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真相
經曆過杜醫生的事情，我更加堅定自己要想張向男一樣，學會驅鬼捉鬼的本領。
小強也早早出院，說是要和母親準備好父親的後事，看見他一下子這麽成熟懂事，我也覺得有些心酸。
我沒幾天也要出院了，趁著張向男工作脫不開身，我打電話給了文姐。文姐也算是夠義氣，一聽到我拜托的事情，二話不說立馬帶上了我要的東西來到了醫院。
她沒有穿警服，普通休閑的打扮，使得她的臉龐少了幾分硬朗，多了幾分柔和。
這樣子的她，和小喬看起來更像了，我仔細端詳著她，開口便問，“……你確定你沒有一個叫小喬的雙胞胎妹妹？”
文姐白了我一眼，沒有搭理我，而是把我要的東西從袋子裏抽出來。
“這是你要的東西……你還真是奇怪，不就是一支筆，還要拜托我費事去找。同事都把我當神經病一樣，還有啊……”她拍了拍卷宗，“這是杜堪的資料，就是你說的那個在村子裏被燒死的醫生。”
我點點頭，“辛苦你了，謝謝文姐，回頭請你吃飯。”
“別介，”文姐擺擺手，“大師你別說這樣的話，你要真的算起來，我還欠你一條命。”
我很想告訴她，其實那個時候她安然無恙真的隻是因為她幸運而已，不是因為我。
但是每次這種念頭在我看見她的時候又打消了，因為我和張向男急需一個在警察局的人脈，這樣才不至於發生像鬼嬰那個時候的慘劇。
文姐見我拿起卷宗，忍不住說道，“這個杜堪真不是人，活該他被燒死。”
我愣在了當場，“你說什麽？”
“杜堪啊，那個豬狗不如的醫生，背地裏和別人做起了倒賣過期藥品的買賣，死了人還狡辯。”
文姐振振有詞，“那個大善人李策先，喏，就前段時間從這裏跳樓自殺的那個大善人，他出錢在鄉裏建了一所診所，請了這個醫生。誰知道這個醫生……”
文姐之說的話我沒有注意聽，我心心念念全都在，“背地裏和別人做起了倒賣過期藥品的買賣”。
無論是在夢裏還是他的“口述”，他都沒有提到這件事，難道是李策先的誣陷？
我打斷文姐的話，“你們有拿到他參與倒賣過期藥物的證據嗎？”
“肯定有啊，”文姐說道這個還很來氣，繪聲繪色地說道，“當時我們可是把杜堪逮了個正著。
他和藥商定好協議，利潤五五分，他負責把藥報銷給李策先，然後李策先就從藥商裏進藥——”
“等等，李策先不是賣藥的嗎？”
文姐吃驚且疑惑地看著我，“你竟然不知道李策先？李策先是做環保事業發發家的，之後開始投身慈善事業。在倒賣過期藥品的這件事情裏，李策先很快就坦白，他什麽都不知道，不僅如此，他還非常積極地協助警方合作。”
聽到此處，我倒吸一口冷氣，這怎麽會……
文姐還想講得更詳細，但是她男朋友一個電話過來，她又離開了。
文姐離開後，我手忙腳亂地打開卷宗，花了足足一個小時仔仔細細地把卷宗上的每一個字看得清清楚楚，沒有半分遺漏。
看罷，我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接近暴走的狀態。
杜堪的確是村裏鄉診所的醫生，但是他不是自願留在村子裏的；村子裏的確出現了有人吃了過期的藥物產生副作用而死人的事故，但是杜堪卻說小孩子是過敏性休克死的，跟藥一點關係也沒有；倒賣過期藥品的事情曝光是真，但是收買扭曲事實的那一部分卻是假的……
最重要的是，李策先根本就沒有買凶殺人，杜堪的死是因為他在屋子裏自暴自棄喝酒的時打翻了煤油燈，煤油燈燒起來，而他又陷入了沉睡才沒有來得及逃出來。
我看的……我在夢裏看到的……全是半真半假的……
我念了口訣召喚出被封印在筆中的陌靈，陌靈看見我的時候怒發衝冠，“你竟然敢把我一個人丟在那裏幾個月……”
我打斷她的話，把我遇上的事情都和陌靈說了，陌靈無奈又惋惜地看了我一眼，“那夢是假的，他捏造了一個和事實上完全相反的夢境來騙取你的同情。”
我啞然，許久才幹巴巴地說了一句，“你們竟然還會騙人……”
她似笑非笑地看著我，“人都會說謊騙人，鬼為什麽就不能說謊騙人？”
看見她這副模樣，我忽然想起了什麽，趕緊打電話給文姐，電話“嘟嘟嘟”了幾聲，文姐氣喘籲籲，氣急敗壞的聲音過了許久才在手機那頭響起，“你TM打電話給我幹嘛啊？我在幹正事呢……”
要是平時，我肯定過會給文姐開幾個黃腔，然而，現在我隻擔心著一件事，“文姐，你知道李策先的妻子現在在哪裏嗎？你有她電話嗎？”
“這個……你要來做什麽？”文姐還是保持著相當高的警惕性。
“沒時間解釋了，快給我！”我幾乎是咆哮道。
與此同時，我的腦袋傳來一陣劇痛，這種劇痛來自我的眉間的那一片地方，就好像有人在用尖銳的利器在鑿開我的額頭一樣。
我痛苦地彎下腰，就連手機脫手掉在了地上，我都無暇顧及。
在這劇痛之中，我的腦海中閃過很多奇怪的畫麵。
李太太在對著遺像擦著眼淚，旁邊的人安慰她，李小強在一旁，手中卻在把玩著一把手術刀……
李小強手起刀落，在李太太的脖頸上劃了一刀，鮮血從脖頸的傷口噴射而出，李太太捂住傷口，倒在地上……
這些畫麵在腦海中閃過之後，我的腦仁裏的痛苦漸漸消失了。劇痛來得快去的也快，那些殘忍又血腥的畫麵迅速閃過，又非常地支離破碎。
我便以為隻是自己這些天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的原因。
這個時候，文姐也在電話那頭放下“手頭”上的事情，把尚秋和，也就是李太太的地址找到了，並且發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