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小雞爭奪戰(23)
草藥多是根部,苦澀又難嚼碎,那些汁也多是孔嫄唾液弄出來的,等把這些喂給暈迷的陸廉後,孔嫄的臉早就紅透了。
前世嫁沒嫁人,她不記得了,所以對她來說,現在是第一次親男人的嘴,哪怕是喂藥。
之後,孔嫄又陸續的給陸廉喂了幾次的水,水和藥都供給上,陸廉的體溫終於慢慢的退下去,聽到他呼吸平穩後,孔嫄才真正的鬆了口氣。
看著一旁的野鴨蛋,孔嫄擰眉,陸廉現在生病,不能再吃生的,她心一橫,拿著野蛋眉往來時的草叢裏走去,與樹林裏陸廉拉開一定距離後,孔嫄挖坑又順著坑挖一條長長的深線,上麵用幹草鋪上,再埋上泥土,弄好後才在深坑這裏用幹草生活燒蛋,坑的上麵也掩蓋了一大部分,燒出來的燒順著之前挖的長線方向慢慢散出去,線坑挖的長,煙散出去後也就變成了小縷,孔嫄隻希望這種辦法能盡可能的降低危險。
蛋都用泥裹上了,烤的時候她一邊側耳注意著四周的動靜,哪怕是風吹動幹草她都不放過,細聽之後再有沒有聲響。
二十多個烤蛋弄好,孔嫄其實並沒有燒太多的幹草,燒出來的草灰還有熱度,將蛋都埋在了那裏麵,她則遠到了別處去,她不知道會不會引人過來,所以若有人暗下裏觀察,她也會發現。
半個時辰過去,孔嫄確定沒事,這才去將烤蛋取出來,用早就準備好的葉子包上蛋往草叢裏走去。
她沒有直接回樹林,在草叢裏繞了一個大彎子,然後又躲起來聽動靜,用了半個時辰才回到樹林裏。
樹下陸廉仍舊躺在樹蔭裏,安靜的像沒有了生息,孔嫄有一瞬間的害怕,走過時手放在他的鼻孔處,感覺到呼吸,才暗鬆口氣。
哪知這時,沉睡的陸廉突然睜開眼睛,一抹精光閃過,在看到眼前的人後,變成溫柔的光。
“孔姐姐。”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孔嫄扶著他坐起來,“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他打量著四周,“我們走出來草叢了?”
孔嫄點頭,“你已經睡了一小天了,看看太陽都要落山了。還好燒退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陸廉沒有說話,目光緊盯著她的手,孔嫄這才察覺到手上的泥,她鬆開他想藏起來,卻被陸廉握住,陸廉麵帶憂色的看著她。
孔嫄笑了笑,“剛剛去烤野鴨蛋,上麵要裹些泥,所以手就弄髒了,還沒有來得急洗,我現在去洗洗,直接把蛋都洗了,正好你醒了,多吃點補充一下體力。”
陸廉沒有鬆開,用力將人擁進懷裏,“孔姐姐。”
孔嫄聽著他的聲音透著哽咽,笑著拍他的肩,“沒事,就是些泥巴,又不是傷到了。”
等陸廉的情緒穩下來,孔嫄去洗了手,又洗了蛋,還用葉子兜了水回來讓陸廉喝。
因為生病,陸廉的唇都幹裂開,還能看到上麵絲絲的血痕。
拔蛋吃的時候,孔嫄挑些輕鬆的話題說,“咱們很幸福,在這邊看到一個地上泉眼,被枯葉蓋著,要不是不小心踩到了,還發現不了。”
杏眼說話時微眯在一起,在這荒涼的野外帶給人絲絲暖意,陸廉胸口的燥悶也消散了些。
“所以說老天爺也在幫咱們。”孔嫄是真這樣想。
在這種樹林,一片荒蕪的地方,能找到水還是能喝的水,真是太幸運了。
孔嫄說著接下來的安排,“我這水囊的腰帶可以裝些水,省著點用,可以用兩天,現在有烤熟的鴨蛋,也夠我們吃上幾天的,眼下就是保暖和路線,西北方向我們隻走了一個大概,要想不走冤枉路,還是得回到官道上。”
當然了,不能明著走。
“我們可以在找到官道之後,在官道下麵走,這樣也不容易被發現,不過有些縣郡路過是必經之路,路引子還是個問題。”今天一個人忙著時,孔嫄把要想到的地方都想了一遍。
其實最主人的還是路引,他們連身份證明都沒有,隻要進縣郡被人一查就能查出來。
陸廉掀起唇角揚起一抹笑,“我們可以做個假的。”
“假的?”
陸廉點頭,“我小的時候曾和祖父學過篆刻印章,官府的官印可以篆刻一個假的,去西北要路過河東縣和固原縣才能到北地,父親從西北回來時,身上有過這樣的路引,我見過,到時仿照一個不難。”
見孔嫄還是有些不放心,陸廉笑了笑,“孔姐姐放心吧,我是個男子,總不能一點用處也沒有。”
孔嫄一聽,哪裏還敢再質疑,畢竟哪個男子也不想被說連女子都不如。
每人吃了兩個烤蛋,孔嫄數著剩下的還有二十四個,兩人的飯量並不大,明明很疲憊又走很多的路,許是上火的原因,胃口並不是太好。
但是這些也足夠兩人三天的吃用,希望這三天後能找到官道,其他的再做打算。
天黑了,因陸廉的身子沒有痊愈,兩人沒有急著趕路,孔嫄還在想取暖的事,衣衫太薄,越往北走越冷,兩人這小身板晚上根抗不住。
這一晚,兩人又是裹著幹草摟在一起睡的,夜裏孔嫄醒了探陸廉的額頭,好在並沒有生病。
陸廉並沒有睡實,一直等著身邊的人睡沉了,才輕手從對方懷裏退出來,又將幹草往她懷裏塞了一下,這才起身望向草叢。
憑著敏銳的直覺,陸廉發現那裏有野獸,或者說像那晚一樣,是一隻獨自行走的狼,漆黑的夜裏就這樣對視,草叢裏那雙綠色的眼睛慢慢退開,悄聲離開。
陸廉仍舊站著,耳朵動了動,聽到身旁有動靜,他側過頭輕腳走過去,半個鍾後手裏提著五隻兔子走了回來,兔子都沒了生命,陸廉用力輕輕一扯就將兔子撥了皮,幾個都處理好,將皮掛在一旁的幹草上涼著,將兔子掛在樹枝上,這才又回到孔嫄的身旁躺下。
次日,孔嫄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像簾子一樣在半空中蕩來蕩去的兔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