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北地之行(8)
孔嫄以為陸廉是擔心她,回了一個笑。
“沒事,孫娘子若是想中跟著便跟著,明日我也會把會有危險的事與她說了,若是她執意要跟著,那就由著她。”孔嫄到不擔心這一點。
陸廉點頭,“孔姐姐很相信孫娘子?”
孔嫄愣了一下,笑了,“孫娘子看著是直爽性子,她對我們出手也不過是覺得好玩,到沒有真的傷害我們。”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從藥婆婆那裏說起,既然是藥婆婆的師妹,那就不可能是睿王那邊的人。
隻是這點好解釋,也不能說她認識藥婆婆,畢竟今生她還和藥婆婆沒有見麵,前世藥婆婆為何被發配到塞北,隻能今生去打探了。
陸廉看著她沉思,眸光動了動,笑道,“我也覺得孫娘子不是壞人。”
眸光瞟了一眼還在埋頭吃飯的孔光祖,陸廉的目光幽暗了幾分。
飯後,孔嫄是真的累了,這一天發生太多的事,他們躺在炕上,計劃著接下來的事情,後麵的路樹林不多,最好還是買輛馬車,這樣他們也不吃力,馬車裏還容易躲藏,比人走在外麵讓人一眼就能看到更安全。
而且馬車上還能放東西,三人商量下來,孔嫄是為安全,孔光祖卻是為了不受累,陸廉是沒有意見,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
夜深了,正房裏的孫娘子無趣的用發簪撥著油燈芯,“西廂睡下了?”
孫大春不說話。
孫娘子歎氣的回過頭,“大春,我把你當兒子養,怎麽能睡你。”
孫大春:他唇角抿了抿,仍舊不說話。
孫娘子起身往後屋走,“我去洗澡,你去把人抗回來。”
人走遠了,聲音卻還能飄過來,“兔爺就兔爺吧,誰讓我就相中他了呢。”
要去外屋的孫大春身子僵了僵,隨後大步走了出去,不多時肩上就抗了一個人又折回來,直接把人放到床上,看著中了迷藥睡的沉沉的孔光祖,孫大春轉身出去。
站在屋簷下,孫大春還是想不明白那張臉怎麽就讓孫娘子看中了,甚至連身份都暴露了,這樣一來怕是藥王穀的人也快到了。
感覺到有視線看過來,孫大春目光一凜掃過去,觀察片刻,發現是自己錯覺之後,才又收回目光。
西廂房裏,陸廉慢慢躺回炕上。
看著睡的沉沉的孔姐姐,他細心的給她揶了一下被子,才閉上眼睛。
次日一大早,孔嫄是被尖叫聲吵醒的,她猛的坐了起來,發現身邊果然沒有了二叔的身影,起身就要下炕。
陸廉也跟著起來,“孔姐姐,怎麽了?”
“二叔剛剛叫了。”孔嫄套上鞋就往外走,隱隱還能聽到二叔的哭聲,結果一出來,發現聲音是從正房傳出來的,孔嫄有了不好的預感。
想到昨晚說給孫娘子解毒的事,她步子頓了頓,還是硬著頭皮去了正房。
正房裏,二叔坐在床上,扯著被子遮在身上,隻露一個頭在外麵,正嚶嚶的哭著。
孔嫄:
孫娘子看到她進來,也抽搐了一下鼻子,擦擦沒有淚的眼角,“我還沒找你負責,你到是哭上了,明明占便宜的是你,我還奇怪你怎麽跑到我床上,你這個負心漢。”
被扣上罪名的孔光祖一聽這話,哭聲更大了,用被子蓋著頭,也不肯出來,隻說自己的清白沒了。
孔嫄抿了抿唇,明明昨日孫娘子並未把二叔放在眼中,怎麽就對二叔下手了。
難不成昨日那樣表現,隻是為了放鬆她的警惕?
想到自己昨晚睡的那麽沉,孔嫄揉了揉額角,“孫姑娘,我可以先和二叔說說嗎?”
孫娘子起身,點頭,還一臉委屈道,“你好好勸勸他,雖然他奪了我的清白,不過我是不會喜歡兔爺的,他也不用擔心負責。”
丟下話,孫娘子出去了。
孔嫄坐在床上,看著捂著被子的二叔,一時也不知道怎麽勸,她是做侄女的,還是這種事,實在是難以啟齒。
好在孔光祖也還有一分做長輩的自覺,見孫娘子出去,從被子裏出來,卻不好意思看侄女,“嫄姐,二叔也是為了護狼崽子才被人奪了清白,這事你要告訴狼崽子,是他欠我的。”
孔嫄:這個時候還記得要恩情,看來二叔沒什麽事。
這個時候,不管二叔說什麽,孔嫄都不會反駁,又寬慰了幾句,說出去等他,讓二叔穿好衣衫出來。
借著這個機會,孔嫄才去找孫娘子,孫娘子就從在院子裏的桌子旁喝茶,看到孫嫄過來,還給她倒了杯茶。
孔嫄沒有動,陸廉也把茶杯移走了。
孫娘子笑道,“你看我的清白都沒了,我能算計你們什麽。”
說起這事,她也不臉紅。
孔嫄歎氣,“孫姑娘,你為了解毒我理解,隻是我二叔對男女之事看的很重,我家家風也極重,男子不可納妾,我二叔這些年一直呆在府中,對男女之事也極少接觸。”
話說的很隱晦,意思卻也表達出來,孔光祖在男女之事上並不是隨便之人。
孔嫄不好直說,也是覺得說出來,反而會讓對方誤會在指責對方是隨便的人。
孫娘子聽到這些話沒有生氣,眼睛卻明顯亮了,語氣上也誠懇道歉,“這事是我做的不地道,可男女之事總是男人占便宜,這個你也知道。如今你們既然要去北地,做為補償,我護送你們去。”
孔嫄道,“與我們在一起並不安全,孫娘子的心意我們領了,我們還是自行去吧,到是我們想買輛馬車,還要孫娘子幫幫忙。”
孫娘子曬笑,“我孫娘子說的話,就要做到,既然要護送你們,這事你也不必擔心,真有那不要命的,大可自己送到我麵前。”
語氣散慢,卻又讓人感覺到裏麵的冷意。
孔嫄感覺到衣袖被拉扯,看到陸廉對她搖頭,這才沒有再拒絕孫娘子,這時孔光祖也出來了,孔嫄還要去和二叔說這件事,原本一路同行到沒什麽,可二叔現在沒了清白,若是知道一起同行,還不知道要怎麽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