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月下重逢
宗吉元身法輕盈,不消片刻便再次追近,看看距離也差不多了,長鞭甩出,隨著“啪、啪”的兩聲,那兩個打手再次應聲而倒——
這次的鞭子可是貫了些許力度的,誰讓他們跑便跑了,卻還敢朝盧洪、柯義的後腦殼上敲棍子的!
果然,這兩個家夥如同喪家犬般地怪叫著,而追上來的宗吉元出劍指封住了他們的穴道,說了聲“老老實實的給小爺呆在這裏”,之後抽身又去追那個“第三場對手”。
而那人不知是慌不擇路、還是另有打算,跑進了與拳場方向相反的一條黑呼呼的巷子裏。
憑著自己較強的夜視力,倒不怕這種地形,宗吉元幾步來到巷口、隨即看到離她約幾丈遠的地方有個黑影,便不假思索地衝上前去、同時一聲清叱,
“你給我站住!”
隨著話音、長鞭已出。
可令人驚訝的是,對方聽到她的喊聲、不但沒有象剛才那樣落荒而逃,反倒將身形側移、抬起一隻胳膊,迎著飛來的長鞭一繞,鞭梢已纏在了他的左前臂上,接著那人便是用力一拉。
這倒是宗吉元所沒有想到的,她以為無論如何對手都是剛剛成為自己的“手下敗將”了,應該不會再來纏鬥才對,誰想那人居然還主動出擊了。
已經來不及多想,借著對方這一拉的力量,宗吉元飄身而進,同時纖腕也抖動了起來,這條長鞭頓時如活了一般、蜿蜒遊轉,令那人無法繼續握緊,鞭梢瞬間脫手。
一愣之時,宗吉元已經來到眼前,立掌拍向其胸口。
這人還真不賴,側身躲閃,同時出手如電來扣她的腕子,宗吉元心下生疑,因為這招式和剛才在拳台上好象、不太一樣。可也來不及多想,纖腕一翻,現手肘擊向了其肋下。
對方本能地疾速後撤,而宗吉元見這一擊已不能中,便順水推舟幾乎與他同時後退,雙方頓時拉開距離。
這種狀態、自然又讓宗吉元處於有利的位置中——
已經收回並纏在腕上的長鞭再次甩了出去……
隻聽黑暗中、傳來對方一聲無奈的抱怨,
“怎麽又用鞭子,還真是夠賴皮的……”
果然沒錯兒、這聲音聽起來絕對不是那個“第三場對手”,自己到底在和誰動手呢?
帶著狐疑,宗吉元本能地減緩了鞭子的力度,而對手本來也看準了她進攻的方向,正想著要再次空手來抓,可這樣一減、反倒令其一把抓空,宗吉元順勢駕馭著長鞭、纏住他的腰身,隨即用力將其從黑暗處拖了出來。
交手的雙方都處在了月光之下——
出人意料地,先露出驚訝表情的卻是剛才還在使出渾身解數、與宗吉元周旋對抗的這個人,
“你……是你?!怎麽會是你!”
“這個……”
宗吉元頓時愣住了。
月光的映照下,是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但果然和拳場中跑出來的救了打手、襲擊了盧洪、柯義兩人的那個,並非是同一個人,而且、這一個看起來還十分的眼熟。
見她一時間沒認出自己,這個身上還纏著鞭子的年輕人、帶著即興奮又遺憾的表情,跳著腳兒道,
“你不認識我啦?你再好好看看我啊、小恩公!”
“小、恩公?”
聽到這個稱呼,宗吉元頓時想起來了,抬手扶額道,
“哦——、原來是你啊!田雨更、是吧?”
“是啊、是啊!就是我啊!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您啊!”
這年輕人立刻十分開心地連連點頭、完全忘記了自己還被人家用鞭子鎖著。
原來他正是一年前,宗吉元和齊青雲在夜探吳家莊時,從那裏的總管馬鳳林手中救下的、險些被其所害的田雨更。
宗吉元連忙收起了鞭子來到他麵前,可還沒等再問什麽,剛剛被放開的田雨更已經開心地拉住了她的手、連珠炮似地說了起來,
“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小恩公,真是太好了!令叔呢?他是不是也住在這裏?我能見到他當麵道謝嗎?”
“啊、是啊……”
見他居然激動成這副樣子,宗吉元真的非常想笑。
可不等她再進一步詳談,忽聽遠處傳來腳步聲、及刁三郎說話的聲音,
“就在前麵,大家都快著點兒!”
知道這是縣衙的弟兄們追過來了,宗吉元來不及多說,將田雨更又推回到那條漆黑的巷子裏、並讓他蹲下,順手拿起旁邊的一個破筐、從頭到腳扣了個嚴實,然後說了一句,
“呆在這裏別出聲。”
剛回到巷子口,已看到了刁三郎帶著六、七個差役跑了過來,見了她立刻問著,
“吉元、怎麽樣?你沒事吧?!”
“我沒事,不過追到這裏就不見了那個家夥。”
宗吉元故意在臉上帶出些遺憾地道。
刁三郎卻鬆了口氣,回頭瞧了瞧此處的地形,向身邊的差役弟兄們吩咐道,
“你們幾個沿著這兩邊的巷子分頭去搜索一下,實在追不上的話、就算了,萬事以安全為主。”
“明白了。”
幾名差役點著頭,按照他的安排分頭兒去追了。
對刁三郎剛剛說過的幾句話,宗吉元聽了還是比較滿意的,便放鬆了心情問道,
“盧洪、柯義怎麽樣了?”
“頭上挨了一棒子、出了點兒血,不過現在看起來應該沒什麽大事,正和其他後趕到的弟兄們在一起呢。”
刁三郎怕她擔心,所以回答的比較詳細。
輕輕點了點頭,宗吉元道,
“那就好,不過這次看起來、那拳場中隻不過是因為窩藏了一些在逃的犯人,所以在發現了孫沙的差官身份後,才會自亂陣腳、跑出來襲擊了他,具小弟看、隻要能將那些凶手捉拿到就可以了。”
“我也是這麽想。”
刁三郎很讚成地跟著點了點頭。
宗吉元暗暗地鬆了口氣,可為了能夠有機會單獨行動、也好帶著田雨更離開大家的視線,便道,
“既然如此,拳場那邊的事情就拜托三哥和友益兄了,小弟先回縣衙向大人回稟一聲,免得他一直擔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