的,日記本其實是她拿出來蠱惑我的。
但是怎麽說都說不通啊……
難道這戶人家裏真的隻有一個孩子?
那為什麽會有兩個小孩子的房間?
我絞盡腦汁,總感覺有些地方對不上號,但是又覺得自己的想法莫名奇妙很正確。
我從日記本裏拿出那張全家福,全家福照片上原本隻有每個人的臉上才沾上的黴菌已經擴散到了整張照片,換而言之,這張照片算是已經作廢了。
日記本封麵上的笑臉就像是嘲笑我一樣,嘲笑我根本拿不出該有的證據證明這家人隻有一個孩子。
我一個頭兩個大,正苦苦思索著要怎麽肯定這件事情,那個被我遺忘在角落裏的電話忽然鈴聲大噪,驚得我差點沒把日記本丟了過去。
我遲疑著,不知道該不該接,電話就斷了,但是很快,電話響了一聲,開始播放留言。
這種電話答錄機現在已經很少見了,以前我也就聽外公和我說過,我們村裏通電話那會兒,這種機子已經快要被淘汰了,再後來……我們村就直接開始用上手機了。
“嘟嘟”兩聲,“你有一條新的留言信息”,隨著機械女聲說完,一條火急火燎的留言就播放出來了,“妹子,你托我從香港買的奶粉,我買回來了,嗐,可真不容易啊,海關的還以為我走私呢,差點就被攔下來了,你要是有空什麽時候和我說一聲,我送過來給你。”
這……這是什麽時候的留言?
我查了一下顯示屏的電話,是2004年的留言訊息。
我掏出手機,雖然依舊是一個信號都沒有,但是時間已經開始正常走動,而時間也正是2004年的秋季。
我萌生出一個念頭,如果用這個電話打到2004年的這個家裏,會不會就剛好和女主人他們對得上話?
我先是打電話給萬能的114,查詢到了本機號碼,然後打了回去。
“嘟——嘟——嘟——”
握緊話筒等待電話被接通的那幾秒中,我感覺自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
我都快要放棄了,電話終於被接通了,一個軟軟柔柔的女聲在電話那頭響起:“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