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抵賴
此時、已經是時候打壓一下他的囂張氣焰了,所以、何瑞昌也加重了語氣,
“杜門裏,你屢次犯下重罪,卻還想讓無辜的人來替你打掩護,如今有你所在的四裏莊的村民做證,那天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堂上的這位、而並非是你,你還有什麽好抵賴的?!趁早的如實招來,免得受皮肉之苦!”
“大人!”
對於何瑞昌的這番震懾、杜門裏的聲音中已透出了少許的心虛,可還是故做鎮定地說道,
“您的這番話、在下可就不敢苟同了,那些村民說的話、我可是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當時他們說宴請全村人吃飯的人、可是我杜門裏,就算不知道你們從哪裏找來這麽個和我長的很象的小子來,有意的把村民們給鬧糊塗了,可他們說的也是搞不清當時和大家在一起的人是誰了,即可能是這個小子,更可能是我杜門裏!“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既然這家夥開始了狡辯,不妨就讓他把話說完,何瑞昌索性繼續問了下去。
杜門裏果然得意地獰笑了一聲、道,
“依在下看,大人你們是抓錯了人,犯下那些重案的人、本來就不是我杜門裏,而是這小子、關名越!”
“哦?本官有說過他的名字是叫關名越了麽?”
何瑞昌冷笑了一聲、道,
“本官可從沒提到過他叫什麽,這麽看來、你是真的在此之前就認識了他,是也不是?!”
“認不認識的、又能怎麽樣,還是不能證明犯案的人一定就是我、而不是他!”
杜門裏還真的是個擅於狡辯的家夥,說了這麽多、居然絲毫不被恫嚇住。
果然如此,就知道他不會這麽輕易地就犯——
一直在旁邊沉默著的宗吉元,邊想著,邊將目光從杜門裏身上、轉移到了關名越這邊。
此時的關名越麵色慘白,頭也垂得越來越低,不過看得出,與其說他是在害怕,倒不如說是因為憤怒更為貼切一些。
這麽看來,這背後一定還有更為複雜的事情發生,而杜門裏也正是利用了那些不為人知的因素,將關名越牢牢地控製在掌中。
正當宗吉元坐在那裏沉思著,卻不成想、堂上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
隻見將雙眉皺得越來越緊的刁三郎,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地、忽然一個箭步衝到了杜門裏的麵前,不容不分說、一掌拍向了其胸口。
杜門裏也沒想到對方會有此一舉,本能往旁邊一閃身避讓開,同時還叫喊著,
“喂、喂、喂!幹什麽、幹什麽,刁捕頭你這是在當堂行凶嗎?!”
“少廢話……”
刁三郎麵沉似水,絲毫不見遲疑地又向其拍出第二掌,
“就算是我想將你當堂打死在這裏,也是你罪有應得!”
“不會吧……”
見他是真的雙掌帶風,不招架的話還真的就危險了,杜門裏連忙站起身、邊向後退卻的同時,順帶的揮起銬在雙腕上的鐵鏈、反擊起來,而刁三郎依然憑借雙掌進攻,一勢接一勢、延綿不絕地向他襲來。
堂上的差役們也都有些愕然,均不知該如何是好地、將目光投向坐在上麵的兩位大人。
就在刁三郎剛剛出手之時,何瑞昌也是微微吃了一驚,但憑借共事了十餘年的了解、自己的這位得力下屬並非魯莽之人,他既然這麽做了、就一定有他的目的,所以並沒有當場阻攔。
而宗吉元就更不擔心了,因為她早就看出來、雖然刁三郎的每招每勢看上去強硬狠絕,可出手間卻收著力度,也就是說、他所要做的,隻不過就是讓對方還手而已。
果然、來回過了七、八個回合的樣子,刁三郎看起來已不想再理會他,突然發力、將杜門裏擊倒並按在地上,隨即冷冷地道,
“老老實實地給我們大人跪好了!”
話音未落,撤步閃身、轉眼間又來到關名越的麵前,同樣的劈手一掌擊出。
關名越可沒有杜門裏那樣的身手和本事,刁三郎僅僅打出三掌,便將其逼得連連後退、潰不成軍,而直到此時,何瑞昌的聲音才施施然地傳了出來,
“好啦、刁捕頭,住手吧,公堂之上、又何必如此呢。”
“大人,”
刁三郎用一副剛剛經過健身運動般的、神清氣爽的表情,向何瑞昌施了一禮、道,
“屬下這麽做、就是要戳穿杜門裏的謊言!他方才不是說四年前,殺人越貨的主犯是關名越麽?可那時我曾和當時的那名主犯交過手,對方是個身手不凡、極其險惡的人。經過剛才的交手試探,杜門裏的招式和那人正好相符,而關名越明顯的根本就不會武功,更談不上和我對打、甚至還用暗器來傷人了!杜門裏,你還敢推脫罪責、說那些案子的主謀人是關名越麽?”
“原來如此,”
何瑞昌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而且、剛才本官也說了,在本官根本就沒有提到過‘關名越’這個名字,你又是怎麽知道他叫什麽的?很明顯、這個關名越就是你出於自己的險惡用心,來給你當‘替身’的,適才還叫囂著說什麽是本官將他找來的,真是豈有此理!事情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那又怎麽樣?!”
出人意料地,在這證據確鑿的情況下,杜門裏居然還敢猖狂地吼道,
“就算是我事先就認識他、就算是我會武功他不會!可這又能怎麽樣?!你們不妨現在就問問這姓關的,他敢不敢說是我讓他當替身的,敢不敢說犯案的人是我杜門裏!”
“哦?”
是啊,杜門裏其實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就算是有了這些佐證,可做為最關鍵的證人、關名越,從始至終都沒有開過口,何瑞昌此時也不得不將目光轉向了這個一言不發的人,
“關名越,事到如今、你就真的不想說點兒什麽嗎?”
“我……”
關名越全身都開始發抖,勉強地扭頭看了一眼正在凶狠地斜視著自己的杜門裏,忽然趴跪在地上、崩潰般地向上磕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