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壁咚
去片場的路上，裴遠翻了翻熱搜第一的詞條，發現話題裏網友關注的重點居然是“互關”而不是“深夜”，不由發出感慨：“這屆網友八卦素養不行啊。”
廖成恨不得把他從車上踹下去。
裴遠又往下翻了翻，覺得畫風和想象中不太一樣，終於反應了過來：“公關了？”
“不公關壓得下去嗎？”廖成咬牙切齒。
裴遠夜裏搞事，他天還沒亮就得起來打點各路媒體和營銷號，現在惹事的禍害還在這裏嫌事不夠大？
裴遠“嘖”了一聲，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這錢花的真不值。”
廖成：“……”
冷靜，殺人犯法！
——
這一單元拍的是校園部分，劇組轉場來了一所大學。
和劇組眾人打過招呼，裴遠進了化妝間。
角色年齡小了十歲，裴遠的造型也要改不少。
裴遠癱在椅子上由著化妝師擺弄自己的臉和頭發，抬眼掃了一眼化妝間，卻發現本該在化妝間的人卻沒再，問道：“宋淮呢？”
“宋老師已經化好妝，去攝影棚拍定妝照了。”
化妝師也看到了今天的熱搜，聽裴遠這麽一問，胸中的八卦之魂瞬間燃燒。奈何裴影帝聽到回答後隻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她滿腦子的問題一個也沒得到解答。
看到今天熱搜的顯然不止化妝師一個，陳晨一進片場，就感覺到了整個劇組的氛圍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比如說，他今天受到了格外熱情的接待。
再怎麽好奇，兩位正主也是沒人敢去打擾的。廖成跟了裴遠這麽多年，在圈子裏也頗有地位，也沒人敢去和他打聽。找來找去，也就隻有陳晨這一個“軟柿子”了。
陳晨剛畢業不久，一入行就跟著宋淮這種級別的明星，卻也不驕不躁。平時經常和大家湊在一起閑聊鬼扯，笑起來兩顆小尖牙很討人喜歡。
這麽可愛的男孩子，最適合打探八卦了！
於是乎，陳晨早上一到片場就收到了來自劇組眾人的親切問候。
作為一個合格的助理，陳晨當然也看到了熱搜。實際上，他和其他人一樣好奇。
同在一個劇組，裴遠回關宋淮完全沒問題，但是那個時間實在是……很有想象空間。
而且，宋淮和裴遠的房間是門對門；
而且，那一層除了他們沒有住其他人；
而且，今早宋淮還特地讓他去給裴遠送早飯，還說昨晚辛苦了？
實在是，越想越刺激。
作為宋淮的助理和裴影帝的粉絲，陳晨利用職務之便，在送宋淮來片場的路上使勁渾身解數旁敲側擊，可惜宋淮態度曖昧不漏半點口風。
雖然已經做了半年助理，陳晨覺得自己對宋淮還遠稱不上了解。隻隱約知道宋淮和星悅其他藝人不太一樣，強勢如李尤嘉也不會過多幹涉他的決定。
——
裴遠的臉好上妝，換換發型和衣服，大學生的感覺瞬間到位。再用妝容略微修飾些許，化妝的時間比預計的短了半個小時。
換了造型，要拍新的定妝照。裴遠跟著場務助理進了攝影棚，正巧趕上宋淮在拍個人照。
“小宋身子再往左邊側一點。”
“回頭，幅度再大一點。”
“表情，注意表情。”
“好，就這樣，非常好。”
攝影師快速連按快門，邊拍邊感歎：“長得好就是有優勢，都不用特意挑角度。”
裴遠在攝影師旁站定，鎂光燈聚焦的地方，宋淮站在那裏，染回黑色的頭發看起來柔軟又清爽。
攝影師顯然對宋淮這個模特非常滿意，早該結束的拍攝一直等到裴遠過來才結束。
“先拍雙人照吧，別耽誤小宋老師的時間。”裴遠朝攝影師擺了擺手，特別咬重了某四個字的讀音對著宋淮調侃道。
攝影師自然沒有意見，裴遠走到背景板前，朝宋淮偏頭一笑。三分痞氣三分輕狂，又帶著幾分年少飛揚，已然是許文謙的笑容。
和秦墨這個冰山美人不同，許文謙的性格顯然沒有符合起名時爸媽對他的期待，而是一去不回地長歪成了一個混不吝。
這種角色對裴影帝來說毫無難度，以至於餘青敏餘導一直損他是本色出演。
對此裴影帝是拒絕承認的，最起碼他沒有中二病。
為了增加秦墨的神秘感，宋淮在電影裏將一直身穿白衣。裴遠現在身穿一件黑色襯衫，和宋淮背靠背而站，黑與白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
攝影師一邊感歎“太養眼了”，手裏的快門按個不停。
“好了，完美。”攝影師比了個ok的手勢，“再拍一張互動的照片，要對視，眼神最好有交流。”
裴遠轉過身來，宋淮顯得有些茫然：“有具體的動作嗎？”
幹瞪眼看起來確實有些尷尬。裴遠隻思考了片刻，而後桃花眼一閃，輕推了宋淮一下，宋淮沒防備地後退了兩步撞到了背景板，剛剛站穩，裴遠的臉就出現在了眼前。
壁，壁咚！
裴影帝的騷操作讓攝影棚裏的眾人險些驚呼出聲。
太，太騷了……
太，太過癮了！
宋淮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空白，眼睛裏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暗色。
喉嚨動了動，宋淮微低下頭，“裴，裴老師？”
裴遠輕笑，還沒開口，場下的攝影師先激動了起來：“好，好，這個姿勢好！小宋老師抬頭，和裴老師對視。”
這下裴遠樂了，“小宋老師，聽見攝影師的話了嗎？”
“你再往後靠，背景板就要倒了。”裴影帝眯起桃花眼，貼近宋淮耳邊半真半假地輕聲道，“下麵這麽多人，你這反應讓我很沒麵子啊。”
宋淮下意識地朝場下看了一眼，猶豫地抬起了頭。
“小宋老師，放鬆些，身體不要那麽緊繃。”攝影師提醒道。
“抬頭，眼神不要躲。想象一下，站在對麵的是你的男朋友。”
裴遠看著越發緊張的宋淮，噗哧笑了：“怎麽了小宋老師，沒交過男朋友？女朋友呢？”
宋淮抿著嘴唇不說話。
裴遠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要我來教下你嗎？”
宋淮不語，裴遠歪了歪頭，突然一手托住宋淮的後腦，一手繞過宋淮的腰，慢慢地湊近。
兩人間的距離不斷縮短，正當所有人都以為要目睹一場即興吻戲的時候，裴遠停下了動作。
兩個人現在已經是胸口貼著胸口，裴遠明顯能感覺到宋淮加速的心跳，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激動，還是單純被嚇到了。
鬆開手後退兩步，讓兩人拉開社交安全距離，裴遠半安撫半調笑道：“別緊張，我從不占人便宜。”
這話不假，雖然底線可能比別人低了些，但是裴影帝心裏還是有分寸的。浪也要浪的有風度，否則就成性-騷-擾了。
宋淮看向他，眼神有些深沉，“裴老師經常這麽教別人嗎？”
裴遠第一次聽到宋淮的語氣中帶了些許惱意，忙笑著安撫道：“當然不會，隻有你。”
話說出去，裴影帝才發覺這句話很像撩-騷，顯得他更不正經了。正琢磨著怎麽挽回一下，卻發現宋淮的臉色居然緩和了不少，不由鬆了口氣。
剛剛他那麽做確實是越界了，隻是看著宋淮的臉他一時興起沒控製住，就縱容了自己的越界。
好在他的做法似乎真的起到了效果，再次按照攝影師的要求擺出姿勢時，宋淮的狀態明顯提升。
他靠牆站著，淡淡地和裴遠對視。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也很平靜，但卻能驚人地讓人感受到他的專注。
裴遠本以為這幾天相處下來，他已經可以對宋淮的臉形成免疫。沒想到卻在宋淮的眼神下恍了下神。
“裴老師，表情。”攝影師低聲提醒。
裴遠回過神來，嘴角勾起一抹痞笑，黑色襯衫上的扣子解開了三顆，袖口也被隨意地卷起。
裴遠的桃花眼一向被戲稱為殺傷性武器，這麽近的距離，攝影師原本十分擔心宋淮對視時氣勢被壓一頭。沒想到宋淮居然完全不輸陣，而裴遠的桃花眼裏，似乎也多了些內容。
攝影師變換著各種角度，近景中景一通連拍十分過癮。場下的劇務妹子們更是激動得熱淚盈眶。
“雖然工資低又累得要死，但是看到這一幕我覺得我值了。”
“太養眼了。管他是真是假，這對cp我站了！”
雙人海報拍完後，宋淮被餘導喊去說戲，裴遠又留下拍了幾張單人照。
拍定妝照這種事裴影帝早已經駕輕就熟，熟門熟路地擺了幾個動作，十幾分鍾就搞定了。
為了蹭上裴影帝昨晚艸出來的熱度，後期工作人員現場修圖，趕在午飯時間把定妝照發了出去。
微博預料之中的沸騰了。劇組微博評論轉發幾分鍾破萬，且漲勢凶猛。
宣傳組的工作人員目瞪口呆：“除了xx出軌和xx門，我第一次看到漲幅這麽可怕的轉評讚。”
“沒想到我也有寫出爆款微博的一天。”
眾人麵麵相覷，從彼此的臉上讀出了同樣的想法：粉絲的熱情真可怕。
作者有話要說：張嘴吃糖！~
裴影帝，現在撩的，遲早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