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群毆的奧義
兩人終於到學校食堂，這裏是黃子勝最愛的地方。
聖魂學府的食堂供應的可是全市最優質的食物，而且還是不限量免費提供。
就在兩人踏進食堂的那一刻，嘈雜的大廳瞬間變得落針可聞。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們身上，有同情、有戲謔、有平淡、有憤怒，
牧陽立刻就猜到了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這是要幹群架的節奏。
因為綠區的命脈‘星辰’就在聖魂學府內，為了防止意外破壞‘星辰’的運行，
所以學府內除了試煉廳，其他地方是禁止使用魂術的，
任何人都不能違背，否者會受到非常嚴厲的處罰。
據說曾經就有一座四線城市因為學生的爭鬥，不小心將‘星辰’損壞，直接導致這座擁有數億人口的城市走向滅亡。
牧陽環顧四周，眼神中充滿憤怒的學生竟然有二十多個，裘予赫然位列其中，
不過令他感到安慰的是，還好這裏不是試煉廳，
否則一頓花裏胡哨的魂術下來，自己鐵定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群毆？爺爺我上輩子就掌握了精髓！”牧陽心中暗想，臉上也是一陣輕鬆。
此刻的黃子勝則是一心想著豐盛的午餐，根本沒有注意到眼前的情況，
依然拽著牧陽朝著打飯的窗口走去。
牧陽對此也是非常無語，這貨明明一幅猴精長相，
為什麽會是這種智障性格？大智若愚也應該有個度吧！
“喂，別想著吃了，你沒發現這裏的氣氛不太對嗎？”牧陽終於忍不住出聲提醒，
他可不想人家拳頭都掄上來的時候自己和這個憨貨還在精心挑選著午餐。
黃子勝聞言表情一愣，看了看周圍也是發現了遠處的裘予，想都沒想，隨即大喝一聲：“裘予，我草泥馬，你個廢物早上被我狗哥按在地上錘的還不夠舒爽嗎？”
“我去！”牧陽捂著額頭低聲歎息，顯然是沒想到這憨貨竟然會是這麽反應，“這下是真的要幹群架了。”
剛才還是落針可聞的大廳，在黃子勝那一聲暴喝之後，
瞬間變得嘈雜了起來，周圍的同學紛紛議論小聲議論著。
“武魂師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牛逼了？難道他能永遠不出學府大門？”
“我要是裘予，出了校門就弄死他倆。”
“怎麽可能，別忘了牧陽的父親，那可是餘威未消啊。”
“還有黎嬌嬌呢，據說黎氏一族到現在都還沒有退婚的打算。”
“管他的呢，裘予也是有後台的，咱看戲就行了。”
…………
聖魂學府內的學生基本都是些官宦子弟或者世家子弟，最不濟也是個魂師後代，
所以很難管束，除非是危及生命或是危害到城市安全方麵的事情，
否則這裏的教師基本是不會過多的約束學生之間的爭鬥。
大家都明白，隻要不使用魂術，不搞出人命，拳拳到肉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正當所有人都覺得牧陽和黃子勝肯定要遭到一頓暴打的時候。
機智的牧陽可是早就想好了對策，此刻正在低聲跟黃子勝分享著上輩子總結出來的經驗。
群毆，場麵混亂且毫無章法，弱勢一方要麽逃跑要麽就隻能出奇製勝，
牧陽前世臥底多年，扮演過混混、毒販、黑大哥，參加過的群毆行動數不勝數，鮮有敗績。
總結出來的經驗也就兩點，一是往人多的地方跑，如果對方誤傷路人，說不定這路人會變成自己的幫手。
二是往東西多的地方跑，混亂中地上撿起什麽就用什麽，
反正都是弱勢打不贏，萬一自己撿到一個牛逼的‘兵器’，而對手隻有一顆白菜，那就是原地翻盤的節奏了。
“他們人多，等下往人多或者是雜物多的地方跑……”
牧陽話到一半，黃子勝就急不可耐的打斷道：“狗哥別擔心，你站在我身後，我來幹翻他們！”
說完黃子勝就開始擼袖子，一副準備開幹的架勢。
牧陽嘴角抽搐，一陣無語，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憨貨是哪裏來的自信。
裘予帶著他的兄弟們慢慢地圍了過來，本來他們也沒打算非要幹一架不可，
若是牧陽能夠道個歉認個慫，這事也就算了，畢竟牧陽的後台還是比較硬朗的，
真的鬧到不死不休也不太現實。
但黃子勝那聲暴喝確實是讓他憤怒到失去了理智，今天就算死天王老子來了，也留不住牧陽和黃子勝二人！
“黃子勝，你現在滾開我可以饒你一命，否則你知道後果！”裘予似乎勝券在握，也不急著動手，隻是站在那裏惡狠狠的盯著牧陽。
“我後你娘的果，爺今天就站在這裏，誰敢動我狗哥，老子殺他全家！”
顯然，‘殺他全家’這幾個字是早上跟牧陽學會的，他覺得這句話很牛逼，所以立刻就學會了。
“噗~”
“又要殺他全家啊。”
“哈哈哈哈，好慘的裘予，動不動就要被殺全家。”
“這黃子勝還真是什麽都敢說。”
周圍同學們的情緒瞬間被帶回了早上校門口那一幕，‘殺你全家’這四個字幾乎成為了放狠話必備的詞語。
牧陽站在黃子勝的身後一陣無語，他實在是佩服這位清瘦少年的勇氣，
要不是眼前這人是自己現在的摯友，
牧陽絕對會一腳踹到他的屁股上然後補上一句：“這貨很強，你們先打他好了。”
“行了，你讓開！”牧陽將黃子勝扒拉到了自己身後，一副輕鬆的樣子著裘予，淡定地說道：“你說你喜歡黎嬌嬌就喜歡唄，總是找我麻煩幹什麽？”
“？？？？？”
正要爆發的裘予和他身邊的眾人聞言明顯愣住了，他們不知道牧陽這話是什麽意思，
更不知道是為什麽。
裘予臉上憤怒的表情雖然沒有變化，但聲音卻是沒了那種氣勢，結結巴巴的說道：“是、我、可是、你……”
他們倆可是學校裏公認的情敵，可以說是從小鬥到大的那種，
雖然牧陽最後成功的與黎嬌嬌訂了婚，但隻要還沒有走到最後那一步，裘予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我靠？還真是？”牧陽心中一陣無語，他肯定是不知道這其中隱情的，畢竟新的記憶裏根本沒有這一段，
之所以這麽說，完全是憑借他的推斷而已，沒想到還真給懵對了，“那這就好辦了！”
牧陽趕忙走上前去，親切的握住了裘予的手，
一臉歉意的說道：“兄弟，你看看你，要是你早這麽說，不就沒有早上的誤會了？那裏……還疼嗎？抱歉啊兄弟，都是誤會。”
“？？？？？？”
裘予被牧陽的動作嚇了一哆嗦，以為這小子要使什麽陰招，但依舊是一臉懵逼的表情。
“兄弟，黎嬌嬌是你的了，恭喜你啊，然後那個啥，我有點餓了，先去吃個飯，咱們下回再聊？”牧陽說罷就拽著黃子勝準備離開。
牧陽這並不是慫，他隻是對於黎嬌嬌這個人根本不在意而已，
與其為此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還不如趕緊脫手來的實在。
在他看來，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跟這位黎嬌嬌同學有任何未來的，
他活在這個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讓母親能夠過上幸福的生活，讓黃子勝能夠吃得飽睡得香就行了。
至於娶妻生子？他的心中隻有前世的摯愛，不可能再放下其他女人了。
牧陽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傳進了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一瞬間整個大廳再一次安靜了。
眾人毫無例外的都是一副問號臉的表情，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竟然能發展出這麽一番逆天的劇情，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演。
那可是黎嬌嬌啊，魯梁市出了名的女神，說不要就不要了，就為了避免一頓暴揍？
“這……還是那個拚死想要成為佑魂師的牧羊犬嗎？”
“怎麽感覺……怪怪的？”
“對啊，我也覺得，他這是什麽兵法？”
眾人又開啟了吃瓜議論模式。
幸福來得猝不及防，楞在原地的裘予，硬是把剛才發生的一切在腦海裏重新消化了好幾遍才逐漸恢複了清醒。
但他還是有點不敢相信，甩了甩腦袋看向一旁的死黨問道：“生發了啥？我、我得到了黎嬌嬌？”
“好、好像……是吧？”
“不對啊予哥，我怎麽感覺那小子在侮辱你呢？”
“我也覺得不太對勁！”
“那意思就好像是他把嬌姐送給你的？”
裘予聞言終於是回過味兒來了，低喝一聲：“草，耍我！兄弟們，幹他！”
剛剛離開的牧陽完全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往相反的方向發展，
畢竟他這也是兩輩子以來第一次“送”個活人出去，操作不當略顯生疏是必然的。
還未走遠的牧陽和黃子勝立刻又被憤怒的裘予等人堵住了去路，
而這次裘予完美的避開了反派死於話多的魔咒，大腳一抬就踹向牧陽的肚子。
牧陽眼見裘予一腳踹了過來，正要閃身躲避，隻見一道身影掠過擋在了他的麵前。
黃子勝硬生生的抗住了裘予那一腳，也不知道他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半步未退，
並且還能底氣十足的放狠話：“爺說過，誰敢動我狗哥，殺他全家！”
牧陽有點吃驚黃子勝的能力，心中暗想：“我靠，這憨貨不用魂術都這麽抗揍？”
裘予當然了解黃子勝，一招不得功，很自然的收招站穩，
接著單手一揮，身邊的那群死黨立刻就跟吃了興奮劑一樣撲向了黃子勝和牧陽。
“哇，終於打起來咯……”
“喂喂，你看到沒有，裘予剛才的那個姿勢，好帥呀！”
“幸好，幸好打起來了，不然真的太不盡興了。”
…………
戰鬥持續，牧陽當然不是這二十多人的對手，
但黃子勝還好，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各種拳打腳踢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打在了木板上一樣。
到最後基本所有人都在追著牧陽，而黃子勝則追著所有人，場麵一度非常滑稽，直到牧陽衝進了觀戰的人群！
“草！看著點！”
“誰打我？靠，誰打我！”
“媽的，你打到我眼睛了！”
“啊~~誰摸我？老娘殺你全家！”
…………
裘予怎麽也想不到，本來是碾壓局，突然就變成了逆風局。
越來越多的無辜受害者下場參與混戰，整個食堂大廳仿佛是打開了‘飛行模式’，但凡是個能夠拿的起來的東西，都會出現在半空，然後落下，然後再出現在半空。
就連饅頭都成為了武器，但最強大的還是那些手持餐盤的同學。
不得不說，牧陽的經驗是豐富的，‘人多力量大’的名言警句已經被他運用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了。
混戰整整持續了將近一個小時，就連學府分院主管都親自到場以防更嚴重的事故發生。
此刻牧陽雖然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掛了彩，但確是悠哉的不行，
左手護著虛弱的黃子勝，胯下騎著裘予，安安靜靜地躲在角落看戲。
可憐的裘予，又被牧陽按在了地上，而他的那幫死黨，正在接受天降大任的考驗，所以根本沒人關注這個安靜的角落。
眾人體力耗盡逐漸退到戰場邊緣，整個大廳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
一片狼藉的地板上赫然躺著那二十多個裘予的死黨，當然還有一些運氣不好挨了黑打的無辜群眾。
戲也看完了，人也躺下了，牧陽也該行動起來了。
“唔，又該我表演了！”牧陽盯著已經被錘到鼻青臉腫的裘予，低聲說道，“都說是誤會了！你丫偏要作死！”
話音剛落，牧陽抬手一巴掌乎在了裘予的腦袋上，‘啪’的一聲脆響傳遍整個大廳。
眾人聞聲看來，隻見牧陽騎在裘予的身上一頓老拳招呼，校門口的那一幕再次重演。
劈裏啪啦的聲音帶著一定的節奏傳進每個人的耳朵，婉轉而悠揚。
裘予有些沙啞的慘叫就像是伴奏的填詞，隨著挨打的節奏此起彼伏。
“錯沒錯~”
“錯沒錯~”
“老子~問你~錯沒錯~”
每說一句，就是一拳，或是一巴掌。
可憐的裘予連答話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麽昏死了過去。
不是牧陽心狠手辣，隻是這個世界的運作方式就是這樣。
無論你受到了什麽樣的毒打，隻要不是斷胳膊短腿或是直接拉閘，那隨便找個水魂師‘來一發’，最多半分鍾就能生龍活虎的迎接下一次毒打。
水魂師的初階魂術‘忘憂’，可是出了名的療傷神術，令人舒爽的很。
“嘁，就這？”牧陽鄙夷的瞪了一眼地上的裘予，一瘸一拐的攙著黃子勝就準備離開。站在食堂門口，他像是又突然想起了什麽。
立威才是一勞永逸地解決麻煩的最佳途徑，
回頭掃視一圈正在注目著他們的眾人，樣貌極其凶狠地說道：“第一，老子不喜歡麻煩，別惹我，不然殺你全家。”
“第二，別再叫我牧羊犬，不然還是殺你全家！”
言畢轉身頭也不回的朝著校門口走去。
牧陽不傻，下午的課是肯定沒法繼續了，再者要是等裘予那幫人回過勁來，等下午放學把他倆堵在校門口，那就真的裂開了。
社會青年堵在校門口收保護費的橋段他還是略有所聞的。
牧陽離去，食堂內眾人頓時炸開了鍋，紛紛議論這個突然變得無比神勇且暴躁的牧陽。
在他們看來，以前的牧陽雖說脾氣暴躁，但絕不可能說出前麵那些狠話。
而他們也知道，牧陽脾氣的轉變也是因為父親的離世，所以大多同學都不會太過於和他過分衝突，但他也不會過分的去傷害某個同學，即使是裘予。
可是今天牧陽的表現，簡直逆天，兩次爆錘裘予，還放話威脅所有同學，真是讓眾人有點懷疑他早上吃的到底是什麽。
牧陽攙著黃子勝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出了校門朝著家的方向走去，他生怕再遇上裘予的‘同黨’然後被按在地上摩擦。
有勇有謀才是存活的關鍵，莽夫活不長這個道理他太明白了。