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們的距離隻有一指之遙1
這次世錦賽他隻拿了第三名,當他站在領獎台看到升旗台升起的是其他國家的國旗時他心有不甘,但總歸是他高估自己,過於輕敵,疏忽了太多東西。
從小就練遊泳的他一路斬獲了無數冠軍,這樣的順風順水讓他自以為是水中的天之驕子,冠軍不過是唾手可得的事情,這場比賽把他打得清醒,哪裏會有絕對的天之驕子,哪有一個天之驕子自稱天之驕子。
垂眸看著手中這塊銅牌若有所思的,覺得整個人很喪。
下來領獎台後領隊的教練並沒有責罵他,隻說他年輕還有機會的,畢竟是第一次參加能夠拿第三名算是不錯的,再接再厲。
但他還是不甘,不甘自己的熱愛就這樣被打擊,他怎麽能拿第三。
抬頭看著升旗台飄著的國旗,看到最耀眼的那抹紅不在中間就覺得憋屈,咬牙握緊手中的銅牌。
結束賽事後教練說可以自由的活動,但必須在12點前歸隊,因為明天他們還要去體校集訓,不能玩得太晚。
他哪裏還有心情去管規矩,現在心情低落到喪,隻想著買醉。
跟其他隊員分別後他一個人走出體育館,垂頭喪氣沒有一點力氣,其實他也不知道去哪裏,在美國那些狐朋狗友也不想喊出來,喊出來他也沒有精力陪他們玩,現在隻想著隨便找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算了。
丟人。
“蔣承運。”
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腳步頓住,他看向站在不遠處喊著自己的人,看到夏星澈穿著紅色的衛衣,這樣的紅色襯得人白得發光,也白得刺眼。
歎了口氣走過去。
“你怎麽來了?”
夏星澈迎麵走過去然後跟蔣承運並肩走著,側頭見他垂頭喪氣的模樣淡淡說道:“恭喜你拿了第三名。”
蔣承運像是受到刺激那般側過臉幽怨的看向夏星澈:“你故意的吧。”
夏星澈一愣:“故意什麽?”
“故意刺激我才拿了第三名。”
“我是真的恭喜你。”
“第三名有什麽好恭喜的……”蔣承運舔了舔唇表情很是不爽,一想到剛才站在升旗台上的那種心情他到現在都難以釋懷:“這是我入隊以來第一次參加世錦賽,這麽大的比賽我都沒有能夠為國家爭光,我覺得很羞恥。”
夏星澈第一次看到蔣承運露出這樣的表情,沮喪的,無力的,這麽高大的一個人耷拉著肩膀硬是脫出了沉重的步伐,可以感覺到身上低沉的氣壓。
“我剛才看你比賽了。”
蔣承運猛地看向他:“你進館裏了?!”
“嗯。”夏星澈揚了揚手背,隻見手背上貼著小紅旗貼紙,他把貼紙撕下來貼到蔣承運的臉頰上:“我剛才看著你覺得你特別棒。”
蔣承運對上夏星澈那雙琥珀色淡如水般的眸子,他在這雙眼裏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好似被這一汪沁涼的潭水籠罩著,臉頰上被輕碰的溫熱讓他浮躁的心突然靜了下來,也是因為這聲誇獎讓心情稍微沒那麽難過。
抬手揉了揉後腦勺垂眸掩下幾分不好意思:“哪裏棒了,我才拿了第三名。”
“你第一次參加這麽大的比賽就能拿第三名,真的很不錯。”
蔣承運放下手:“可我想拿第一名。”
“那下次你就是第一名。”夏星澈握住他放下手說道:“下一次一定可以,你要相信自己。”
蔣承運低頭看著他們握在一起的手,勾唇笑著撞了撞他的肩膀:“今天怎麽那麽主動?”
“為了安撫第三名的你。”
蔣承運:“……別戳我傷心事嘛,你都說我下次會拿第一的。”
夏星澈側過頭:“嗯,我相信你下次一定會拿第一,站在領獎台中間,看著我們的國旗在中間升起。”
蔣承運幻想到那副畫麵,鼻頭一酸。
“我就在一旁看著你哭。”
蔣承運幻想的喜極而泣戛然而止,他幽幽的看向夏星澈,正好對上夏星澈眼底浮現的幾分笑意:“好啊你,變壞了哦。”
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視作懲罰。
夏星澈淡淡笑道:“我不是變壞,我是一直都那麽壞。”說完像是想到什麽垂眸神情有些黯然。
“我們倆去喝酒,今晚不醉不歸,把所有的煩心事通通丟掉!”蔣承運摟上他的肩膀腦袋貼近他的臉頰,然後在上邊親了口:“慶祝我第三,慶祝你自由。”
夏星澈笑而不語。
兩人沒有到外邊的酒館喝酒,而是直接去商場把想喝的酒想吃的東西都買回夏星澈的房子裏。
“你買那麽多是打算今晚不歸隊了嗎?”夏星澈見蔣承運一打一打的把啤酒放進推車裏麵露狐疑。
“沒錯,我今晚就不歸隊了,要跟你一醉方休!”蔣承運抱著啤酒朝他挑了挑眉:“絕不會讓你寂寞~”
夏星澈無奈一笑:“別鬧。”
“我沒鬧啊,你說好不容易能有我們倆的小空間了那不得要好好溫存,等你開學我又忙著訓練那真的幾個星期才見到一次了。”蔣承運捂著心口仿佛已經可以感受到長時間不見麵的煎熬。
“還有手機。”
“那也不一樣啊,我想真實的感受你嘛。”
於是在結賬的時候夏星澈看到蔣承運還拿了幾盒tt,眸光微閃也沒有說什麽,反正他們已經水到渠成,做什麽也都是順理成章。
他現在已經自由了,也該學會怎麽自己活。
回去公寓的路上蔣承運給教練打了個電話就是希望教練可以特批他在外邊留一晚上,聽到同意後那真的是就是嗨翻天了。
夏星澈開著車,餘光看著蔣承運請到假後欣喜若狂的模樣淺淺的勾唇,他現在的心情確實不同於在國內那般抑鬱,可能是一切都放下後那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讓他彌足珍惜現在的日子,以前那樣的生活真的不敢再去想。
他恐懼那樣生理和心理雙重訝異的煎熬,一直的隱忍讓他把自己死死的禁錮在原地,如果沒有夏星澄當時那一拳,他覺得他還是無法清醒。
這一拳就是一個開關,把他的靈魂放出來了。
迷失了十八年,這十八年裏無論記憶是正確還是錯誤都導致他迷失真實的自我,一麵是為了保護夏星澄,一麵是為了與他父親對抗,但其實到頭來他什麽都沒有做到反而迷失了自己,徹徹底底的失去自我。
在治療的時候他掙紮、彷徨,猜測自己輕視自己,身上留下的傷疤都是他的過去,但現在已經慢慢淡了。
從蔣承運救下他那一刻起,才淡的。
說來也是神奇,他們本不該有這樣一段緣分,雖然他們也是打小相識,但是他們的性格從小就玩不來,蔣承運最喜歡跟夏星澄玩,而他也已經習慣看著他們玩。
隨著時間慢慢的消逝,蔣承運不知不覺在他的生命中占據了一個微妙的位置,他們不算敵也不算友,可他總是無時無刻的需要蔣承運,比如他需要蔣承運幫助他去接近夏星澄,比如在他最無措的時候蔣承運會出現,而蔣承運總是嘴上說著煩但從來沒有缺席過。
而這一切的一切隻因為他們中間隔著一個夏星澄,他哥就是他們兩人之間不可或缺的媒介。把他和蔣承運這性格天差地別的兩人結合在一起,撞出了不同的化學反應。
他恍然大悟,蔣承運原來在他的心裏早就已經依賴成癮,根深蒂固,這個人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存在了那麽多年,從幼兒園到大學,細數一番,他們從未分開。
車庫的閘門緩緩打開,他把車子緩緩開進裏邊。
就在熄火的瞬間他感覺到椅背猛地被往後一倒,盡數被放倒的椅子因為猝手不及露出可見的慌亂,不過很快就被羞怒淹沒,他看著壓在自己身上嚇到他的罪魁禍首蔣承運。
“蔣承運!”
蔣承運剛才看著熟練倒車入庫的夏星澈心裏就開始癢癢了,他在想這麽個高冷偏執的人都被自己俘獲了,平時臉上也不會露出什麽表情,那要是過火點在車庫裏玩會不會讓這人驚慌失措呢?
果不其然,他偷襲了一把將夏星澈放倒在椅背上就看到他臉上閃過的慌亂,這張清冷漂亮的臉露出這般慌亂的神情直接刺激著他的腎上腺素,對上這雙琥珀色的眸子,眼底湧起的情愫對視上的瞬間讓他還沒有喝醉就感覺已經沉醉。
狹小的車內部空間溫度漸漸攀升,兩人都是高個子的人,緊貼在一塊擁擠肢體觸碰著宛若微弱的電流流竄二郭,直接撞出別樣的意味。
蔣承運看到身下的夏星澈白皙的臉上染上紅暈,輕蹙著眉對他又是生氣又是無奈的表情他真的是喜歡慘了,為什麽以前沒有這樣的感覺。
二話不說的俯首狠狠吻住夏星澈的唇,動作直接又野蠻。
夏星澈本想著推開,但是理智被這一吻瞬間繃斷,這種全世界被緊緊擁抱住的感覺讓他意亂神迷,他本就不是一個意誌堅定的人,他很脆弱,所以他禁不起撩撥。
這火一放,他就燃了。
伸手環住蔣承運的脖子忘情投入。
蔣承運見夏星澈已經露出這般神情心弦被撩撥得悸動,他伸手往後摸向方向盤旁的盒子裏,摸到一個很小的遙控,摁下。
‘滴’的一聲,車庫閘門緩緩降下,裏頭晃動的車被擋了起來。
藏起來意亂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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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弟弟和蔣承運的番外,大家隨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