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歪心思
“嗯？”裴遠一手劃著手機屏幕，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勾起一抹可疑的弧度，“沒幹嘛啊。”
廖成：“……”
大哥你這表情一點都不像沒幹嘛的！
“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幹什麽？”裴遠放下手機，突然恍然般地抬起了下巴，朝著廖成嗤道，“我是那種人嗎？再說，半小時夠幹什麽的。”
廖成對此表示質疑：“半小時什麽不夠幹？”
裴遠斜了他一眼：“半小時那是你，可不是我。順便，後備箱有洗衣液吧，你趕緊拿一瓶回去洗洗腦子裏的黃色廢料吧。”
廖成可不覺得自己腦子裏有黃色廢料，就裴遠那看見討人喜歡的阿貓阿狗都要隨手撩一撩的德行，有這麽塊可口的小鮮肉放在眼前，他真不信裴遠能穩得住。
“你確定，你什麽都沒幹？”廖成不放心地追問。
“我確定。”裴遠把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晃著手機道，“最多隻幹了一點點。”
眼見著廖成的臉色越來越差，裴遠見好就收地擺手道：“就隻給他簽了個名，我保證，隻簽了個名。人家是我的粉絲，你知道，我從來不拒絕粉絲的請求。”
廖成在心裏罵了句娘，心道你微博下麵還整天有粉絲喊著老公x我呢，你怎麽不去一個個滿足。
與此同時，機場洗手間。宋淮拉起衣領，低頭看著領口上的字，若有所思地勾起了嘴角。
陳晨苦逼地跟著保全疏散完人群，給相關方麵挨個賠禮道歉之後，推門進來，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場景。
“怎麽了淮哥，衣服髒了嗎？”
陳晨想湊過去看看，宋淮眼疾手快地把衣領拉了下來，“沒髒，這件衣服不要洗。”
陳晨撓了撓頭，不是很懂宋淮的用意，不過還是老實的應了聲，跟著宋淮從應急通道出了機場，開車送宋淮回家。
路上宋淮接到了李尤嘉的電話，陳晨斷斷續續地聽見李尤嘉詢問今天改簽的原因之類，以及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發展規劃。
宋淮的回話都很簡潔，聽不出什麽具體內容，但可以聽出李尤嘉的語氣還算平和。
在未通知經紀人的情況下私自改簽，還鬧出了這麽大動靜，陳晨本以為李尤嘉會大為光火，正在暗自慶幸今天逃過一劫，誰料宋淮那邊剛掛了電話，他的手機就狂響了起來。
陳晨苦著臉看向宋淮，他隻是個小跟班而已啊。
罪魁禍首臉上毫無悔過之意，不過為了安撫助理，宋淮最後還是說了三個字：“發獎金。”
“好的淮哥。”陳晨一口應下，美滋滋地接通了電話，接受暴風雨的洗禮。
——
“早上好啊裴老師。”
“裴老師早。”
“早啊。”裴遠把食指和中指湊到嘴邊，朝眾人丟了個飛吻，成功把處在夢遊狀態的劇組眾人徹底叫醒。
廖成對裴遠這種四處撩騷的行為已經見怪不怪，並且對裴遠的荷爾蒙形成了隔離罩。在一片激動驚叫聲中，麵不改色地推著裴遠進了化妝間。
裴遠進組已經快一個月了，這次拍攝的是一部商業片《無罪》。熱門的懸疑犯罪類題材，故事框架和以往的同類電影依然是同樣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雖然在深度和創新性上和藝術片沒得比，但是作為一部商業片，緊湊的敘事和幾經反轉的劇情已經足夠，更何況還有裴遠這個百億影帝撐票房。
廖成對裴遠挑劇本的能力沒什麽懷疑，《無罪》的製作團隊也是以前合作過的，製作水準有保障。唯一讓他頭疼的，也就是裴遠這撩貓逗狗的破毛病了。
“消停點行不行，你是的人設是優雅不是流氓。”廖成把裴遠按到椅子上。
裴遠翹著腿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看著鏡子，不以為然道：“我這叫多情。”
言罷，正好在鏡子裏對上助理化妝師的視線。裴遠有意無意地挑了下眼角，小姑娘手一抖，險些沒拿穩吹風機。
裴遠一笑：“小心點，吹風機摔壞了沒關係，砸到腳就不好了。”
小姑娘臉色通紅，下意識地猛點頭。
廖成：“……”
裴遠愛撩的性格是圈裏公知的，好在裴遠情商高，與媒體的關係一向不錯，人前也從不做落人口實的事情，所以這點不知道算不算毛病的毛病，通過媒體的筆寫出來，粉絲和網友們居然還挺買賬。
原本廖成雖然一直知道這是個隱患，但是鑒於裴遠也從來沒做過——至少從沒讓他知道過——出格的事情，他也就隻是在口頭上時不時提醒兩句。直到剛剛他得知某個消息之後，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裴遠，秦墨的演員定下來了，下周進組。”
“嗯？”裴遠靠在椅背上閉目眼神，懶道，“誰啊。”
廖成沉默了片刻，艱難的吐出了那兩個字：“宋淮。”
裴遠突然睜開了桃花眼，化妝師不知道是被他嚇到了，還是因為聽到了宋淮的名字激動的，又差點把手上的化妝盤給扔地上。
《無罪》的故事框架很老套，裴遠飾演的男主許文謙是刑偵隊長，負責調查最近轄區內接連發生的幾起命案。
因為前不久剛剛開放了同性婚姻，現在的影視作品不管有用沒用，全都一股腦地往裏塞戀愛劇情，《無罪》也沒能免俗。
影片中隨著調查的深入，將會牽扯出十年前的一樁舊案，而許文謙大學時期的男友秦墨，似乎與這一係列的案件存在某種關聯。
裴遠指節輕扣扶手，若有所思。
廖成看他的這幅表情，心裏又涼了幾分。
裴遠回燕城沒兩天就進了組，高強度的拍攝任務讓他沒時間想什麽歪心思，機場那天也沒什麽圖流出來，按照裴遠來得快去得更快的興致熱度，廖成本想著再過段時間，他也就完全忘了這件事了。萬萬沒想到，現在的小鮮肉們怎麽都愛往影視圈裏擠，在圈子裏繞來繞去，最後繞進了同一個劇組，還是演情侶！
一般情況下，廖成是不太擔心這些事情的。因為裴遠浪，但做事一向有分寸，凡事點到為止。可如果對象換成是宋淮這個水平的，廖成心裏就不太有把握了，更何況他對於那天這兩個人在機場洗手間的半小時裏到底做了什麽一直心存懷疑。
裴遠倒是沒想那麽多。從機場回來的那天他確實翻了翻宋淮的新聞，不過進組拍攝忙起來後，就沒怎麽想起來這碼事。沒想到，宋淮居然要和他在《無罪》裏演情侶。
裴遠其實並不擅長拍愛情戲，雖然靠著演技和一雙有天然優勢的眼睛，還是能把大部分觀眾甚至搭戲的演員撩得臉紅心跳，但是和陳一鳴這樣的導演合作的時候，他被罵過不止一次。
“為了撩而撩”“不走心”是陳導對他的評價，裴遠知道自己的短板，所以在挑劇本的時候特意留意過，大學案件裏關於戀愛的鏡頭不多，不會影響影片結構，也不會太讓他有負擔。
不過，如果搭戲的是宋淮的話……
裴遠輕笑兩聲，如果搭戲的是宋淮的話，他倒是不太介意有這個負擔。
裴遠做好造型出去的時候，顯然劇組裏不少人已經得知了這個消息，隨便一眼就能看到幾張花癡臉在竊竊私語。
連製片人都過來拍著他的肩膀笑道：“裴影帝，這可多虧了你，要不以我們的預算，到哪裏請宋淮這樣的小鮮肉。”
裴遠和他寒暄了幾句客氣，對製片人這半真半吹捧的話並不感冒。
現在圈子裏的新人一股腦地都想往影視圈裏擠，《無罪》定下來裴遠主演之後，主動聯係劇組的新人數不勝數。畢竟裴遠的票房號召力擺在那裏，圈裏的地位大家也心知肚明，不少人哪怕自降片酬也願意和裴遠搭個戲，更何況還是演情侶。
不過，連宋淮這種新晉的頂級流量都主動表示願意友情出演，製片人是真的喜出望外。
不說別的，隻要宋淮人站在這兒，就有大批粉絲願意過來掏錢買票，至於演技之類的，那是導演組才要考慮的。唯一擔心的，就是裴影帝這邊有意見。
對此製片方顯然是多此一慮了，裴遠看了劇本，就知道秦墨的角色一定會找個小鮮肉來帶一帶低齡市場，他還不至於沒度量到和新人計較。
本來都已經準備好對著木頭樁子演戲了，突然得知對麵升級成了豪華花瓶，裴遠高興還來不及。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撒花！
晚安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