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凶殘畢露
“記不記得都無所謂,不過、昨晚你自己做過的那些、殺人越貨的事情,總該還記得吧?”
宗吉元用十分不屑的眼神看著他、冷冷一笑,道。
這家夥的臉色頓時變了,目光中也閃過一道寒光,瞧著對方道,
“大人說的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恕小人聽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麽?”
宗吉元依然冷冷地瞧著他、很隨意地朝旁邊指了指,道,
“這位馮謙先生、你總該認識吧。”
“那又怎麽樣!?”
當他看到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的人時,頓時暴跳如雷般地道,
“是這姓馮的自己請我們吃飯的!他又沒看到我們弟兄們在這個院子裏殺人了!”
這家夥還真的不用宗吉元費心思再問,他自己就主動將什麽都說出來了,而馮謙則再次陷入了剛剛經曆過的那種,說不出、也動不得的尷尬境地。
隻是這兩句話,院子裏所有的人都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這下更多的憤怒目光都投在了馮謙的身上,如果眼神真的有溫度的話,此時這位馮保長、恐怕早已被燒成灰燼了。
但是宗吉元深知,隻是這樣、根本就不能算是口供,一定要讓這個家夥親口將事情經過說出來才行,便用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著眼前的、這個魯莽的家夥,冷笑著道,
“本官說過是‘在這個院子裏殺人’這樣的話了麽?看來你還真是不打自招啊,幹嘛不索性幹脆點兒,將昨天夜裏你們那夥人、是怎麽將溫家滅門的,從頭到尾如實地說出來呢?”
“啊?喂!我不管你是不是什麽官兒,憑什麽說我殺人啊!”
這家夥倒也不是一點兒心眼兒都沒有的主兒,此時居然還知道不認賬。
宗吉元又打量了他一下、心道,象這種人還是應該以“揭老底兒”的方法令其惱羞成怒,之後再以言語相激,才能令其忘乎所以、把實話說出來,便道,
“憑什麽嗎?那可真是太多了,”
宗吉元不慌不忙、似笑非笑地說開了,
“我們不妨先回憶一下,昨天傍晚、你和你的狐朋狗友們,在肖家集附近連吃帶喝,尤其是你、喝得醉到連北都找不著了。之後,你們那夥兒就一起趕到了溫盛堡、來在溫家大院兒的後門外,等候著時機的到來,對吧?反正你承不承認都無所謂,因為這些可都是有人親眼看到的。”
“……”
聽她說的一點兒都不差,這家夥的臉色頓時變了,死死盯著宗吉元、欲言又止。
其實,這些有的是實情,而有的是經過勘查推測的,但對此、宗吉元卻是有十足的把握,見對方閉上了嘴巴、便也不等其做出什麽反應,繼續冷冷地說了下去,
“還有,你說你沒殺人,那麽好端端的、你們那夥兒人各個的身帶凶器,隱藏在人家後院牆外麵做什麽?!如果本官現在就用、從你身上繳下來的刀,去和那些被殺之人身上的傷口去做比對,一定會找到許多與之符合的,沒錯兒吧?對了,象你這種膽小如鼠、根本算不上男人的家夥,也隻會去殺那些老幼婦孺,隻要我讓人到被殺的女人和孩子身上去查,肯定會有不少的發現……”
“你個小兔崽子,說誰膽小如鼠、不算男人啊!”
果然,被宗吉元稍微激了一下,這家夥真的就火兒了起來。
宗吉元倒也不惱,依然是那副不急不緩的語氣,
“本官當然是在說你這個家夥啊,如果你還算是個男人的話,自己做過的事情幹嘛不敢承認啊?婆婆媽媽的在那裏沒完沒了的抵賴,連個女人都不如!”
“老子承認了、你又能怎麽樣!”
這家夥終於暴發般地吼了出來,
“我陳虎殺過的人、多的連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了,在這個院子裏又多殺了十幾個、有什麽可不敢承認的!我告訴你這個小崽子,最好別讓老子我逮到你,不然的話、老子非讓你死上個千回萬回不可……”
“大膽!”
這下宗吉元也火兒了,蘊著內力大喝了一聲,那清冽的聲音、直衝這個叫陳虎的家夥的耳膜,震得他身不由己地向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在地。
隻聽宗吉元繼續怒斥道,
“你這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畜牲,殺人如麻、連孩子都不肯放過,如此暴行、即使是天理也難以容得!如今已經落入法網,居然還敢大放厥詞!來人、將他重刑鎖戴,還有他那張臭嘴、也給我堵上!”
“嗻!”
兩旁的差役們聽這家夥在惡言惡語、謾罵他們的小師爺,早就氣得不得了,聽到宗吉元的吩咐,立刻一擁而上,頓時、刑枷索銬三大件兒,一件都不少地全都鎖在了這個陳虎的身上,自然、還要外加一個口枷,這家夥當時半步都動不得了。
宗吉元也不再理他,讓齊青雲將馮謙的穴道再次解開,道,
“馮謙,你聽到看到了麽?這就是與你合作的家夥,事已至此,難道你還沒有醒悟過來麽?!”
“我……大人恕罪啊!”
剛才當聽到陳虎破口大罵之時,馮謙就已經被驚得目瞪口呆了,此時見宗吉元在問他,嚇得情不自禁地撲跪在地、連連磕頭道,
“小人真的不知道他們是一群劊子手,這些人明明是霸王莊說好了、派來給小人幫忙的,怎麽想到他們竟然是如此窮凶極惡之徒啊!宗大人、您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想殺人……”
“馮謙,”
看著眼前這個痛哭流涕的男人,宗吉元真的覺得他即可憐、又可恨,道,
“你先不要再哭了,將事情經過如實招來,本官定會視情形、酌情處理的。”
“謝、謝宗大人……”
馮謙又磕了個頭,顫抖地說道,
“就在一個月前,有個人來找小人,說他是霸王莊的柳莊主派來的,說是要結交小人……”
“霸王莊、是麽?”
雖然已經猜想到、這裏麵十有又有他們在幕後搞鬼,但宗吉元還是要確認一下,道,
“那個來找你的人叫什麽名字,他可曾說過?”
“他自稱姓王,但多半不會是真的。”
馮謙思索著回答道。
宗吉元不禁也無奈地苦笑了一下、道,
“好吧,你接著說吧。”
“是,”
馮謙稍稍穩定了一下情緒,才又接著說了起來,
“當時小人不明白對方到底有什麽企圖,所以就沒有答應。可是、在那之後又過了一段時間,那人又來了,還請我去吃飯,席間、他提到溫家的事情,並說他們莊主因為聽說溫家的人,身為裏長、卻無惡不作,早就想教訓這家人一下了,希望做為這一保的保長的我,能夠和他們聯手來做這件事。”
“所以,因為你本就怨恨溫家人,就答應下來了是吧?”
宗吉元看著他、冷冷地問道。
馮謙頹然地點了點頭、道,
“現在想起來,他們一定是在暗中調查過了,知道小人和溫家有這段仇怨、才會以此來說服小人的,而小人偏偏就輕信了他。”
“唉……”
宗吉元輕輕歎了口氣、道,
“是啊,仇恨的確會讓人失去理智,這倒也真是令人無奈。好吧,還是說說你和那個‘姓王的人’、原本是如何計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