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裴遠？你怎麽了，今天這麽心不在焉的？”邵思哲伸手在裴遠麵前晃了晃。
裴遠“啪”地拍開邵思哲的爪子，掩飾般地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口水。
何瀟恰巧經過，聽到邵思哲的話突然停了下來，“聽說你和他吵架了？”
裴遠一口水正好卡在喉嚨口，低頭嗆咳了幾聲。
何瀟素來冷豔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笑意，沒再多說什麽，回了自己的位子。
吵架什麽的，都是一周前的事了，何況也沒有真吵起來。裴遠今天出神，純粹是在不由自主地回憶昨晚的事情。
裴遠昨天沒多久就睡著了，片子裏正戲基本沒看著，當然不敢真幹什麽。
不過，他昨晚確實是摸到了……
雖然，是隔著一層布料。
輕咳一聲，裴遠低下頭斂了斂思緒，抬起頭時卻正好對上何瀟的視線。
終於明白何瀟對他特殊的“重視”緣由為何，裴遠還有些不適應，好在他拍戲多年表情管理能力一流，對著何瀟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微笑。
職業假笑多練練，還是有好處的。
要說“見家長”，裴遠是絕對不怕的。無論男女老幼，隻要裴遠願意，總能討你開心。
何瀟就有些不一樣了。裴遠的浪在圈子裏也是出了名的，雖然最近收斂多了，但是何瀟在圈子裏混的時間比他還久，裴影帝也不是什麽無名之流，怕是何瀟對此早有耳聞。
裴遠覺得自己可以去海角發個帖，《如何改變大姑子對我的第一印象，挺急的，在線等。》
好在《是戲》的最後一期，何瀟要代表星悅和部分選手簽合同，沒什麽精力留給他。
孟希然和邵思哲的新戲合作已經定下來了，最近兩個人走的頗近，不知道是不是有談戀愛的趨勢。
邵思哲在和疑似徐陽的初戀分手後著實消沉了一段時間，好在被時間這把豬飼料喂飽了，慢慢也就恢複了。
這幾年邵思哲也談過幾次戀愛，對象男的女的、圈裏圈外都有，但是沒有一個真正能堅持下來。
單從外人的角度，裴遠覺得孟希然不錯。長相在女演員中雖然不如何瀟那樣出挑，但是看起來讓人很舒服，跳脫的性格也很討喜，好像沒什麽事能讓她難過超過半小時。和邵思哲兩個人站在一起，倒也挺般配。
海選時浩浩蕩蕩，黑壓壓一片那麽多選手，最後何瀟隻簽了兩個，其中一個不出意外是謝雨亭。
星悅簽人的要求一向很高，這個結果沒有出乎裴遠的意料。
能簽進星悅自然是有了高人一階的起點，但是沒簽進去的，《是戲》也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平台，最起碼經過集訓的選手，演技的提升是肉眼可見的。
人生無處不存在機遇，《是戲》的班底是業內有目共睹的，很多公司和製作人都在關注著這個節目，就連陳老爺子都讓他多留心，更遑論其他。
今天沒能簽進星悅，保不齊明天就接到了其他公司的邀約，演個配角結果一炮而紅的在這個圈子裏多得是。
娛樂圈就是這樣，無數人在這裏失望，但它卻依然無時無刻不充斥著機遇。
最後一期節目錄完，節目組請客，所有嘉賓選手和工作人員一起出去聚餐。
裴遠正猶豫著要不要和宋淮說一聲，宋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宋淮”的名字，裴遠莫名覺得耳根有些發燙，眼角卻在不由自主地上揚。
“裴老師今晚是不是要聚餐？”
“是啊。”裴遠故作鎮定地調笑道，“怎麽了，這麽快就想我了？”
宋淮承認地十分痛快：“想。”
“小宋老師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裴遠嗤笑了聲，追問道：“我們才分開不到十二個小時，你想我什麽？”
宋淮走進休息室，隨手關上門，兩條長腿交疊靠在門板上，微眯起眼睛，壓低聲音說：“想裴老師昨晚沒做完的事情。”
提起昨晚，宋淮好氣又好笑。
本以為裴遠終於想通了要主動“獻身”，結果把他撩上火來之後就跑路了，留他在客廳不上不下，最後還要自己動手解決。
宋淮深吸一口氣，裴遠再這麽下去，他不確定自己還能忍多久。
裴遠被噎了一下，幹笑了兩聲，“有嗎，我怎麽不記得？”
“我不介意幫裴老師回憶一下。”宋淮微笑道。
裴遠靠在停車場的柱子上，目光漫無目的地掃過正在上車的眾人，“哦？你想怎麽回憶？”
宋淮似乎是想到了什麽，突然一笑，“情景再現？”
裴遠愣了愣，也笑了，“小宋老師，我怎麽覺得現在的情景就很熟悉呢？”
就像當時《無罪》殺青宴，他醉酒“調-戲”宋淮後，兩人的反應。
裴遠突然“嘖”了一聲，“小宋老師，當時《無罪》殺青宴我可是醉的人事不省，為什麽通過最近你的表現，我開始合理懷疑你再現情景的真實性呢？”
宋淮這次真的氣笑了，隻點火不滅火就算了，居然還學會賴賬了？
“裴老師，你這樣我怎麽放心讓你去外麵吃飯？”
“嗯？”裴遠偏頭，“有什麽不放心的？”
宋淮的聲音似乎有點委屈，“你萬一喝醉了再勾搭一個回來，我怎麽辦？”
裴遠心道，我在外麵吃了這麽多頓飯，喝了這麽多次酒，也就勾搭回來你這麽一個小狐狸精，哪兒那麽容易。
為防萬一，宋淮說：“裴老師今晚不許喝酒。”
“不喝酒算什麽聚餐？”裴遠無奈，“我盡量少喝，行了吧”
宋淮依然有些不願，“那我去接你。”
裴遠一向拒絕不了宋淮，也不想拒絕，就答應了下來。
“別膩歪了，趕緊上車。”邵思哲拍了下裴遠的肩膀，揚起下巴指了指那邊的車。
裴遠直接無視，側過身子又和宋淮說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
邵思哲鄙夷地看了裴遠一眼，“沒見過談個戀愛像你們倆這麽黏糊的。”
裴遠心道當年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為了避免過分打擊邵思哲這個單身狗，裴遠善良地保持了沉默。
殺青宴，一頓能從晚上九點吃到淩晨兩點的聚餐。
作為評委兼導師，裴遠自然免不了被輪流敬酒，不過裴遠一向對自己的酒量心中有數，隻象征性地喝了兩杯。
何瀟吃了飯喝了酒聊表心意，就先行離開了。倒是孟希然和邵思哲，一杯接著一杯喝得起勁，頗有點當自己是千杯不醉的架勢。
淩晨一點半，裴遠看了眼時間，伸了個懶腰。正想著這麽晚了就不吵醒宋淮來接他了，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想什麽來什麽，是宋淮的電話。
“還沒睡？”裴遠按下接聽鍵。
宋淮沒回答，而是問道：“裴老師，喝了多少酒？”
“不多。”裴遠覺得自己現在宛如被妻子查崗的丈夫，哄道，“小宋老師都發話了，我怎麽敢多喝？”
“不多也是喝了。”宋淮似是笑了一下，“裴老師喝了酒，不想上洗手間嗎？牧匙”
裴遠不明所以，心底卻隱隱猜到了些什麽。
他起身繞過眾人，沿著走廊指示的方向走到洗手間門口，推開門。站在洗手台旁邊的男人不是宋淮又能是誰！
喝了點酒，裴遠說話有點不大利索，頭腦是清醒的，但是情緒像是被放大了數倍。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宋淮圈住裴遠的腰，手在裴遠身上肆意摸索，似笑非笑道：“裴老師懷疑我說謊，那我就隻能找一個更相似的環境，盡力喚醒裴老師的記憶了。”
裴遠被摸的有點上火，剛想說點什麽讓宋淮住手，宋淮卻一把握住了他的關鍵部位。
裴遠渾身一抖，強裝鎮定道：“小宋老師，我當時對你做過這種事？”
宋淮的回答依然幹脆：“沒有。”
裴遠：“……”
“那你這是，怎麽個意思？”
宋淮親了親裴遠的耳垂，輕聲笑道：“晚上電話裏不是說過了嗎，我想和裴老師繼續昨晚沒做完的事情。既然裴老師‘不記得’了，那隻能由我代勞了。”
“哦？你做這個之前，都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見了嗎？”裴遠半真半假地反問道。
宋淮輕輕一笑，手上動了動，“裴老師不喜歡嗎？”
裴遠的身子原本僵直，現在直接軟了下來，“宋淮？”
宋淮恍若未聞，隻時不時蹭過裴遠的耳垂和側臉，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宋淮的掌心幹燥溫熱，指尖有樂器留下的些許薄繭，裴遠身體微弓，全身重量都靠在宋淮身上。
恰在這時，外麵的走廊傳來了腳步聲和交談的聲音。
聲音越來越近，裴遠拍著宋淮的肩膀，宋淮笑而不答，在洗手間大門被推開的前一秒，抱著裴遠的腰輕輕一轉，進了廁所隔間。
“忙活這麽久，就簽了兩個人。”
“星悅嘛，要求一向高。”
“你們看邵思哲和孟希然，是不是談戀愛了？”
“裴影帝最近狀態也不大對。”
“裴影帝最近狀態不好？”
“不是不好，是太好了。”
“……”
外麵喝多了的工作人員邊“放水”邊閑聊，而話題主角裴影帝正在距離他們三米遠的廁所隔間，衣衫不整。
直到他們也上完廁所離開，宋淮才半扶半抱著裴遠從隔間出來。
宋淮抬起沾了某種液體的右手，眨了眨那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起來無辜至極，仿佛一切都是裴遠的主使。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我說最近幾章還沒有車車會不會挨打（雙手捂臉）
但是，車喇叭可以一直響著……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