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真假(10)
陸廉心裏卻是極為冷靜!
他也是經過這一天,才確認孔家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是個男的,心底驚訝之餘,又想明白了原因。
當年孔家也曾被抄過家,算算孔家老姑娘的年歲,正是當年抄家時出生的,那時孔家怕是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活著,所以才裝男孩扮成女孩養,這樣若真不好的情況,還能偷偷摸摸留下男子嗣。
畢竟抄家最後砍頭的畢是男子,女子到是流放之類的。
鑒於孔家老姑娘對他的態度,他隱隱也猜出是因為什麽。
隻不過他還沒有放在眼裏。
看吧,一隻腿雞就能讓他哭。
陸廉睚眥必報的性子,想到今日孔家老姑娘敗壞他在孔姐姐麵前的好印象,眸子又暗了暗!
他溫聲的還安撫對方,“姑姑別哭,我再也不吃雞腿了。”
挑撥的殺人不見血。
果然,他的聲音一落,孔嫄就站在了他這邊,“姑姑。”
聲音裏滿是無奈,而孔家老姑娘哭的更傷心了。
陸廉弱弱的低下頭,聲音也弱弱的,“孔姐姐,都是我的錯,你不要怪姑姑。”
瘦小的身子低著頭,小心翼翼的聲音,任誰看了都心疼。
孔嫄後悔自己之前一直想著平衡姑姑與‘蓮姐’之間的關係,結果讓事情更糟糕。
“你好你個”孔光竹又不蠢,一眼就看出這狼崽子在挑撥離間,“你敢挑撥離?”
陸廉像被嚇到了,唇微微顫抖,“挑撥離?”
孔嫄撫額,來不及解釋姑姑說成語隻喜歡說前三個字,總會後一個字不說,怕陸廉多想,安慰道,“姑姑並沒有生你的氣,你別多想。”
陸廉還是一臉的哀愁,“孔姐姐,我隻是一個外人,不能因為我破壞你們之間的親情。”
孔光竹看著他柔弱的作派,終於明白一個現實——他根本不是狼崽子的對手。
現實很打擊,也讓他立馬清醒過來,再不能發脾氣,此時他越是指責狼崽子,侄女會越偏向狼崽子那邊。
演戲嘛,誰不會啊。
他吸了吸鼻子,止住哭聲,語氣一轉,婉轉一笑,“好了好了,我就是試探一下,沒想到你們當真了。”
他親熱的握起陸廉的手,咬著嘴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廉姐是吧?看看這瘦的。”
說到這,他手還故意在對方的頭上揉了揉,割人肉又如何?反正老子現在不知道你真實身份,看你能怎麽樣?
嚐到了甜頭,看狼崽子僵硬住的身子,孔光竹越發覺得這一步走對了,“蓮姐,在這裏相遇,我總怕我這侄女被人騙了,所以剛剛才試探一下,看得出來你是個好姑娘,有一顆感恩的心,嫄姐沒有白疼你。”
說完,他的手又捏住孔廉的臉,看似親蜜,手上的力度卻重了幾分。
陸廉嘶了一聲,孔光竹忙驚訝道,“疼了?哎呀,你看看我這手也沒個輕重,沒事吧?”
心裏卻想著疼了才好。
孔嫄早就被姑姑的作派給弄的愣住了,這時看到陸廉疼,才回過神來,“弄疼了嗎?”
陸廉搖頭,“不疼。”
又本能的避開孔嫄的打量。
孔嫄原本相信了他的話,結果一看立馬強扭過他的身子,手抬著他的下巴去打量那邊半臉,隻見白皙的臉上有兩個重重的紅印了。
孔光竹看到這一幕,心想狼崽子到是厲害,果然又輕敵了,日後還是要注意。
“姑姑。”孔嫄不滿的看過去。
孔光竹忙道,“我沒想到他皮膚這麽弱,下次不會了。”
孔嫄能說什麽,隻能代姑姑向陸廉認錯,之後的一頓飯,孔光竹就差把手裏的筷子咬斷了,眼睜睜的看著因為他前麵的舉動,而讓侄女的眼裏隻有狼崽子,甚至還親手喂狼崽子吃飯。
可恨狼崽子在那裏搖頭說吃飽了,侄女還溫聲的勸著,又哄了對方吃下一塊豆腐。
孔光竹心裏嗷的一聲哭了。
今天在狼崽子這裏摔的跟頭,他一定要找回來。
同樣在心裏嗷嗷的還有假孔和仁,被強行灌了斷腸草的毒藥不說,看著那邊吵起來,正在得意,哪知道情形立時又轉了。
他恨不能垂胸痛哭,孔大儒家這是一群什麽奇葩。
晚上要休息了,孔嫄見姑姑那有被子,有心讓陸廉和姑姑一同睡床,可也明白姑姑對陸廉有偏見,便歇了嘴。
她將幹草又重新往一起堆了堆,將從猥瑣男身上拔下來的衣袍鋪在幹草上,孔光竹拒絕了獄卒過來放他出去百步走,就在牢房裏轉圈,不過他的範圍很小,就在侄女和陸廉的周圍轉圈。
孔光竹心中很愁。
他不想和狼崽子一起睡,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侄女和狼崽子睡,可狼崽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今天他就吃過虧了。
孔光竹心一橫,心想此時大哥不在,隻能他站出來保護侄女,心中絕望,還是開了口,“蓮姐身子弱,和我一起睡床吧。”
隻不過狼崽子也別想就占了便宜,孔光竹將被子丟到草堆上,“嫄姐蓋這個,我們兩個在床上蓋褥子就行。”
褥子小,到晚上沒人看到,就是他一個人的!
孔嫄不知姑姑心中的想法,卻著實被感動到了,她抱起被子又放回到床上,“姑姑從小到大身子就不好,晚上著了涼就不好了,我身子結實,在幹草堆裏就行。”
姑姑好養好,有露腳不睡,涼不睡的習慣,能在這個時候舍出來,孔嫄自是感動。
孔光竹很想說他一個人蓋被子就可以鋪一半蓋一半,可這樣一來,侄女定會不同意,還要和狼崽子站在一起。
偷偷的瞪了狼崽子一眼,孔光竹將褥子拿過去,“你若是不蓋,我心裏也過意不去,那我們兩個蓋被子。”
如此,孔嫄也不好再多說,這時假孔和仁出了聲,“你們三個擠一擠,我睡幹草堆吧。”
身心受到創傷,晚上再沒有地方睡,假孔和仁不甘心。
他的話音剛落,孔光竹就要回絕,被孔嫄先奪了聲,“父親說正是。”
然後又暗示的問孔光竹,“姑姑,你沒有褥子身子吃得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