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嘩——”棺蓋又被推動了, 白若聽趕忙拉回來, 大叫:“好漢, 我與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你若是看上了我這口棺, 你走遠些, 待我離開後,我讓給你便是。”


  涼焱欣喜若狂:“師尊!是我!”


  白若聽鎮定了下來,不確定地問道:“阿焱?”


  涼焱趁他鬆手一把將棺蓋拉開, 在白若聽還沒反應過來時,便被他緊緊抱在了懷裏。


  “是我!師尊, 是我!”涼焱粗重的氣息打在他的耳邊。


  “阿焱你先放……唔……”未說完的話被霸道的吻堵回了嘴裏,涼焱近乎殘忍地掠奪著他口中的空氣,就像在沙漠裏奄奄一息的人終於找到了夢寐以求的綠洲……


  不顧一切地, 瘋狂地撲了上去。


  他的大腦當場死機,因為極度缺氧, 在求生本能的支配下他無力地推了推這個幾近癲狂的人。


  要是就這麽被吻死了, 說出去該多丟臉?

  涼焱終於給了他呼吸的機會,但卻沒有離開他的唇, 一次一次地,不斷地舔食,咬弄他紅腫的嘴唇。


  “你瘋了嗎!?”白若聽用力將人推開, 喘著氣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渾身僵硬。


  涼焱低沉的聲音傳來, 語氣中隱隱可以聽出奮力壓抑的激動與狂躁,“對,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說完又捧著他的臉狠狠地吻了下來。


  “唔……放……”在強硬的攻勢之下,他根本沒辦法說出完整的話。


  為什麽他溫順乖巧的徒弟突然魔怔了……


  不知過了多久,涼焱終於離開他帶血的唇,不過血不是白若聽的,而是他的。


  兩人抵著額頭低低喘著氣。


  “阿焱,你到底怎麽了?”


  涼焱沒有回答,而是伸手將人從青玉棺中攔腰抱了出來。


  “你做什麽?放我下來,我能走。”白若聽驚慌不已。


  涼焱冷冷地說:“不放,師尊若是執意要下來,我以後便不會再碰師尊一分一毫。”


  白若聽:“……”這算什麽威脅?

  一路上,白若聽僵硬地任由涼焱這麽抱著他,像是被野獸叼走的綿羊,戰戰兢兢。


  到底怎麽一回事?自己鬼門關走一趟回來徒弟就愛上自己了?戀屍癖不成?


  “阿焱啊……我們應該好好談談。”白若聽嚐試著與他商量。


  “我們是該好好談談,師尊。”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說到。


  白若聽不動聲色地縮了縮脖子,他怎麽感覺涼焱語氣像要吃了他似的。


  “那……我在裏麵躺了多久?”


  “如果是從滅魂釘那日算起,半年了。”


  “那你是什麽時候……”


  “不長,我隻在塔裏呆了三個月而已。”


  白若聽幹笑了兩聲,悄悄地在衣衫上揩掉了手心裏的汗,這些小動作都被涼焱收進了眼裏。


  看著越來越近的清淼居,白若聽心中那根警弦也越繃越緊,鼓起勇氣開了口:“你看我們倆在塔裏呆了那麽久,身上肯定臭了,不然我們先分別去洗洗,然後再談怎麽樣?”


  涼焱不帶表情地看了一眼懷裏的人,答道:“也好,屋裏許久沒住人,也該收拾了。”


  終於鬆了口氣,接下來他隻需要想好說辭,將此事糊弄過去就行了。


  打理好一切後,白若聽穿得整整齊齊地坐在桌邊,絲毫沒有上床睡覺的意思。


  涼焱穿著潔白的褻衣坐在床邊,一本正經地問:“師尊不過來睡麽?”似乎之前發生的事隻是一個夢。


  白若聽搖了搖頭,“睡了那麽久,我不困,這段時間你肯定都沒怎麽休息好吧,快早些睡了。”開玩笑,到了現在還和他一起睡,無異於羊入虎口,引君入“菊”。


  於是乎,不安地挪了挪屁股。


  “過來。”涼焱寒聲低喝,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打算和他商量。


  白若聽一哆嗦,這哪是他徒弟?這分明就是山匪惡霸,他徒弟難道在滅魂釘下被人奪了舍?

  見他還有心思發呆,涼焱快失去了耐性,“白若聽,你若是再不過來,就別怪我對你動粗了。”


  什麽愧疚,害怕在此刻都煙消雲散了,這小沒良心的竟然敢直呼他的大名,白若聽氣得直跳腳,“我辛辛苦苦將你養大,就教會了你以下犯上,不分尊卑了?”


  涼焱好笑地挑了挑眉:“師尊主動吻我時怎麽不想想尊卑呢?”


  “我什麽時候吻……”


  涼焱戲謔地看著他,“繼續否認啊,師尊……”


  白若聽登時漲紅了臉,支支吾吾地問:“你那時沒有睡著?”他隻有在百門會時,才吻過他一次,沒想就這麽一次都被他發現了,還故意裝作不知道這麽久,真是心機深沉。


  涼焱走到他的麵前,用手抬起了他的臉,壓低了聲音:“睡著了,隻是師尊又把我弄醒了。”


  白若聽不滿地質問:“那你為什麽還要裝睡?”


  涼焱的臉又在眼前放大,帶著魅惑的聲音傳入耳中,“師尊那時候很可愛,不是麽?”


  “你……唔……涼焱……”


  “夠了!”白若聽一掌將其劈開,涼焱跌坐在床邊,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見人被自己不慎打傷,白若聽又後悔不已,跑上前將他扶上了床,涼焱卻鐵了心要和他對著幹,一個翻身就將他按在了自己身下。


  白若聽冷聲道:“你現在打不過我。”


  涼焱卻滿不在乎:“那師尊盡管再推開我好了,隻要我還有一絲力氣,就會把師尊壓在身下。”


  白若聽先是懊惱嗬斥:“你!冥頑不靈!”,又軟了心,“撐著不累麽?我不推你,也不躲你了,快躺下來。”


  涼焱卸了力,將整個體重都壓在了他身上。


  白若聽拍拍他的背,“我是叫你躺在旁邊,沒讓你趴在我身上。”


  “師尊……我好想你……”涼焱蹭了蹭他的脖頸,語氣委屈極了。


  這轉變來的太快,他實在招架不住,歎了口氣,一隻手輕輕順著他的後背,一隻手搭在他的後頸上捏了捏,柔聲安撫:“是師尊回來晚了,讓你受苦了。”


  “師尊知道我睜開眼時發現你不在我身邊有多不安麽?”


  “對不起……”


  “師尊知道我生辰時在門口等了你兩天兩夜卻沒等到時有多傷心麽?”


  白若聽安撫他的手頓了頓,“都是我的錯……”


  “師尊知道我看見你躺在棺材裏時有多絕望麽?”


  “……以後不會了……”


  “師尊知道你醒過來時我有多開心麽?”


  “知道……”


  “師尊……”涼焱從白若聽的頸間抬起了頭。


  “你說,我聽著呢。”


  “吻我。”涼焱語氣自然的像在說一件如同穿衣梳洗一般的小事。


  白若聽眨巴著眼,不做聲,你想清楚再說話。


  “親我……”涼焱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親親親,我親還不行嗎?


  白若聽認命地閉上眼湊了過去,他真是窩囊得沒救了。


  師尊的主動讓涼焱心裏炸開了花,一個淺吻又被他演繹成了單方麵的掠奪和占有。白若聽蹙著眉拍了拍他的背,涼焱這次倒聽話地放過了他。


  “別總這麽霸道。”白若聽忍不住抱怨。


  “好。”


  白若聽剛想終於可以結束了,涼焱又吻了下來,不過這一次卻十分溫柔,他開始引導白若聽回應他。


  一個纏綿悱惻的吻,白若聽被吻得暈頭轉向,鼻腔哼出了聲來,涼焱聽見了他的聲音,又勾著他的舌,加深了這個吻。


  唇舌交融的曖昧聲音在房間裏清楚得讓人不禁麵紅耳赤。


  涼焱開始用手去解白若聽的衣帶,淪陷在柔情蜜吻裏人卻沒有絲毫自覺。


  衣衫被一層層扒開,直到冰涼的手貼到了自己滾燙的腰腹上,白若聽才驚醒了過來,慌忙將人推開,眼神還有一些迷離,微喘著氣:“不可以,阿焱……”


  他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帶進了涼焱的圈套裏,簡直羞憤欲絕。


  涼焱用手輕捏白若聽通紅的耳垂,從善如流地用極致低沉的聲音撩撥他的心神:“師尊說不可以阿焱便不做,我向來最聽你的話了,不是麽?”


  涼焱如此巧言令色又恬不知恥,白若聽承認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與其瞎著眼說他聽自己的話,不如說是他這個師尊屈服在了徒弟的淫威之下。


  真正聽他話的徒弟早就在他入棺的那一刻消失不見了。


  白若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既然聽話,那就休息吧。”


  “師尊是不是忘了什麽事?”


  “有麽?”


  涼焱隔著衣衫掐了一下白若聽勁瘦的腰身,有時候他這個師尊真的需要好好教訓一下才不再這麽裝瘋賣傻。


  說好的聽話呢?白若聽苦不堪言。


  “師尊當時給我吃的藥丸到底是什麽?修明長老為什麽會以為你死了?你又是怎麽醒過來的?”


  白若聽半開的嘴被手指抵住。


  “師尊最好說實話,你的信我已經看過了,若是再騙我,是會被罰的。”


  罰……他不免想到一些不可言說的事,臉上一片燥熱。


  涼焱低低地笑了:“師尊總是這樣,心裏在想什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白若聽又氣又羞,到底是誰讓他浮想翩翩的,還腆著臉在這裏笑話他。


  “這些事我都會告訴你,不過你先從我身上下來,要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了。”


  涼焱側躺在了他的身邊,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身上,白若聽想了一下,還是不把他的狼爪移開了,免得他又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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