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留給她的遺產
轉眼間,老總裁的百日祭便到了。
這一天,也正如段易丞交代的一般,沒有鋪張,他隻是請了秦元昊跟蘇梨斯兩好友前來幫忙。
季璃玥忙了一天,加上近期吃的不多,臉色顯得很蒼白。
“你這樣一點也不像個孕婦。”秦元昊走到她身旁,看著她又消瘦不少的身體,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兩天事情比較多,沒顧及到。”季璃玥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腹,嘴角露出一抹淺笑。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吃多點,隻是最近她總是吃多少吐多少,一點胃口也沒有。
“易丞,還不知道嗎?”
看著他們兩人的互動,秦元昊敢斷言,她一定沒有告訴段易丞。
“我原打算爺爺辦完百日祭,再告訴他。”
季璃玥苦澀的笑了笑,很多次她想開口跟他說,可每每都被別的事情給打斷了。
“而且這裏不也有懷孕未滿三個月不得嚴明的禁令麽。”
想到豪門生活也有這樣的習俗,季璃玥驀地輕笑出聲。
這樣,至少在她準備告訴段易丞時,有個台階下。
禁令?
秦元昊微微皺眉,想著應該是她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才給自己找了這麽一個推脫理由吧。
至少,以他對段易丞的了解,段易丞是不會在意這些的。
“這裏交給我們就行,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秦元昊說完,便朝著段易丞所在的位子走去,前去幫忙。
一旁,段易丞冷冷的看著兩人互動的一幕,深邃的眼底露出銳利的眸光。
蘇梨斯注意到段易丞眸底的冷冽,疑惑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卻隻見,秦元昊正朝他們走來。
突然,一陣細微的震動聲從段易丞褲子口袋傳來,他拿出手機,在看到來電顯示時,臉上的情緒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嚴肅。
簡單的講完電話後,段易丞將手裏的事情全部丟給秦元昊跟蘇梨斯,自己卻匆匆的離開了。
“怎麽了?難道是公司海外那件事還未處理好?”
秦元昊見他神色凝重的離開,想起先前段氏遇到的問題,不自覺的替他擔憂起來。
“那件事我都處理完了。最近段氏雖然還有些‘難題’,但不至於需要他這麽急著去處理。”
蘇梨斯也正納悶著,本想問清楚的,卻在見到段易丞那張分外嚴肅的臉色後,不覺的禁聲了。
段家。
段易丞匆匆趕到家裏時候,夏律師早已在客廳等候。
“夏律師,你說我爺爺遺囑裏提到了股權變動,是什麽意思?”
段易丞才接手公司三個月多,現在竟然告訴他遺囑有變,而且這變化的竟然關係到公司的股份。
“段總裁,您不要著急,這件事我慢慢跟您解釋。”
夏律師也知道自己來的太過突然,可是沒辦法。
老總裁曾吩咐,這份遺囑必須在他百日祭結束當天告知段易丞。
“隻是這份改動,我希望段夫人也能在場。”
“季璃玥?”
段易丞在聽到她的名字時,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一股不詳的感覺油然而生。
“是的。”夏律師慎重的點點頭,“隻是剛傭人跟我說,段夫人身體不適,早早休息了。”
“無礙,事後我會告知她。”
段易丞有種預感,爺爺定是將一部分股權轉移到她名下了。
“夏律師,我們去書房談。”
……
書房裏。
“段總裁,您可知道老總裁原本將餘下的20%的股權轉到哪裏去了?”夏律師坐在段易丞的書桌前,問道。
“那不是在我哥手裏麽?”段易丞不解,說到他那位有緣無分的哥哥時,臉上的神情微微有些傷感。
原本,老總裁有兩位孫子。
隻是其中一位是段氏夫婦所生,那人便是段易丞;另一位,則是段家兒子在外偷吃所生的,那人名叫段易璽。
後來,老總裁總裁無意中得知了這件事,心疼孫子流落在外,不惜一切,將他帶回了段家。
而他媳婦,雖心有不甘,可最後還是接受了段易璽。
隻是,在段易璽十八歲那年,段氏夫婦準備送他出國留學,在路上發生了車禍,三人當場死亡。
那年,段易丞才十三歲。
……
“不全是。”夏律師將一份文件遞到段易丞手裏,繼續說道。
“您目前是段氏最大的股東,擁有65%的股份;蘇梨斯手裏有15%。而原本該給你大哥的20%裏,有10%的股份,老總裁將它轉移到了您夫人名下。”
段易丞看著手裏的那份文件,陰冷的眸子裏迸射出一抹冷冽。
原本對於段易璽擁有20%的股份,他並不在意,那是爺爺為了讓自己少些內疚,才那麽做的。
畢竟當年送大哥出國留學,是爺爺提議的。
可現在,爺爺竟然將留給大哥的股份一分為二。
將10%的股份轉到季璃玥名下,這不就代表,他要將她的身份將公諸於世。
想到這,段易丞恨不得將那份文件撕了。
“我知道了。”段易丞收起文件,將他放在書桌前。
夏律師看了段易丞一眼,忍不住語重心長的問道:“段總裁,您是不是有跟段夫人離婚的念頭?”
離婚?
段易丞聽到夏律師這樣說,詫異的目光掃過去,對他的想法有些意外
“什麽意思?”
“我曾聽老總裁說過,若是有一天您跟夫人離婚了,他希望這10%的股權能作為段夫人今後的生活保障。”
聽到夏律師這麽說,段易丞不由得微微一震。
隨即恢複一貫的神情,隻是他沒想到,爺爺竟然會有這一步計劃。
看來,季璃玥真的很得他的歡心。
可是,他是段易丞,他決不允許他的生活被人操控,哪怕是自己爺爺。
即使當初妥協了,但也不能保證他今後不反悔。
看著段易丞的神情,夏律師暗暗抽了口氣,看來老總裁真是料事如神啊。
……
送走夏律師後,段易丞整個人的顯得愈發陰沉了。
黑暗中,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書桌前,黑金色的打火機在手心和指尖劃動,啪的一聲,在夜色裏突兀的響起。
一簇深藍色的火苗倏而跳躍,昏黃的暗光裏,時而閃動著不容忽視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