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回答就等於是默認,淩昔辭提劍就攻了上去。而他的話也似乎確實起了點效果,對方果然沒再想著避而不戰了。隻是雖然沒有避而不戰,卻也沒有實打實地跟他比拚的意思,仿佛仍舊在顧忌著什麽。


  相對的,淩昔辭下手就非常狠了,招招往死裏打。他依舊能感覺到對方是有所保留,這讓他更加生氣。


  而生氣的後果就是他出招變地更狠更絕,幾次堪堪劃中實處,但都被對方險之又險地避開了。


  “我無意與你起爭執。”


  又一道攻擊落在虛處,對方一邊閃躲他的招式,一邊壓著嗓子道:“我隻要解藥,今天的事情我們雙方都當沒發生過。”


  淩昔辭抬手就是一劍斬過去,“你覺得我會信?”


  “我們可以互相立心血誓。”


  誰要跟你立心血誓。淩昔辭懶得說話,直接用行動給了對方答案。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淩昔辭越是煩躁,盤亙著的戾氣就越發濃重,對方顯然未盡全力,並且遊刃有餘。雖然他也有所保留,但這有本質上的不同。


  被戲耍的感覺使得淩昔辭怒氣上湧,逐漸忘了其他,潛意識裏忽略了自己狀態的不對勁,眼裏隻能看到對麵的人。


  【時限到,檢測到定界石未被摧毀,支線任務完成。】


  這道突如其來的電子音將淩昔辭激地回了神,他看到銀白色的劍身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臉,以及眸底浮現出的不易察覺的血色。


  淩昔辭一下就清醒了。


  【附加狀態收回,元嬰期修為鎖定。】


  隨著這道電子音一起到來的,還有經脈內靈力盡數回溯倒流的感覺。這種滋味絕不好受,淩昔辭臉色煞白,握著劍的右手指節箍緊,身體控製不住由高空墜落。


  而在這時,不知是否是對方看出他的狀態不對,飛身下來,似乎是要乘勝追擊的樣子。


  淩昔辭心神一凜,強行穩住身形,以攻代守,抬手就是一劍。


  “撲哧。”


  利器劃破血肉的聲音響起,與之同時響起的還有一聲悶哼,因為壓抑著而幾不可聞,卻還是落進了淩昔辭耳裏。


  這聲音……,淩昔辭登時就懵了,握著劍的手失了些力道,連經脈裏的疼痛一時都忘記了,聲音微顫,“越疏風?”


  對方沒回答他,握著他的手把劍拔了就隨手扔開,空著的另一隻手按住他的肩膀。


  淩昔辭劍離了手,瞬間便從短暫的慌神裏恢複過來。是他想岔了,越疏風怎麽可能會在這裏。他被挾製著落在地麵,微微垂下眼簾,被遮擋住的眸底閃過冷芒,空著的左手掌心生出幾絲黑紅色的霧氣,洶湧翻騰。


  “好了,是我。”身後的人握住他的左邊手腕,陌生的溫度將那剛生出還尚未壯大的霧氣給嚇了回去,清越的嗓音依舊低沉悅耳,“你剛才眼睛都紅了,是因為這個嗎?”


  他說完又歎了聲氣,語調放軟,像是誘哄般的,“別用了,小孔雀眼睛紅了不好看。”


  淩昔辭氣息都不穩了,“你怎麽知道是我?”


  “你有什麽事情我不知道。”越疏風低聲地笑,抬手捏了一下他的耳朵,說話的腔調依舊懶洋洋的,“好了不鬧了,乖,把解藥給我。”


  “我為什麽要給你。”淩昔辭掙脫他按在自己肩上的手,無視從耳後燒到頭皮的熱度,轉身過去正視對方,一眼就看到了對方左胸偏下的位置被他捅的那個大窟窿,血流了不少,但看對方說話氣息很穩的樣子。似乎並沒有傷到要害。


  不對,我為什麽要管他傷重不重,這種鬆了口氣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淩昔辭連忙把思緒拉回正軌,抱臂睨了對方一眼,“很冷吧,從現在起數三個時辰,就算你的修為高,也最多五個時辰,正好跟前麵那人黃泉路上一起做個伴,也不算孤單。”


  “你就這麽想我死?”越疏風靠在身後的樹幹上,抬手摘了麵具,麵容因失血過多而顯得有些蒼白,卻依舊不掩風華。尤其是那雙帶著笑意的桃花明眸看向他時,將他的倒影滿滿地盛在其中的時候,淩昔辭心神都跟著晃了晃。


  “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婚約持續了那麽久,折合一下也跟成了親的差不多了吧。”越疏風唇角是慣有的弧度,說的話內容卻滿是戲謔,“你這樣,算不算是謀殺親夫?”


  淩昔辭:“……”


  神特麽謀殺親夫。


  他惡聲惡氣地道:“你怎麽話這這麽多。”


  “五個時辰很長了。”越疏風答非所問,微微站直身體,從淩昔辭能夠通過那一聲幾不可聞的吃痛的聲音認出他的時候起,越疏風心裏就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所以才會摘下麵具承認自己的身份,“一個時辰到晉源城,三個時辰便足夠一個消息從晉源城傳到大江南北。”


  “我的事情固然麻煩,但聯合越家也不是沒有扭轉謬論的可能。”越疏風勾起唇角,漫不經心地笑,“你的要怎麽處理呢,北國會幫你嗎?你不想以後一直被追殺的吧。”


  氣氛霎時變得劍拔弩張,淩昔辭盯著他,開始認真盤算滅口的成功率,但就像是他初來此界時遇見越疏風的那次一樣,他沒有完全的把握。而生死博弈,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想輕易開始。


  “打起來我們互相都沒有十足的勝算,但要逃跑可是太簡單了。我無意與你爭執,你把解藥給我,今晚的事情我們互相保密。”


  “至於以後……”越疏風尾音拉長,顯得別有深意,“就各憑本事吧。”


  “你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淩昔辭不明白,越疏風明明有良好的出身,光明的前程。被萬眾敬仰,為什麽要做這種等同於自掘墳墓的事情,“你圖什麽?”


  “那你呢,你是自願用它的嗎?”越疏風不答反問,目光下移落在他垂在身側的手上,“你還不能很好地控製它吧。”


  “要你管。”淩昔辭被火燎了一般地把手背在後麵,他不可否認越疏風說的是真的,也難以反駁對方所提出的決策。事實上他更難以啟齒的是,在越疏風提議說互相揭過的時候,他居然沒來由的鬆了口氣。


  淩昔辭把這一切歸咎於他沒把握能一次解決對方的緣故,他裝模作樣的深思熟慮了一會兒,作出一副不情願的模樣,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至於之前生氣的事情,淩昔辭目光瞄過對方胸前被他一手捅出來的大窟窿。算了,這種時候還提什麽,他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


  越疏風幹脆利落的發了誓,淩昔辭頓了頓,也跟著發了。兩滴精血在半空中飄浮,隨著話音落下而綻發出金芒,最終化為虛無。


  這便是心血誓了,發完誓,淩昔辭卻沒把手上的短劍收起來,而是就著在左手中指上又劃了一下。之前的劍不知道被越疏風扔到哪裏去了,淩昔辭懶得再找,就翻了把新的出來。


  跟之前心血誓時殷紅的血液不同,這次被他從指尖逼出來的,是兩滴顏色更偏向於黑紅的血液。而且傷口也不像之前那樣在修士強大的自愈能力下修複,而是明晃晃的留在那裏,滲出點點殷紅。


  淩昔辭臉色顯而易見的較之前蒼白了一些,他控製著這兩滴血飄到越疏風身前,“給你。”


  他話音剛落,沒受傷的右手忽然被身前人拉了一下。淩昔辭一個趔趄被拉進懷裏,還沒從懵逼的狀態下回過神來,便覺左手被人握著抬起,指尖一熱,溫軟的觸感落了下來。


  越疏風微微俯身,左手壓著他的右臂環過他的腰,右手握著他的左手,眼睫低垂,遮住了眸中的情緒。他吻著他的指尖,收斂了慣常的模式化的笑。動作輕柔而忍耐,神情認真而專注,在清透的月光下似乎還多了一點虔誠,像是在對待什麽珍重的寶物。


  淩昔辭被驚的三魂飛了七魄,眼睛瞪大,整個身體都僵住了。由指尖延伸而下的熱度和酥麻的感覺混著輕微的癢意一路向下。如決堤了的飛瀑般衝到腳底,洗刷了一切,又逆流而上回到頭頂,將所有理智和思緒都衝了個幹幹淨淨。


  他整個人都炸了。


  “越……越疏風!”淩昔辭半晌過去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拔高了幾個度去叫對方的名字。他整個人從頭燒到腳,三魂七魄尚未完全歸位,身體的控製權也沒拿回來,僵著身體任由對方抱著,腦子裏亂成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嗯……”越疏風從喉嚨裏應了一聲,腔調慵懶,卻沒有回答的意思。吮盡他指尖的血絲,將那一點反複舔舐了個幹淨,才終於放開被磨紅了的那一根手指。


  淩昔辭下意識就將手指縮了起來,越疏風也不惱,改握為覆,拉著下去跟他的右手放在一起,將他整個人圈在懷裏,低頭凝視著他。


  現在的越疏風臉上沒有一點笑意,卻無端的比任何時候都要顯得認真,看地淩昔辭心裏一跳,頭皮發麻,腳趾都跟著蜷縮起來。


  經過越祁的那段洗腦,淩昔辭對越疏風喜歡他這件事情已經是半信半疑了。但聽說是一回事,真正麵對是另一回事。


  淩昔辭發現自己寫信寫的挺溜,到了真人麵前卻是一句話也憋不出來。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狀態。


  由於身高的差距,他現在完全是挨著對方的,而他之前在越疏風身上捅的那一劍的傷口就在他肩膀的位置,隻要垂下目光就能看到。


  其實以修士的自愈能力,應該早就停止流血了。但淩昔辭就是不敢動,淡淡的血腥氣縈繞在他鼻間。淩昔辭目光不敢往下瞟,就隻能僵著往上看,又不敢跟越疏風對視,便偏向一邊,隻用餘光掃著對方。


  如果說越疏風喜歡他才會這樣對他,那他自己這個反應是怎麽回事。淩昔辭心中思緒亂糟糟的裹成一團,各種雜亂的念頭在他腦海中接連閃過。


  越疏風就那樣一言不發的看著他,眸底情緒未明,複雜交錯,深沉地像一處一眼望不到底的漩渦。


  突然。他看到越疏風的麵孔在他眼前放大,離地很近。淩昔辭下意識這張臉離得近了卻還是沒有半點瑕疵,而後才又慢半拍的想,他離他這麽近做什麽。


  越疏風在他麵前極盡的距離頓住,兩人的呼吸交織糾纏成一團,淩昔辭幾乎能感受到對方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麵頰的感覺。


  他下意識感覺有點不安,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了。


  越疏風盯了他一會兒,偏頭移向左邊,溫熱的觸感落在他耳側。淩昔辭微微睜大眼睛,聽到對方在他耳邊低低地道。


  “罷了,這次先放過你。”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周三請假。


  新開了個預收,計劃是插在這本和啄龍之間寫,短篇練筆,估計十萬字左右吧。


  算是隔壁那本的番外,看過的當平行世界,沒看過的也不影響。


  [ABO/雙A]狹路相逢


  戚家二少爺成年了還沒分化出第二性別,戚家人急了,劍走偏鋒決定搞個全是Omega的派對給二少爺刺激刺激。


  這事傳的遠,連剛回國的江淮琰都聽說了,他撐在吧台上笑的樂不可支,說那二少爺萬一是個Omega怎麽辦。


  誰料轉眼他就看見了正主,少年身上幹幹淨淨,半點他討厭的Omega甜膩膩的信息素味道都沒有。


  他一眼看上對方,端著酒上去問,Omega不行的話,要不要試試ALPHA?


  少年同意了。


  一夜過後,江淮琰一臉懵逼的睜開眼睛,感受著身上的酸痛和空氣裏飄蕩著的不屬於他的ALPHA信息素。


  臥槽!


  說好的幹幹淨淨Omega呢?

  【小劇場】


  江淮琰惱羞成怒,啞著嗓子對某個被他撓了一晚上的始作俑者威脅道:“不許告訴別人,不然你就死定了!”


  ‘始作俑者’點頭,一臉認真嚴肅,“我會對你負責的。”


  江淮琰氣到爆炸,抬手就是一枕頭,“鬼要你負責啊,你給我滾!


  清冷孤傲隻對受奶的心機小狼狗攻X萬人迷又浪又撩AO通殺大少爺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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