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初次交鋒
我握緊了手上的柳木枝，“是你捉走我父母對不對！我父母現在在哪裏！”
申獻抬眼，“你父母的確在我手裏，你想要回他們？很簡單。”
不用多想也知道他的條件是什麽，果不其然他悠悠地說道，“拿你眼睛來換。”
“你做夢！”
“你放屁！”
張朝陽和張向南從牙縫裏擠出一句，我心裏很是感動，然後麵對申獻正色道，“我是不會把眼睛給你的，你要麽趕緊把父母交給我，要麽別怪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屁滾尿流。”
申獻微微皺眉，“真是粗俗不堪。”
這話我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申獻忽然閃現，來到我的麵前，張朝陽和張向南上前阻止，大蛇再次蜿蜒爬行，擋住了他們兩人的進攻。我下意識揚起手中的柳枝，申獻動作更快，擒住我的手臂，稍稍用力，手中的柳木枝就掉在了地上。
他掐住我的脖子，望向我的眼睛，帶著處變不驚的笑容，“你的眼睛果然很好看。”
我有些緊張，又有些畏懼，我硬著頭皮，“你放開我！”
申獻聽後隻是笑，“你厚臉皮這一點倒是和你父親有點兒像……不過，縱使我再怎麽看好你，敘舊也隻能點到即止了。”
他朝我伸出另外一隻手的食指和中指，兩根手指在舉起的同時發生了變化，兩根手變得更長，更細，就像是樹枝一般，幹癟瘦長，失去了原來血色，指尖的指甲也變得很銳利，就像是錐子一樣。兩根手指緩緩接近我的眼睛，我抬手想要擋住，然而，我愕然地發現，在申獻的注視下，我根本就動彈不得，就連閉上眼睛都不可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手指不斷地靠近我的眼睛。
眼看我的眼睛就要保不住了，一股力量忽然從後麵注入，“我”眼神都發生了變化，咬破自己的舌尖，噴了對麵的申獻一口血，申獻趕緊往後一躍，捂住自己的臉，盡管如此，他身上沾到我血的地方，依舊被腐蝕掉了，冒出一絲絲青煙。
“叛徒申獻！爾今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我”伸手，地上的柳枝自動飛回我的手中，“我”指著申獻，朗聲說道，“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把你押送回陰間！”
申獻受了傷也沒有多惱怒，他扭頭看向了七寸，也就是他的大蛇。大蛇那邊除了張朝陽和張向南，還多了一個麵無表情的少女飛殭和一隻美豔的女鬼，大蛇開始有些吃力。申獻看著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我，笑道，“你就是於家祖師爺石朝義了吧？久仰大名。”
“爾等魍魎，速速束手就擒！”“我”完全無視申獻的套近乎，大聲嗬斥。申獻隻覺得好笑，“石朝義大人，或者更應該叫您‘黜惡尊者’？”
這句話明顯就是來惡心祖師爺的了，但是祖師爺乃和等人也，麵對此等言語，也裝作視而不見，一心仔細觀察著申獻，想著從哪裏可以對他下手，進行一擊必殺。
“尊者，我在陰間待的時間並不短，對於你的英雄事跡早有耳聞，我是非常讚同您的做法。”申獻拍起祖師爺馬屁來也是非常地不遺餘力，他感慨道，“有時候，成大事者就得要有非凡的魄力和堅定的決心，‘得誌與民由之，不得誌獨行其道’， 想來大人你也是懂得的。”
“你閉嘴，滿口的胡言亂語。”祖師爺略微惱怒，“我以前是做錯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祖師爺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往申獻後麵的，與大蛇糾纏的少女飛殭飛快地瞟了一眼。申獻很失望，“還以為大人您也知道我的良苦用心，看來……果然還是隻能我自己一人孑然獨行啊。”
申獻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樣子徹底惡心到了祖師爺，祖師爺默念口訣，幾道紫電從天而降，劈在了申獻的腳下。申獻也不是吃素的，連連躍開之後，攤開自己的手掌，手上莫名多出了幾個紙團。
他把紙團扔在了地上，紙團一落地就開始膨脹，一直膨脹到大概有兩個人的高度左右，才停了下來。紙團變幻成巨人狀，步履搖晃地接近“我”，“我”暗罵了句，雕蟲小技，把柳枝擲了出去，柳枝穿過一前一後的兩個紙團人的胸腔，紙團人搖晃著身子倒下來，但是很快胸前破了一個大洞的他們就爬了起來，一步步緩慢地接近“我”。
“我”眉頭微皺，默念口訣，引來天花，將兩個紙團人燒之殆盡。“我”躍過正在燃燒的兩個火柴人，看到了申獻出手捉住了殭。殭的脖子被他掐住，她空有一張食人的大嘴，卻沒有辦法咬住申獻，就連她變形的兩隻手也和我剛才被控製那般，根本抬不起來。張向男知道殭在祖師爺心目中的分量，立刻趕過去想要救殭，她一時分心，反倒被七寸逮住了機會，七寸用自己的身子纏住了張向男，張向男瞬間動彈不得。
申獻掐著殭，一路飛到“我”麵前，他看了眼恢複了原來模樣的殭，又看看握緊柳木枝，做好準備隨時打算衝上來他拚命的“我”，微微一笑，“原來大人竟然如此在乎這隻飛殭，實在是令我感到驚訝啊。就是不知道……”
他打個響指，七寸纏住張向男的身子更緊了幾分，張向男發出痛苦的呻吟，我心神恍惚，險些把祖師爺從體內逼了出來。
“你是在乎這隻僵屍多一點，還是身後的女子多一點。”
“我”定了定神，陰沉沉的臉和天上的烏雲不分上下，“你想要怎樣？”
“我要於峰的一雙眼睛，否則……”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溫熱的血從指尖冒出，他指著殭，“這個身體的主人，可還是個童子。”
之前我也用過同樣的招數威脅祖師爺，童子血對於僵屍而言無異於砒霜劇毒。“我”極其艱難地從後槽牙中擠出幾個字，“我、辦、不、到。”
申獻笑得無辜，“以我所見，大人哪，你不是辦不到，你隻是不舍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