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七天期限
“施伯伯,小侄沒事兒,讓您擔心了。”
何慶玉的臉上依然愉快的不得了。
江文舉被他們這一唱一和的對話、氣得真是七竅生煙,嘶聲力竭地道,
“何瑞昌!宗吉元是你的下屬,今天這件事、你難逃幹係!”
“誰說本官要逃了?!”
何瑞昌的臉色也變得陰沉可怕、道,
“如今、宗師爺已經不在這裏,所以此案已無法再移交,本官在此依然要負責審理此案,煩勞江先生回複王大人一聲,何某一定會在七天內讓此案水落石出!”
“七天?”
江文舉當時被他這堅定的語氣、給震住了,愣了一會兒、才又咬牙道,
“如此七天之內你破不了此案,又當如何?!”
“本官便不要這頭上的頂戴、辭官回鄉!”
何瑞昌的這幾句話拋地有聲、令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江文舉又想了想、眼珠兒一轉,點了點頭道,
“好,就給你七天時間,如果到那時你不能夠將真凶捉拿歸案,可就不隻是丟官罷職那麽簡單了!你給我記住了!”
說完、一揮手,帶著他手下的那些差役們轉身離開了遼東縣衙。
見他們走遠了,施大人這才扭頭瞧了自己的老朋友一眼道,
“何老弟啊,你這下可有點兒過了,你真的有把握在七天內將案子破了麽?”
“那是當然的了,”
何瑞昌卻笑的很輕鬆、道,
“其實、七天我說的還多了呢,依我看根本用不著這麽長時間。”
“啊?真的麽?”
施大人真是覺在得今天、出人意料的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
何瑞昌掃視了此時都有些吃驚的、周圍的所有人一眼,然後才又道,
“自然是真的,因為、我相信我的那位小師爺。”
……
而此時的宗吉元、卻並不如同大家想象的那般的緊張,相反、自打出了縣城,她行進的速度不但沒有再加快,反而卻是放慢了下來,而且、隨著離遼東縣越來越遠,她的這匹馬走的也是越來越慢,直到有人從後麵跟了上來……
前麵的方向是朝著安平縣去的,當身後的馬蹄聲漸漸靠近時、宗吉元已勒住了座騎,停下來等著那人和自己並肩而立、才微微一笑道,
“王玉兄來的倒還真快,是猜到小弟會走這條路是吧?”
“這是當然的了,”
追上來的、果然就是王玉,
“發生了這樣的事,問題就出在了猶坤那小子身上,吉元你想去的地方肯定就是李順風的家,所以我才順這條路來找你的。”
“是麽?”
宗吉元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
“如果說,我現在要去的地方、其實並不是安平縣呢?”
“不是安平?”
王玉聽了頓時一愣,
“如果不是去安平,那麽、你為什麽還要走這條路呢?”
“那是因為我在等你,”
邊說著,宗吉元還真的將馬頭撥轉向了東南方、道,
“隻有走這條路,王玉兄才會追上我不是麽。”
“這麽說,吉元你並不打算去找李順風、就猶坤的事情問個清楚嘍?”
聽她說自己猜錯了,王玉難免有些尷尬地問道。
宗吉元長長地歎了口氣,抬頭望著遠處的一朵白雲、悠悠地道,
“難道王玉兄你還沒看出來、那孩子正在拚盡全力地想要保護著那家人麽?從堂審的過程中就可以看得出、安平縣衙的官差們並不知道猶坤住在什麽地方,更不知道他和什麽人生活在一起,甚至在他說出自己的身份之前,連他的名字還都不知道。由此可見、那孩子並不想將李家人給卷進來,隻想一個人承擔下所有發生的這一切,我又怎麽能不去成全他呢?”
“可是……”
王玉聽她說的這番話,似乎也在思索了一下,然後才問道,
“如果不到李家去問的話,又怎麽能知道猶坤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他又都和什麽人見過麵,不掌握這些、又怎麽能猜出那個陷害你的人是誰呢?”
“陷害我的人麽?”
好象忽然聽到了十分好笑的事情、宗吉元“哈”了一聲笑道,
“就算我到李家又能如何,他們根本就不會知曉猶坤所承受的這些事情的,我敢說,很有可能直到現在他們還沒有得到、那孩子已經被官府抓了的消息。”
“哦?是麽……”
王玉的目光中閃動著一種驚異的神色,可還是追問道,
“你這又是如何推測出來的?”
“很簡單,”
宗吉元微微一笑、淡然道,
“如果能了解到猶坤的內心所想,就會順理成章地知道這一情形的。那孩子因為一直受到、藏在暗處的那個不懷好意的人的騷擾,所以對李家人即懷著感激、又懷著歉疚,更何況還深深地愛著小月,一心隻想彌補他們一家人。可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變得疑神疑鬼、不願去相信他人,寧願自己承擔、也不願意向其他人傾訴,以至於才會被惡人所利用。
那孩子很軟弱、所以才會被脅迫著去殺人;可他又是很堅強,無論自己遭受到什麽樣的痛苦,都試圖去保護著對自己有恩的那一家人。
王玉兄,你想想看,這樣的猶坤、他會讓李家人知道自己的一切、而替他擔驚受怕麽?尤其是小月她還……他是寧可讓他們恨自己,也不會讓那家人因為自己而擔上任何風險的。所以、的確有人知道此件案子的真相,但絕對不會是李家的人。”
“哦……”
聽了這番分析,王玉好象也有所感觸般地若有所思,之後輕輕搖了搖頭、又看了宗吉元一眼道,
“那麽、現在我們怎麽辦?要到哪裏去好呢?”
“你說呢?”
宗吉元依舊似笑非笑地反問道。
王玉的眼神看上去有些複雜、想了想才道,
“吉元,和我一起走吧,走的越遠越好。”
“去哪兒?”
宗吉元的一雙明眸、正不錯眼珠兒地在看著他。
此時此刻的王玉、顯得更加的古怪,分不清是難過、還是開心,甚至還有些期盼般地說道,
“離開這裏,去哪裏都好……對了,我們可以入關、到關內的江南水鄉去,那裏還有我的幾個朋友……”
“你是說、丟下所有的親朋好友,丟下縣衙中的何大人、以及其他弟兄們,任憑他們為我擔心、因我而失望麽?”
宗吉元終於打斷了他的話、歎息般地道,
“你覺得我是這麽不負責任、又懦弱的人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