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簡初心立即堵住她的嘴,“哎呀,我的王姨,你小聲點,被懲罰還不夠啊,瞧瞧這衣服洗到天亮去都洗不完!我說你都這麽大年紀了,火氣起咋還這麽大!”
“哼!”王姨依然不依不饒的,她就是看不慣,她就是要說!
簡初心鬆開手,挽起袖子,蹲在大盆邊,“我幫你洗!”
“哎喲,我的小祖宗,這些粗活哪裏是你幹的!”王姨急忙奔過去,搶下她手裏的濕衣服。
簡初心往旁邊一躲,看著王姨的眼睛認真的說道,“王姨,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左初心了,我是簡初心,你明白嗎?”你心裏的大小姐,早就死了,我隻是一個再普通平凡不過掙紮在社會底層的小蝦米而已。
“大小姐!”王姨突然眼眶一紅,“如果夫人還活著,你哪裏用得著吃這份苦!”
王姨背過身去,抹了一把淚,蹲下來將簡初心手裏大件的衣服奪下來,塞給她一些小的。
每次簡初心來左家,都會幫她幹活,雖然事後她會被左尋變本加厲的懲罰,但她也認了,她實在太想小姐了,能夠跟她說說話,比什麽都高興。
“大小姐,你都半年沒來了,你跟那個方大少……”
“我跟他已經過去了,王姨……”簡初心突然湊近王姨以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王姨,媽媽留給了我一筆錢,等我拿到錢,就帶你離開左家!”
王姨的年紀越來越大了,都六十幾歲的人了,因為她而長期被左尋母女折磨,比同齡人更蒼老,她實在不忍心,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接出去。
王姨雖然是她的保姆,但是這麽多年一直把她當做親人,不管她是風光還是落魄,她都不離不棄!
“真的嗎,我可以去照顧大小姐了?那太好了!”王姨喜出望外,“太好了,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噓!小點聲!”簡初心指了指外麵。
王姨立即縮了縮脖子,突然想起了什麽,壓低聲音道,“大小姐,今天晚上你一定要小心,那個薛貴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聽見什麽三千萬的,好像是聘禮,你……”
“就是因為這個被懲罰的吧,王姨,我都跟你說過無數次了,不要再給我打探什麽了!”
“沒事兒!”王姨擺擺手,“大小姐,鄭如意那野雞離不開我,她就是象征性的懲罰懲罰我罷了!不耽誤吃不耽誤睡的!”
“反正你還是少為我操點心吧,王姨,你年紀大了,我還想接你出去好好過日子呢!”簡初心哽咽道,她知道王姨說的是什麽,這麽多年,王姨要不是有那一手絕活,早被鄭如意那個母老虎弄死了。
“好,我聽你的,大小姐,你別哭!我都聽你的!”王姨手足無措的看著簡初心,怎麽好好的就哭了。
“你每次都這麽說!”簡初心哼道,繼續洗衣服。
“這次是真的,我保證!”王姨舉起右手,一幅信誓旦旦的樣子。
簡初心撇撇嘴,她才不信,王姨如果要改,早改了!
少時,後院和諧的氛圍,被尖酸的語氣打破了,“喲,好一幅主仆情深的……”
“大小姐!”王姨站起身來,恭敬的對左尋鞠躬。
“喲,王姨,這簡初心來了,你都學乖了!真了不起,簡初心,你再多回家幾趟,左家的下人,恐怕就不認得我這個大小姐了吧!”
神經病!簡初心甩下衣服,轉身就去。
“哼!”左尋狠狠的瞪了王姨一眼,扭著胯踩著高跟鞋,立即跟了上去。
忽然她的手機響了,手機上的備注是賈仁,她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她接通之後,立即傳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左小姐,你手裏左氏那3%的股份有興趣轉讓給我嗎?”
她很快想起來這個人是誰了,左氏的股東之一。
“沒興趣!”左尋說完立即掛了電話,急忙走了出去,坐在了方期身邊。
“小心,快過來喝茶,薛先生送來的鐵觀音,是你最喜歡的!”鄭如意熱情的招招手,拍拍身邊的位置。
薛貴兩眼放光,視線一直停在簡初心臉上,殷勤的對她點頭,“心心……”
惡心死了!
一群跟她沒有從來都不親的人,非要裝出一樣一幅跟她熟稔熱絡的樣子,真是夠了,“行了,有話說話,別整這些虛頭巴腦的!”簡初心冷冷的瞥了一眼各懷鬼胎的人,她在這裏多一秒都待不住。
“嗬……沒規矩的死……”
左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方期捂住了嘴巴,鄭如意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不甘不願的閉了嘴。
“這個,事情是這樣的,小心啊,你年紀也不小了,馬上都30了,女人的青春,就那麽幾年,大姐走得早,我天天吃不下睡不香……”
“說重點吧!”惺惺作態令人作嘔,簡初心感覺自己連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她才22就30了,神經病!
鄭如意尷尬的笑笑,“薛先生,我家小心就是這樣耿直的脾氣,今後你要多擔待點!”
“心心這樣很好,我喜歡……”薛貴抹了一把口水,笑嘻嘻的說道。
“那就太好了!”鄭如意一臉欣慰,“小心,薛先生年少有成,現在又是單身,我看你們倆挺合適的,我這個當媽的就做主給你們定下了親事,薛先生連聘禮都已經送來了,婚禮我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了,下周三是個黃道吉日,你們就那天結婚吧,你的婚事是壓在我心頭……”
“我媽早死了!”簡初心實在聽不下去了,鄭如意的臉皮厚得非人類!“既然你們收了聘禮,那就把左尋嫁過去吧!”
少年有成,如果50歲也算少年的話,那那個一看就是個暴發戶姓薛的倒算是小有成就了!
“簡初心,你這個賤人,薛貴看上的是你,爸媽要嫁的也是你!”左尋暴走,賤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咬她一口。
“啪!”一直皺著眉頭,強忍著脾氣的左崇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來人,把二小姐送到她的新房去!今天圓房,下周三舉辦婚禮!”
“嘩!”一大幫保鏢湧了進來……
簡初心瞳孔一縮,急忙後退,轉身就往後麵跑,沒想到左崇海居然能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這是要親手推她入火坑啊!
但是人高馬大的保鏢,瞬間擋住她的去路,拽著她就往樓上拖去……
“簡初心,今天你插翅難逃了,好好享受吧!”左尋得意的嘴角都快翹上天去了,同時對方期使了個眼色,“照原計劃進行!”
方期的心在滴血,心兒是他的啊,這麽多年他都沒碰她一根手指頭,卻便宜了薛貴那頭豬,早知道,早知道他就……現在悔之晚矣,“小尋,她畢竟是你的親妹妹……”
“閉嘴,你別忘了,你現在也需要錢救方氏,如果放過簡初心那個搖錢樹,方氏就等著倒閉吧!”左尋像個潑婦似的叉著腰吼道,臉色異常扭曲。
“我……”方期的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雙手緊握,進了後廚。
方氏不能倒,方家不能倒,心兒對不起,怪隻能怪你的命不好!
“大小姐!”
“二小姐!”
王姨和福伯被綁了手腳,被幾個保鏢推搡著來到客廳,看到簡初心被拖上來,一臉驚慌失措的掙紮著要追上去,卻被保鏢堵住嘴拽開了,他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簡初心被拖離他們的視線。
這一次,鄭如意將一切都算計到了,她絕不會給簡初心留下任何逃脫的機會,尤其是這兩個變數最大的人,她事先吩咐的十個保鏢看押。
簡初心被扔進了臨時改建成的新房,所有窗戶都被釘死了,衛生間的窗戶和排氣口全部訂上了木板,房間裏所有東西都收起來了,隻有一張床,十幾個保鏢在門口嚴防死守,別說是個大活人,就是隻蒼蠅都逃不走了。
簡初心突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絕望,她的親生父親,居然做出如此令人發指禽獸不如的事情,她全身的力氣似乎被抽幹了,跪倒在地,悲慟難已,“媽媽,你帶我走吧……”
如果她之前還對那個名義上的父親,心存一絲僥幸,現在她的心徹底死了!
樓下客廳裏,薛貴的耐心都快被耗盡了,強忍著跟著左崇海那隻老狐狸周旋。
“伯父,答應您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今天事成之後,我立即會指示手下打1500萬到您的賬戶,星期三舉行了婚禮,剩下的1500萬會如數打到賬上!但是一旦出了什麽岔子,那你就得賠我另外一個左小姐了……”
薛貴看了妖豔的左尋一眼,嘿嘿的笑道,左家這兩個女兒,一個清純得如百合,一個妖豔得像玫瑰,都是極品,不管是哪個給他做老婆,他都喜歡。
如果非要選一個的話,他還是喜歡百合,幹淨!
“這事你盡管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左崇海腹誹,特麽的你這個死肥豬還敢肖想我的小尋,簡直瘋了!
“來,喝茶!”
他不想喝茶,他想上去,薛貴的綠豆眼巴巴的望著樓梯,眼見著方期端著一個碗進來,上了樓梯,朝新房走去,他迫不及待的站起來,“伯父,我……”
“小薛,坐下!”左崇海熱絡的招呼薛貴,歎息道,“我那個二女兒,性子比較烈,你們的婚事太過於倉促了,她難免有點抵觸心理,你現在上去也沒用,咱這個家,她就是誰的話都不聽,也會聽方期的話,所以,讓方期去勸勸,勸通了,後麵的事情也就順理成章了!”
薛貴一想,的確是這個道理,這老丈人想得真遠,不情不願的,也沒啥滋味兒,想到這裏,他半邊屁股算是坐穩了。
左家二樓,新房前。
方期抬手敲了敲房門,便打開門走了進去。
簡初心捂住的抱著腿坐在牆壁流眼淚的場景,讓他滿眼刺痛,“心兒,你怎麽坐在地上,快起來!”
他將一碗燕窩粥交給門口的保鏢,快步朝簡初心走去。
沉浸在思緒中的簡初心瞬間被驚醒,一抬頭看到方期那張讓她惡心的臉,瞬間變了臉,不停的往後麵退,“別過來,你別過來!”
簡初心眼裏的防備,讓方期很受傷,“心兒,我是方期,我是你的唯一啊!”
“我叫你別過來!”簡初心歇斯底裏,腦袋直往牆上撞,像瘋了一樣。
“好好好,我不過來了,停下來,你快停下來!”方期瞳孔劇縮,這樣瘋狂的簡初心,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急忙往後退了兩步,“我都聽你的,求你停下來!”
簡初心撞得頭破血流,意識都有點渙散了,恍恍惚惚之間,看到了微笑的母親,媽媽……帶我走,求求你,我好累,我好想你!
“心兒,你晚上什麽都沒吃,喝點燕窩粥吧!”方期從保鏢手裏接過燕窩粥,上前要去喂簡初心。
方期的話,將母親的影像驅散了,簡初心雙目通紅,一臉憎恨的回頭,瘋了一樣的大吼,“你去死!”
“心兒……”方期惱羞成怒,將碗再次交還給保鏢,“喂她吃下!”
保鏢點頭,幾個人上前,將簡初心按住,一個人端著碗上前。
“混蛋,你們這些混蛋,放開我……”簡初心不肯合作,聲嘶力竭的反抗,伸手去摸索百寶包裏的武器。
但是一個保鏢眼明手快的將她的包奪走,簡初心瘋了一樣上去搶,“包,我的包……”
保鏢們得意的對視一眼,在簡初心絕望的眼神中將包舉得老高,合力掰開簡初心的嘴強灌下去,雖然簡初心拚了命的掙紮,但是還是被灌下去了不少。
樓下的左尋聽到動靜,臉上綻放出大大的笑容,渾身都舒服了。
這段時間鬱積於胸的惡氣,終於消弭了不少,爽!
薛貴眼角的餘光瞥到左尋的臉,一雙綠豆眼閃過驚豔,如果把這個也弄到手,坐享娥皇女英之福,他的人生就完美了!
樓上,簡初心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不停的扒著嘴,想要把被灌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但是保鏢哪裏會給她這樣的機會,一擁而上,將她雙手製住,按在床上。
“心兒,忍一忍就過去了,一夜很短,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的……”方期說著,對保鏢做了個手勢。
“方期,你這個王八蛋,我恨你,恨……”簡初心雙眼一翻白,瞬間暈了過去。
一個保鏢甩甩手,“這女人的骨頭真硬,兄弟們,撤!”
保鏢全部撤到了門口,房門砰的一下關上了,方期注視著那道緊閉的房門,滿臉哀痛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