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石未出
“多謝王兄了喲。”
宗吉元也輕笑一聲、和刁三郎一起將這些被關的女子接了出來。
來到了屋中廳堂內,告訴身邊的差役將那個總管押出去、先關起來看好了,然後回過頭來看望剛剛被解救出來的人。
雖然說能夠重見天日,可畢竟已經吃了不少的苦、又受了許多的驚嚇,這些女子們看上去一個個還是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宗吉元邊安撫地讓她們先坐下來,邊又數了數,一共是二十三個人。
直到此時,才算是敢將一直崩緊的神經放鬆下來。
宗吉元和刁三郎一起忙著分派人,先將這山莊中的莊丁仆人聚中在一個院子裏,又尋找出一個合適的房間、讓這些受害人暫時到那裏休息,而其他的差役們則被分派到各處搜索、看看是否還有其它值得注意的地方。
就在這些被解救的女子們、從這陰暗的房屋中陸續地走出來,跟著差役們前往安排好的地方休息時,李順風的妻子撲到門前、挨著個的看著、找著,直到最後一個離開時,才絕望地叫著,
“小月呢、她在哪?!”
“大嫂!”
跟在她身邊的王玉迎過去扶住她、勸道,
“您別急,小弟我一定會找回小月的。”
“可、可是她……”
李順風妻子已經急得好象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死死抓住他的衣襟,
“她才十五歲……為什麽不在這裏、她在哪……”
見此情景,宗吉元從後麵趕過來,抬手輕撫上她的後心,這位急得幾近瘋狂的女子便軟軟地向下倒去。
王玉連忙將她接在臂彎中,並看向了宗吉元。
知道對方目光中的疑問,宗吉元微微一笑,
“別擔心,我隻是點了她的昏睡穴、讓她安靜下來而已。”
“哦……”
王玉若有所思、又道,
“我可不可以現在就通知李大哥,讓他將嫂子接回去?”
“這樣也好,不過別忘了簽個字、劃個押。”
知道這是人之常情,宗吉元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看看該安排的已經都差不多了,刁三郎派人騎快馬趕回遼東縣,向何大人請示該如何做善後事宜。
正在此時、有差役跑來報,
“師爺、刁三哥,我們在後花園一個小樓中、發現了一個上吊自縊的女人!”
“一個女人?”
已差不多猜到會是誰,宗吉元不禁冷笑一聲,
“三哥,我們去看看吧。”
“好啊。”
一行人一趕到差役們所說的那個小樓上,直接來到二樓,邁步走進房門一看,果然在房梁上懸著一個婦人。
從穿著打扮上便可看出、此人正是那位胡府二夫人,可為了穩妥起見、宗吉元還是將疑問的目光轉向了身邊的王玉。
王玉也是心領神會,上前抬手撩開那婦人垂下的長發、瞧了瞧道,
“沒錯兒,這就是胡夫人。”
“是麽,那就好,總算是沒讓她也逃了。”
刁三郎長長鬆了口氣,吩咐兩旁的差役暫時先將其遺體放下來、抬到樓下安置在一個妥當的地方。
待放好後,宗吉元來到這胡夫人身邊,又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她頸部的勒痕、以及其他地方,然後才離開。
午後未時申初時分,何大人帶著仵作葉先生、及數名隨員,乘馬車趕到了,宗吉元和刁三郎一起將大人迎進了莊內,來到臨時在正廳內設立好的大堂前、落了座。
剛剛坐穩,何大人便將目光投射到了宗吉元身上,
“吉元,得到消息後、嚇得本官出了一身的冷汗,你怎麽敢隻身一人潛進來,這該有多危險啊。”
“讓大人您擔心了,”
宗吉元盡量的以輕描淡寫的語氣、安慰著道,
“其實學生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中、才能潛到這裏,等這些歹徒們發現時、刁三哥就及時地帶著弟兄們趕到了,所以說、學生也沒怎麽遇到風險。”
“還說呢,”
刁三郎可是親眼見到她孤身敵眾的場麵,可也不好再說什麽、隻得將話題一轉道,
“大人,案情到了現在這個階段,也算是明朗起來了。是鳳鳴山莊的莊主、鳴起夢,與那胡宅的二夫人、串通起來劫掠女性,再拐賣到外地其它地方。我們剛剛從後院解救出了二十四名被擄女子。”
“哦,那麽那兩個主犯呢?”
何大人追問道。
刁三郎歎了口氣、道,
“那鳴起夢已經逃亡,還不知所蹤,而那個胡夫人在後花園小樓上自縊身亡,屍體就停放在那裏。”
“什麽、死了?”
何大人一愣,立刻將目光移向了身邊的仵作。
葉先生當即明白了,立刻站起身道,
“既然如此,帶我去看看吧。”
“好的。”
兩名守在一旁的差役答應著、引著他去查驗屍體。
此時、堂前止剩下何大人及宗吉元、刁三郎三人。
靜了一會兒,何瑞昌看了看身邊的這兩位得力助手,很深沉地問道,
“據你們二人看、這件案子完了麽?”
“這個麽……”
被詢問的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有些遲疑不決。
其實在宗吉元內心中、覺得自己畢竟是縣衙中的新人,而且又年輕的很,雖然在有些情況下——就象這件案子裏——不得不出手,可也不想什麽事都衝在前麵,處處顯得自己了不起的樣子,所以便略微頓了頓、欲言又止。
又挨個的看了看他們,何瑞昌不禁笑了、道,
“這裏又沒有外人,有什麽話就隻管說好了。”
“那麽、大人……”
因為覺得有些事情、確實還是說出來的好,宗吉元想了想、才道,
“依學生之見,這件案子的確並沒有完結。首先、從那個正在潛逃的鳴起夢看來,他絕對不止是和胡夫人勾結這麽簡單,至少還有別的同夥;而那個胡夫人的死,剛才學生大致看了一下,從傷痕處顯示,其十有並非自殺,應該是被什麽人勒死、然後偽裝成那個樣子的。”
“哦?是這樣啊……”
何瑞昌聽了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到底會是什麽人幹的呢?”
“是鳴起夢麽?因嫌她是個累贅,就幹脆勒死了事。”
刁三郎猜測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