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隻能跟你說對不起
滕儒策卻看著石清遠那副要死的樣子,擔心得不行,一把推開了墨梟,然後直接將石清遠托抱了起來,“我帶著你去醫院!這樣子死在街上都沒有人知道你是誰!這麽大了,為什麽都不會照顧自己呢?”
墨梟就站在原地,看著滕儒策慌裏慌張抱著石清遠去對麵的他的車,他將石清遠團抱在懷裏的樣子,就像是抱著一塊寶貝。
墨梟鬆了一口氣。
最起碼,將石清遠交給滕儒策,他是放心的。
滕儒策將石清遠放在副座,彎腰給她係上安全帶,又彎腰和石清遠抵了抵頭,驚叫,“你發燒了!女人啊女人,發燒了還上什麽班?”
然後繞過去,跳進駕駛室,一麵打開手機耳麥,一麵發動汽車,已經和醫院聯係好了接洽。
汽車急速地開走了,在另一輛汽車裏坐著的暗恒風,看得失了神。
放在膝蓋上的拳頭,暗暗地攥緊了,牙床也咬得咯嘣響。
“恒風,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吃本地最好吃的菜嗎?走吧?”
黛瑪麗妖媚地笑著,綿軟火熱的軀體貼過去,抱住了暗恒風的胳膊,她的一隻乳,全都蹭到了暗恒風的身上。
她本就是那種純歐美人的火爆身材,胸大,腰細,臀翹,加上黛瑪麗從小就接受了訓練,身體素質格外的好,一身肌肉,根本就沒有一塊贅肉,更加顯得健美而彈性。
她那二團肉靠在了暗恒風的身上,還故意左右蹭著,蹭著他,黛瑪麗則眯起眼睛,關注著暗恒風的神色。
但凡他有所東西,她不介意當著司機在車上來一場火熱的現場版。
一隻手,還輕輕地放在了暗恒風的膝蓋上,然後故意輕輕地往上遊走。
“恒風啊,工作了一上午了,也累了吧?不如……吃過午飯,我們去個酒店歇歇?嗯?”
黛瑪麗對於自己很有自信,她本就是個超美的公主,有身份,有地位,還有一身傲人的武功,她從小到大都是眾人敬仰的孔雀,她拒絕的男人多了去了。當然,她自從第一次見到暗恒風後,她就徹底臣服與他了。她不惜讓她的父親屈尊去求婚,直到暗恒風的父親同意了這門親事,弄來弄去,花去了一年半的時間。
隻不過……最讓黛瑪麗惱火的事情是,暗恒風根本就不動她一手指頭!
在意大利時,她就纏著暗恒風,質問他:你為什麽可以要其他女人,卻偏偏不要我?
暗恒風毫不客氣地說:因為你是公主,是個不能惹到的刺頭兒,如果你是個賣笑站街女,我興許都會要你。
黛瑪麗那時候就不依不饒地扒著他求:那恒風,你就把我當做賣笑的站街女吧,好不好?
暗恒風總是冷冷一笑,將她擲開。
現在,婚期迫近……嗬嗬,她才不管暗恒風什麽態度,她可是拿著教父的命令來的!
她就不信了,她一個堂堂的公主還得不到暗恒風的滋潤?
暗恒風整個身體都像是石頭,在黛瑪麗的手悄悄摸到他的拉鏈處時,他快速拿開了她的手,然後將她推開一些,不帶任何情緒地說,“開車,去飯店。”
一眼不曾看黛瑪麗,也不多說一個字。
黛瑪麗暗暗咬著牙,剛想再次撲上去,可是一看暗恒風那副陰森森的表情,又嚇得不敢了。
滕儒策將汽車在醫院急診室門口大咧咧的一停,才不管人家讓不讓停車,抱著石清遠就往樓上跑。
“滕少,滕少!病床!放在病床上啊!”
院長主任都來迎接,喊著滕儒策。
滕儒策那才恍然大悟,他太焦急了,明明有帶著輪子的病床,他卻隻知道傻乎乎地抱著石清遠往裏麵跑。
“我老婆頭暈,還有些發燒,你們給我認真地檢查,千萬不要誤診了!”
滕儒策的話又急又憂,說得毫不客氣。
院長他們都一起點頭哈腰,又一起驚訝無比!
滕少的……老婆?!
這女人,竟然是滕少的老婆啊!
滕儒策親自參與會診,不容許人家怠慢一點石清遠,石清遠現在頭昏昏,渾身也乏力,還有些惡心,一句話都不想說。
滕儒策摸她的額頭,她就乖乖地讓他摸,他將臉貼過來,貼貼她的臉,她也沒勁鬧了。
等到會診結束,推進了特殊病房,石清遠已經掛上了吊瓶,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滕儒策總算鬆了一口氣,畢竟石清遠沒有什麽大問題,重感冒,發燒。還有點急性腸胃炎。
打打吊瓶,好好休息下,應該就沒事了。
滕儒策將這一整個樓層都包了下來,不允許一個人過來打擾石清遠。
“在熱帶雨林時,你不是還很精神嗎?這是怎麽了,一回來就病倒了。唉……”
滕儒策握著她的小手,歎息著,幹脆也挨到病床上,貼著窗沿,枕著自己胳膊,另一隻手握著石清遠的手,陪著她小憩。
整個醫院的醫生護士都在傳,滕少是多麽多麽的英俊瀟灑,滕少對老婆多好好疼愛等等等等……
正在辦理出院手續的金沁爾猛然一驚。
滕少?
哪個?
她其實並沒有出院,她在等著表哥來接她,可是她很悲催的被滕儒策給遺忘了,她等來等去,又多住了幾天院。
今天,她實在覺得悶,就打算辦理出院手續了,沒有滕儒策的陪同,她本就覺得淒涼萬分了。
金沁爾問清楚了滕儒策包下的住院樓和樓層,拄著拐杖,費勁地趕了過去。
護士認識金沁爾,病沒有阻攔她。
金沁爾輕輕推開那扇病房門,就先呆住了!
她看到了什麽?
表哥緊緊挨著石清遠,護佑著她……
兩個人躺在一張病床上,真是和諧而又幸福的畫麵啊。
啪嗒……金沁爾的眼淚掉在了地板上。
“儒策哥哥……”
她的聲音很小很小。
滕儒策卻睡得很輕,馬上就皺了皺眉頭,忽而睜開了眼睛。
他睜開眼睛第一眼,就是去查看石清遠,看她的臉色,看她的針頭,再去看輸液袋。那才慢慢地看到了金沁爾。
“沁爾?”
滕儒策一驚,輕手輕腳地下了病床。
金沁爾苦笑,“怎麽,看到我很驚奇嗎?”
“是啊,你怎麽在這裏?誰告訴你清遠住在這裏的?”
金沁爾抬起臉來,不讓眼淚流的太凶猛,淒涼笑著,“嗬嗬,儒策哥哥,你難道忘了嗎?我也是病號啊,我本來就是住在這個醫院的啊!”
滕儒策那才猛然大悟過來。拍了怕腦袋,瞧他這記性。
可是這一點,已經深深地傷了金沁爾。
儒策哥哥……竟然將她住院的事……全都忘光了。
金沁爾再去看睡著的石清遠,目光裏就流露出複雜的神色。
有羨慕,有嫉妒,有憎恨,有自憐。
她整個身子都情不自禁地顫抖著,苦笑著,“儒策哥哥,你不是說,石清遠隻不過是你的假妻子嗎,是為了應付爺爺在弄來的女人嗎?為什麽,為什麽你現在對她如此用心?為什麽?”
金沁爾最後幾句話,聲音突然就拔高了。
滕儒策注意到石清遠的眼睫毛都被震得抖了抖,他馬上慌了,連推帶搡地將金沁爾弄出了病房。
金沁爾腿腳不太方便,被滕儒策推得太過使勁,差點摔倒。
她徹底心涼了,哭得一塌糊塗。
滕儒策扶著她坐在了外麵走廊上的長椅上,一條走廊悠長而又安靜,因為全都被滕儒策包下了,連個其他的人影都看不到。
這裏倒是很適合談話,是不是也該跟沁爾說清楚了呢?
滕儒策暗暗歎息。
金沁爾坐在長椅上,低著頭,嗚嗚地哭泣著。
滕儒策就搓著手,在她身前來回地走著。
“沁爾……你聽我說,你先別哭,你是大人了,對不對?
我從小就很喜歡你,因為你乖巧可愛又懂事,到目前,我依舊像兒時一樣,喜歡你。
隻不過,我後來才搞清楚,我對你的感情……隻是兄妹感情,這裏麵的保護欲徹底掩蓋了一切,我以為我是愛著情人那樣的來愛你,現在我才知道,是我錯了。我混淆了感情。
遇到了石清遠,我才發現,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
我知道,因為我的錯誤,導致你跟了我這麽多年,耽誤了你的青春,我也非常的愧疚和自責。
沁爾,現在,我隻能跟你說對不起,其他的,我覺得說了也挺無力的。
原諒我,沁爾。我無法像原諒承諾的那樣,和你在一起一輩子了。
我要和我真愛的女人在一起。”
金沁爾剛開始還在哭,可是聽著滕儒策的話,她漸漸不哭了。
她呆著,就像是個木頭人,眼皮不眨,連呼吸都幾乎要消失了,就那樣靜靜地呆呆的。
滕儒策說完那通話,等待著她的話,可是等了一會子,都等不來她一個字。
滕儒策幹著急,額頭出了一層汗。
沁爾不是別人,沁爾是他的至親,還陪伴了他那麽多年,他不能用對待其他女人的方法來對待沁爾。
很久很久,沁爾才算找到了她的聲音,她半死不活地說,“好啊,你終於清醒了,很好。儒策哥哥,你愛石清遠,可她愛你嗎?”
滕儒策愣了下,“我不管清遠愛不愛我,總之我會一直愛著她。將來……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怎樣,將來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愛清遠了,我想,也無法和你在一起了。畢竟,兄妹情遠遠不同於愛情。”
金沁爾慢慢地點著頭,一顆眼淚都沒有了,她恍惚地抬起頭來,恍恍惚惚地看著滕儒策,看得那麽依戀,那麽貪婪,那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