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全文end
浴室玩過了,床上玩過了,陸尉完全沒有想到小家夥就是小家夥,精力十足的還想要落地窗來一遍。
“尉哥,你是不是累了啊?”夏星澄趴在陸尉身上打著哈欠說道,眼尾的淚痕可以看出剛才哭過的痕跡。
“坐飛機很累。”
“真可惜,不然我們可以落地窗來一遍,刺激!”
陸尉沉沉笑出聲,他將人翻身壓在身下,垂眸看著臉上還帶著幾分潮紅的夏星澄,對上這雙水光瀲灩的眸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膽了?”
“之前跟蔣承運還有夏星澈在宿舍看片看到的,還挺刺激。”夏星澄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溢出幾滴眼淚,他抱住陸尉的腰身讓人躺好:“算了,既然尉哥你累了我們還是睡覺吧,明天再玩。”
他剛說完這話鼻子就被陸尉捏住,吃痛的皺巴起臉。
“是你累,不是我累。”
他見陸尉帶著幾分嚴肅糾正他的說法一時沒忍住笑出聲:“……哦,我累我累,我錯了哥。”
態度不端正敷衍的下場就是被懲罰。
最後兩人又跑去洗了個澡。
“尉哥。”
“嗯?”
“我朋友圈你看了不?”他躺在陸尉的腿上刷著朋友圈,仰頭把手機遞給陸尉看:“特別多人給我們點讚還問我們什麽時候結婚,那我們給安排安排?”
陸尉把視線從手上的平板移到夏星澄的手機上,他看到上邊有他送過來的戒指還有一張他們在老街時兩人都紮著小揪揪的照片,落在夏星澄紮著小揪揪的模樣不由得眸色漸漸溫柔,與此同時唇角微揚。
“可愛。”垂眸看著枕在腿上的夏星澄,這家夥已經不像是之前那麽瘦,最近被自己養得白白胖胖,心裏突然很感慨:“真好。”
他伸手握住夏星澄的手,緊緊的十指緊扣,腦海裏浮現他們在老街的日子,那也是他最開心的時候。
如果沒有遇到夏星澄他可能真的再也拿不起纂刻,從此彷徨再也走不出他給自己的畫地為牢。命運終究沒有讓他們錯過,他們是彼此的救贖,現在是餘生的信仰。
把戒指都給了夏星澄就代表餘生都交給他。
“尉哥,你把戒指都給我了,是打算隨我意嗎?”
“嗯。”陸尉笑道:“我說過的我不會離開,除非你不要我,你會不要我嗎?”
夏星澄猛地坐起身忙於解釋:“我肯定不會啊,這抱都抱了親都親了哪能不算呢!”起來的動作過於大不小心牽扯到身後的酸脹不適的倒吸口氣。
但他哪裏還顧得上那麽多直接坐到陸尉身上,舉手發誓用行動表明自己堅決的態度。
陸尉哭笑不得,伸手扶住他的後腰抬頭看著他:“不難受嗎還敢那麽鬧騰?”
“誰讓你又說這樣的話。”夏星澄伸手把脖子上的繩子結下來,但是解半天愣是沒有解下來,他幹脆不解就把陸尉的手抓過直接套上戒指,感覺到脖子上手的重量拉扯滿足的笑彎眼:“嘻嘻,這樣我就把你套牢了,別想跑了啊!”
原本已經準備好求婚的陸尉看著自己的無名指已經先被套上,對上笑容燦爛的夏星澄:
“……”
所以他忙活了那麽久是為什麽?
求婚儀式也沒有,煙花也沒有放,所以他安排的那些是為了什麽?
夏星澄突然想到自己那枚戒指:“哎呀,你給我的戒指我還放在房間裏呢!”說著下床想回去拿過來,對戒那肯定得交換戒指才能是形式啊。
結果忘記脖子上還掛著繩子,下床的時候把脖子給勒了個正著,痛呼得趕緊坐回去。
“傻瓜。”陸尉趕緊把戒指從手中拔出,這個動作讓他想到什麽眼底閃過一抹意味深長,他把夏星澄抱入懷中:“不著急,明天我們再回去拿,現在都這麽晚方知卿肯定也休息了,還是不要去打擾他,戒指我們隨時都可以拿。”
“哦,也是。”
陸尉心想隻要不是今晚就好。
他的求婚儀式一定要有,煙花一定要放,夏星澄一定會為他的求婚感動流淚。
於是抱著人入睡,滿心歡喜。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送過來的戒指就這樣被鎖在保險櫃裏拿不出來,原因是夏星澄忘記密碼。
“……”
“密碼啊密碼,到底是啥呢?”
房間內某罪魁禍首心虛的坐在沙發上跟保險櫃麵麵相覷。
陸尉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把戒指送過來,他萬萬沒有想到夏星澄會把戒指放在保險櫃裏還把密碼給忘記了,要是再想不起來估計今晚他想要求婚的計劃就隻能暫時擱淺。
夏星澄無辜的扯了扯陸尉的衣角:“……尉哥,我原本是記得的,隻是一時之間忘記了,反正我們也不著急嘛,讓我慢慢想唄?”
好一句不著急。
陸尉淡淡的笑著咽下心頭的痛,這不是想趕在過年前求婚,不然過完年虛歲就是三十歲,真老,無奈又帶著寵溺揉了揉夏星澄的頭發:
“你慢慢想吧,我們把保險櫃抱回家想,不著急。”
夏星澄見陸尉臉上好像有些失落,湊近問:“尉哥,你是不是有些不高興啊?”
“沒,我怎麽會不高興。”陸尉倔強的微笑,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表現出著急的。
他還年輕。
“真的?”夏星澄捧住他的臉左右端詳,一邊看一邊念念有詞:“怎麽看都覺得陸尉在說謊,噢?陸尉有小秘密不告訴夏星澄這就很有問題了。這麽一想有點倪端,首先為什麽引導我任性的說出想見你,再來大老遠先送枚戒指過來,哼哼?”
陸尉順勢吻住這張喋喋不休就要戳穿他小秘密的唇,扣住夏星澄的後頸把人拉到自己的腿上,不管如何先糊弄過去再說,就算把戒指送過來的目的邏輯不順他也不管,反正求婚這事肯定是得他來。
方知卿剛從房間出來就看到這麽限製級的畫麵,傻眼的站在房門口,就是一副受到刺激的樣子。
夏星澄餘光瞥到方知卿立刻推開陸尉然後捂住陸尉的嘴,尷尬的笑道:“……老師早上好啊。”
陸尉:“……”他有這麽見不得人嗎?
方知卿震驚的不是他們接吻的事情,而是陸尉竟然出現在這裏:“陸尉?你什麽時候來的?難道是聽到昨天學院畫展的意外過來的?”
“意外?”陸尉蹙眉重複著這個字眼。
“對啊,昨天mad dog現身那場麵轟動的啊,就跟愛豆見麵會似的差點就把星澄生吞活剝,幸好是校警來得及時不然場麵哪裏控製得住。”方知卿說完發現陸尉的臉黑得可怕,他立刻捂住自己的嘴突然意識到哦豁,肯定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了。
於是他默默往洗手間挪去,就跟剛才說話的人不是他那樣。
夏星澄:“……”這一大早的說什麽昨天的事情呢,想到他可能要被罵了,好心塞。
扯了扯陸尉的衣角朝他撒嬌試圖蒙混過關。
但不好使了。
陸尉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麵無表情時的俊美五官比任何時候看著都要深刻,真的就如同雕像那般雕刻分明,不帶著任何感情色彩的。唯獨那雙深邃的雙眸,在眼波深處可以看到隱忍著的微漾,微抿唇牽動的麵部線條漸漸帶上慍怒,此時的安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安寧。
方知卿感覺到危險趕緊先溜進浴室,進去前抱歉的看了眼夏星澄。
夏星澄不敢去看陸尉的表情,很慫的低下頭小聲嘟囔著:“……尉哥,昨天就是個意外,我也不知道會這樣的。”
“這事你能不說嗎?”
他聽到耳旁陸尉的聲音已經冷到極點,完了,陸尉真的生氣,心虛的揉著後腦勺:“我這不是不想你擔心嘛,別生氣了。”
陸尉剛才聽到方知卿說的事情那瞬間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就好像在感同身受昨天那樣未知的意外,那瞬間上湧的恐慌是因為他太在乎夏星澄才會有的感受,他好不容易才把心愛的人保護好怎麽還能因為他不在就被意外找上來。
這家夥竟然還不跟他說?
把夏星澄從腿上抱到一旁自己起身走出房間,心情突然變得很不好。
求婚沒求到就算了,這家夥竟然把那麽危險的事情瞞著他不說,要是……要是……
房門‘嘭’的一聲關得很大力,夏星澄縮了縮脖子,見陸尉就這樣走了突然有些不知道怎麽辦,陸尉生氣了該怎麽辦?
方知卿從廁所探出頭,他看著坐在沙發上表情無措的夏星澄:“……星澄,陸尉對你生氣了?”
“嗯。”夏星澄委屈的抱著保險箱,下巴抵在箱子上邊求助的看向方知卿:“怎麽辦,我不知道他會那麽生氣的,我不說也就是怕他會這樣。”
方知卿知道是自己鍋隻能給他出謀劃策:“怪我一時嘴快,我以為他這麽忙還飛過來找你是因為昨天的事情,看來不是。他會生氣也是因為太在乎你,你現在除了哄哄他真的沒辦法,雖然很少見過他生氣我也不大懂怎麽哄,不過按照我哄女朋友的方法就是用她最喜歡的東西去哄她,你想想陸尉最喜歡什麽。”
夏星澄糾結的皺巴著臉,陸尉喜歡什麽?陸尉應該什麽都不缺吧?還用什麽哄呢?
不經意間視線落在懷中的保險櫃,腦袋一閃而過一串數字,他趕緊在保險櫃上輸入突然想起的密碼,果不其然‘嘀’了一聲,保險櫃開了。
他拿出裏頭放著的戒指盒,輕輕打開,隻見裏頭這枚屬於他的戒指在身後投入窗內的陽光下泛著溫柔的金屬光澤。
勾唇笑道:“我知道怎麽哄他了。”說完把戒指盒合上放進口袋裏,然後對方知卿說道:“老師,今天我是陸尉的隻能委屈您一個人玩了,等我求婚成功我請你吃飯。”
說完衝出房間準備去哄陸尉。
方知卿:“……”求婚?
現在的孩子都這麽勇猛的嗎?
夏星澄用另一張房卡打開陸尉的房間,然後就看到陸尉坐在沙發上看著平板,戴上金絲框眼鏡麵容清冷,手指在上邊劃拉著,好像對他的回來沒有任何興趣。
“尉哥,我們出去玩吧。”他走到陸尉身旁坐下,把臉湊到陸尉麵前故意搞怪:“哥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讓自己置身危險,我知道你很擔心害怕,我以後再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說著可憐巴巴眨巴著眼睛企圖賣萌過關。
陸尉拿著平板的手一頓,這家夥一撒嬌就會變成軟綿綿的小可愛其實他是真的招架不住。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不告訴他他是在後怕,剛才讓人查清楚昨天發生的事情看到昨天場麵的照片他現在是心有餘悸,就是因為太在乎太害怕才會生氣。
他現在暫時不想理這家夥,發生這樣的事情都不跟他說還打算賣萌蒙混過關?
沒門。
但是端著的冷漠稍微緩和,畢竟他也不舍得對夏星澄那麽凶,也知道就算當時第一時間聯係他了也接不到電話,因為他在飛機上。
這麽一想更覺得難受。
“尉哥,我帶你去看看以前我住的地方走走唄?”
以前住的?
夏星澄見他似乎感興趣笑著把他拉起來:“走吧走吧,難得我們都有空可不能呆在酒店裏浪費了,今天就當做是我們的約會,我們好像一直以來都沒有正式約會過,就我們倆的,出發吧!”
香榭麗舍大道是巴黎一道瑰麗的風景線,也是巴黎最美麗最繁華的商業街,有無數的藝術家都會為這條街道奏上一曲舞上一段畫上一幅,把這樣的風景在視覺捕捉到情感後用藝術的方式留下痕跡。
穿梭在各色各樣的商鋪中間,路過奢侈品店,路過精妙絕倫的甜品店咖啡店,今天的天氣好逛起來都覺得心情美妙。
兩人一人拿著一杯咖啡漫步其中,不會覺得喧嘩,反而有種置身繁華中隻有他們兩人的愜意。
“那時候香榭麗舍大道基本上沒有什麽房子可以租,因為這裏都是商鋪,而且租金也非常貴,但是為了跟我的老師在這裏學習我外公真的畫了血本,我和我外公租了間小公寓,真的很小又很貴就為了跟我的老師學畫畫。”
“我的老師脾氣相當古怪,雖然他那時候還很年輕吧,但也估計是因為脾氣太怪獨樹一幟,自成一派的油畫畫畫很新穎,當時很少人能夠接受他的畫風。說是抽象畫又不算抽象,印象又不算印象,他所表達的東西就是很個性。我們兩人說是師徒倒不如說是知己,他總說我可以輕而易舉把他的畫重新用一種通俗易懂的方式再表達出來,我們以前就是這樣玩的。滿大街的跑,到處都能畫,等回到畫室後再重新整理,他交給我很多發泄情緒的方法,也是我情緒印象畫啟發者。”
夏星澄拿著咖啡碰了碰陸尉那一杯,視線落在前邊的梧桐樹下的石凳,拉著陸尉走過去:“我們坐會,享受享受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下約會的感覺。”
“當時苦嗎?”
兩人倚在銅製的椅背上,幾分涼意透過衣服但也不算太涼,畢竟有手中的咖啡暖手,另一隻手還牽著對方。
夏星澄抿了口加了很多糖的咖啡,然後看向陸尉笑得燦爛:“不苦,很開心。”
“真的嗎?”陸尉側過頭對上他滿是笑意的眼睛,就像是笑意中泛著細碎的小光澤,很溫暖很耀眼的笑,比頭頂的金黃色梧桐還要好看。
“我外公瞞著我爸帶我出來學畫畫,我外公希望把我培養成才,就像他以前對媽媽那種期望,所以他盡全力的陪著我,陪著我到處畫畫。說真的,我外公是唯一一個支持我畫畫的家人,我爸和夏星澈你也是知道的,心思太多,他們不說我哪裏知道。年少的時光是我最無拘無束什麽都不知道的時光,直到十五歲那年我外公因病去世我被帶回國,我爸也因此知道我畫畫把我在巴黎所有的痕跡都抹掉,真極端。”
陸尉見他笑得釋懷,眉目中所帶著笑並沒有因為過去的難受染上陰霾,握住他的手漸漸收緊。
夏星澄感受到陸尉握手的力度,側過頭對上陸尉,看到陸尉擔憂的眼神忍不住笑出聲:“我沒事,現在支持我的是你,我很高興,有什麽好擔憂的。”
“我不喜歡你什麽都憋著不說,就比如昨天的事情。”
夏星澄想到口袋的戒指垂眸繼續笑:“我以後不會了,以後肯定什麽都跟你說。”
“你哪次不是這麽說,我就想讓你多任性一些,別那麽快長大。”
“你怕不是真的想當我爸爸吧?”
陸尉:“……夏星澄!”
這聲音裏帶著些許無奈但又盡是寵溺。
“尉哥。”
陸尉感覺到肩膀上一沉,側過頭他看到夏星澄靠在肩頭,近在咫尺他看到了夏星澄眼皮下輕顫著的睫毛,像是在心間劃過那般:“怎麽了?”
“昨晚我給你戴了戒指,今天你總得給我戴了吧。”
然後他看到夏星澄攤開手掌,掌心裏躺著那枚他準備要用來求婚的戒指:“……”
所以他的求婚儀式他的煙花齊放?
這跟他想的真的不一樣。
夏星澄把戒指塞到陸尉的手中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手伸過去:“快快快,給我戴上,交換儀式必須有。”
陸尉覺得現在自己的心情很複雜,這跟他想象的不一樣,他看著硬塞到自己手上的戒指心裏突然有些欲哭無淚,不,不是這樣的。
夏星澄見他傻愣著幹脆把戒指放進他的手裏然後就著他的手給自己戴上。
“夏星澄!”陸尉立刻抓住他的手音量不由自主的提高。
夏星澄被他這麽一喊身體打了個戰栗“……幹嘛呀嚇我一跳。”莫名其妙的對上陸尉的眼睛,結果他發現陸尉好像著急了:“怎麽了?”
“這戒指得我給你戴。”陸尉把夏星澄已經戴好的戒指拔下來然後自己重新給他戴上,等他戴上的時候心情完全變了。
他就這樣握著夏星澄手把戒指給戴上,他看著戒環套入無名指的瞬間就有種永恒就在眼前的感覺,本來他是準備了一個很正式的求婚儀式的,但沒有想到這家夥就這麽隨便的跳過正式的那一步,簡而明了的到了交換戒指定下餘生這一步。
夏星澄也發現了陸尉心情的變化,他看著戒指將自己的無名指套牢的瞬間真的與開玩笑時的心情不同,這種具有儀式感的行為,就算是玩笑的開頭,到了這一步也會覺得不同。
然後他把脖子上的繩子摘下來,將上頭屬於陸尉的戒指給他戴上。
在浪漫的巴黎香榭麗舍大道上,在梧桐樹之下,他們約定餘生。
“夏星澄,你願意跟這個比你大十歲的陸尉結婚嗎?”
“陸尉,你願意跟比你小十歲的夏星澄結婚嗎?”
“當然,我說過給你養老的,絕不賴皮。”夏星澄用帶著戒指那隻手勾住陸尉那隻手笑容燦爛,瞳眸裏倒映著陸尉溫柔的笑。
“嗯,我也會陪你長大,隨你任性。”
夏星澄聽完他說的話激動的站起身,對著梧桐樹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我夏星澄有家啦!!”
陸尉倚靠在椅背上看著麵前的家夥高興得手足舞蹈,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揚。指腹摩挲著無名指上的戒指,他想,其實誰求婚也無所謂,隻要對象是夏星澄,都無所謂。
※※※※※※※※※※※※※※※※※※※※
還有番外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