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犯人落網
“哦!好的,我們立刻順著這條線索去查一查,”
鄭友益聽了,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下,接著便重重地點了點頭道,
“實不相瞞,通過分析、我們也已經劃出了凶手活動的範圍,再結合這個細節、尋找起來就會省事了不少。”
“那麽就拜托鄭兄了。”
說完之後、宗吉元含笑略略一拱手……
宗吉才被允許出來的期限還有兩天,宗吉元索性送他回家看望了一下他的母親,之後才將他送回了采石場,並將減少苦役期限的公文也同時送到。
處理完這些身為主薄職責的分內事務後,宗吉元又再次和刁三郎一起,將精力放在了凶手與被害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牽連的查訪之上。
不過,這案情的重大進展,說來的話、倒也是來的真夠快,甚至快得令人防不勝防。才幾天的工夫,安平縣那邊就傳來了消息,說是案件的凶手已經被抓住了。
聽著來人向他們通報的內容,宗吉元幾乎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隻好抬頭看向了坐在正中的何瑞昌。
何瑞昌的表情看起來倒是很平靜,向客位上坐著的、安平縣派來的差官鄧宣問道,
“凶手既然已經抓住了,那麽案子就可以結了?”
“回大人,其實沒那麽簡單,”
鄧宣居然露出了一絲的苦笑,
“那凶手並沒有招認,事實上,自從他被抓後便閉口不言,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那又是如何能夠判定他就是凶手的?”
何瑞昌聽了、不禁詫異地問道。
鄧宣也是非常的無奈地道,
“因為、他並沒有否認啊,無論我們如何的盤問,可他就是一個字都不說,不但不招認、連‘冤枉’兩個字也從來沒有說過。”
“這倒是奇了。”
何瑞昌聽得越發的不明所以,忍不住扭頭看了看宗吉元和刁三郎。
此時、刁三郎早已按捺不住了,道,
“那麽、你們沒有對他用刑麽?”
“我正要說起這事兒呢,”
原來這個鄧宣還在賣關子,接著道,
“後來我們施大人真的急了,當堂要對他用刑,別說、這犯人倒還真的開口了,卻仍然不肯招認他是不是凶手,也不肯說出自己的身份。隻是、後來提出要求說,如果想讓他說真話、就隻能由遼東縣衙的人來審,大人您說這怪是不怪。”
“是麽,”
聽到這裏,宗吉元心中一動、問道,
“鄧兄,如此說來,那個被抓的犯人叫什麽名字,是什麽身份,眼下你們也都不清楚、是麽?”
“可不是嘛,”
鄧宣攤了攤雙手道,
“那小子也不說啊,這不,施大人隻好讓我來和貴縣打個招呼,是不是將那犯人解送到這裏、再進行堂審呢?”
“好吧,”
何瑞昌也沒有太多的猶豫,想了一下、便點了頭道,
“本來也是我們兩縣聯手辦案的,就將那個犯人押送過來吧,我們一同來審理。”
“好,小人知道了,”
答應了一聲、鄧宣隨即便站起身來,
“我這就立刻趕回去,因為案情也是很急的,就不再多耽擱了,我們明天就能將那犯人押送到這裏來。”
“好吧,我替大人送送你。”
宗吉元隨後也站起身來、跟在他身旁一起向堂下走著。
兩個人邊一同出了大堂,宗吉元邊閑聊般地問道,
“鄧兄,能問一下、你們是怎麽抓住那個犯人的麽?”
“哦,這個啊,是鄭捕頭告訴我們說、犯人可能是右手受了比較重的外傷,讓大家撒下去到各家的藥鋪篩查,後來還真的就將那小子給查了出來,並且從他身上搜出一柄短劍,經我們縣的仵作對比查看,與死者身上的傷口比較吻合。”
大概是要急著趕回去,這次鄧宣倒沒有再賣關子,一股腦兒地全都講給她聽。
宗吉元聽了、心中一動,果然是從這條線索上找到凶手的,想了想又問道,
“那麽、那個犯人長的是什麽樣子?”
“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也不知道和別人哪來的那麽大的仇,無論看誰、那眼神都象是在看殺父仇人似的。”
鄧宣說著的同時、仿佛又見到了那個犯人一般,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宗吉元微微笑了笑、道,
“好吧,那麽、我們明天見,到時候一起來會會這個‘憎恨天下人’的年輕人吧。”
“好,那麽、宗師爺,我們就回頭見了。”
邊說著,鄧宣邊拉過自己的馬匹、跳了上去,催座騎飛奔而去……
能夠抓到犯人、這固然是一個相當大的進展,可是,在宗吉元的心裏卻升起一種說不好的、非常不對頭的感覺,總覺得那個一直都無法探知的陰謀、正在靠得越來越近,可自己卻依然弄不清應該從何處去防備。
一整天都在思考這個問題,回到自己的房間中、腦子裏還在想著,直到王玉將晚飯給她端了過來,
“剛才我去廚房打飯時,聽大師傅說你還沒有吃過,就順便替你帶了過來,怎麽樣、一起吃好嗎?”
“多謝王玉兄。”
宗吉元笑了笑、示意讓他坐。
兩人麵對麵、將飯菜在桌上擺放好,邊吃著、宗吉元的眉頭依然不見舒展。
王玉見了她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地道,
“我說吉元呐,你就不好讓你那顆小腦袋、停下來休息一會兒麽?”
“不成啊,”
宗吉元瞟了他一眼道,
“我休息了、對手卻不會休息,不趁著今天夜晚這段時間好好的想想,等到明天又如何來應對、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呢。”
“吉元,你真的不會覺得累麽,”
王玉的聲音忽然間變得很是深沉,一改平時那玩世不恭的態度、道,
“你的年紀還這麽小,為什麽非要去承擔那些、本可以不去承擔的事情呢?你看你、本來什麽都不缺,現在卻要為那些不相幹的事情勞心勞力的,這又何苦呢?”
“不相幹麽?”
宗吉元輕笑了一聲,
“我眼中所見到的、而且還是有能力去做到的,對我來說、都不是不相幹的。天下人管天下事,如果遇不上、看不到,或者是沒有能力去管、也就罷了,可真要是有了那個能力,卻眼睜睜地看著那些善良的人們被殘害、被欺壓而不聞不問,那麽、上天因何要給你這份能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