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自作多情
想著想著,季璃玥隻覺得胸口處仿佛被巨大的野獸撕扯著,啃食著。
從初始的疼痛難忍到無法停止地麻木,凜冽的涼風吹在臉上,僵硬地扯都扯不動了。
她跌坐在馬路邊沿,猩紅的雙眼怔怔地凝望著呼嘯而過的車影,難以壓抑的痛楚彌漫在全身。
原來,從一開始,他就很明白的告訴她,他討厭她。
從來,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璃玥,你怎麽會在這裏?”
從酒店出來的秦元昊看到她跌坐在馬路對麵,快速來到她跟看。
“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秦大哥。”季璃玥痛苦的喊了他一聲。
隨後,用力的抱著她,大聲的哭了起來。
秦元昊被她突如其來的東西,嚇得愣在原地,雙手捶在兩側,任由她抱著自己。
“為什麽,為什麽他要這樣對我,到底我做錯了什麽……”
季璃玥的哭聲一聲比一聲大,最後她用力全力竭力嘶喊著。
就像是要將她此生所有的眼淚,全部流盡一般。
“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秦元昊以為,她是看到段易丞抱著蘇黎黎離開時,上前阻攔,被段易丞嗬斥了。
但季璃玥並沒有理會他的解釋,隻是不斷的痛哭著。
漸漸的,她的哭聲越來越小,越來越輕。
她放開秦元昊,低頭附摸著自己的肚子,嘴裏喃喃的說道。
“寶寶,以後媽媽就隻為你活著,任何人都不可以在占據我的心神了。”
“你……”
秦元昊看著她逐漸暗淡的神色,一股不詳的預感湧上心頭。
“秦大哥,我沒事了,謝謝你。”
季璃玥朝他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轉身準備離開。
可是,她還沒走幾步,整個人就直直的向前倒去。
“當心。”
秦元昊一個閃身,快速的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
然而,季璃玥卻是已昏了過去。
“這下,真的麻煩了。”
秦元昊無奈的歎了口氣,攔腰抱起季璃玥,走向自己的車子。
……
醫院。
蘇黎黎被送到醫院時,接到命令的院長跟助理醫生,早已候在那邊了。
“易,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
段易丞將蘇黎黎抱進醫療間,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被她死死拉住衣角,動彈不得。
“我求求別走,我好怕……”
蘇黎黎不斷的哭訴著,身體莫名的發抖著,雙眼恐懼的看著兩名準備替她檢查的醫生。
“你們別過來,都不要過來……”
她死死拽著段易丞,身體不斷的向一旁蜷縮著,不讓醫生靠近。
“打鎮定劑吧。”
院長看著蘇黎黎越發激動的情緒,不安的看向段易丞,等著他的決定。
段易丞眉頭緊鎖的點點頭,對於蘇黎黎變本加厲的舉止,開始逐漸反感。
“不,我不要打,我不要打……”
蘇黎黎小心翼翼看向他,卻見他陰冷的眸底,閃過一絲厭惡。
“不,我不要。”
蘇黎黎開始向兩邊逃竄,兩名醫生不敢輕易上千,手裏的針筒甚至被她打落了兩三次。
“夠了。”
段易丞終是忍無可忍,上前擒住蘇黎黎的雙手,用身體將她將整個人按壓在牆壁上。
瞬間,蘇黎黎的安靜了下來。
助理醫生有些傻眼了,看著眼前這略顯曖昧的情景,不由得呆愣在了原地。
“還不過來打針。”
段易丞那過分冷冽的聲音突然想起,嚇得助理醫生立刻回神。
打完針,蘇黎黎立刻就安靜下來了,漸漸的也進入了睡眠狀態。
段易丞一言不發的床邊,看著蘇黎黎的神情逐漸恢複冷靜,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眯起。
如果他沒看到,當她抱著蘇黎黎上車的那一刹那,躲在馬路對麵的人應該是季璃玥。
“這裏交給你們了。”
閣下一句話,段易丞徑自離開了醫院。
謝銘雖沒有真的毀了蘇黎黎的清白,但他不認為蘇黎斯會輕易放過他。
這件事他必須盡快處理,畢竟謝銘對於段氏而言,他還有利用價值。
至於季璃玥,他當下也沒時間去處理她的問題。
秦元昊公寓裏。
“痛,好痛。”
躺在床上的季璃玥慢悠悠的轉醒,她伸手想揉額頭,卻被手背上傳來的陣陣刺痛驚心。
她疑惑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陌生房間,手背上還打著點滴。
“這是哪裏?”
偌大整潔的房間裏,空無一人。
“你醒了。”
此刻,秦元昊正好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見她神色迷茫的看著自己,他微微朝她一笑。
“這是我的公寓,我自己一個人住。”
秦元昊的回答,正好解答了她的疑惑。
“我打電話讓你主治醫生過來替你看了下,他說你身體並無大礙,這鹽水也不會對你的孩子造成影響。”
“謝謝。”
季璃玥有些難堪的別開了頭。
這是她第幾次麻煩他了,她已記不清了。
好像,每次她落魄難堪的時候,他總會適時的出現,幫自己一把。
驀地,她瞥見放在床頭的一張照片。
照片裏,是四個男孩的大合照。
那三個小男子她認得,是段易丞,蘇黎斯還有秦元昊。
可那個笑得很斯文的,擁著他們三個人的大哥哥又是誰?
“他是誰?”
季璃玥盯著相片裏那人,不解的望著秦元昊。
那人,跟段易丞長得好像,隻是他們的眼神不同,他的眼神比段易丞溫柔好多好多。
“那是易璽大哥。”
秦元昊輕輕地抽走她手裏的相片,將它放回原地。
“他是易丞同父異母的大哥,很多年前出車禍死了。”
“死了?”
季璃玥有些略顯驚訝地瞪大眼睛。
在段家,她從來沒聽說段易丞有個哥哥,而且還死了的事情。
秦元昊朝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段易璽不但是段易丞的哥哥,對他來說,他更勝似親人。
“對不起,我不該問的。”
季璃玥抬頭,卻是迎上了秦元昊那雙有著哀傷的眸子,她深深歎了口氣。
段家,與她而言,那也是一種‘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